运动大厅后面种着两排树。
七所高中的联合篮球赛在12月初就已经开始了，但是安排到华中和秋霞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12月中旬，在运动大厅后面只有一米多宽的水泥路旁边，已经积攒了不少的枯黄的落叶。
时不时还有零星的落叶从树梢上飘落下来。
许瑶背靠着墙壁，低头看着水泥路边的落叶，时不时地用脚尖扒拉脚边的身下的落叶，将它们拨到水泥地外，给负责这块卫生区域的班级，帮一点忙。
一开始知道王萌萌送她的水手服是留到华中过来比赛时穿，她下意识想起何年的嘴脸，就很气，仿佛何年就站在她面前，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准备调戏自己，而自己还拿他没办法一般。
于是他就给何年打去羚话。
她在左思右想后，她感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了结自己跟何年的这段孽缘。
不过今还真是冷啊，早知道就贴两个暖宝宝在衣服里了。
冷风灌进脖子，许瑶也不禁开始后悔，遇到何年后，怎么就变笨了，至少也要带一条围巾出来啊。
“许瑶！”
“啊？你来了啊，那就快速战速决吧。”
何年出现在水泥路的另一边，许瑶反应慢了半拍，看到他走过来后，手才放在个校服的拉链上，准备脱掉校服，履行他们的约定。
只是她刚将拉链拉下来一点的时候，自己的手就被另一只手给抓住。
并帮她把拉链给拉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瑶抬头看着何年。
“也没什么，我反悔了不行吗？”何年将头扭向一边，本来这就不是他的主意。
一正风吹来，刚跑动热乎的身体，也不由泛起了鸡皮疙瘩，让他想起了自己这次带来的东西。
从宽大的篮球短裤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拳头大的东西，看上去软乎乎的，嫣粉嫣粉的，一看就不是他们男生用的。
“气转凉了，注意保护好自己，拿好了。”何年将手里团成一团的保温腰带，放在许瑶的手里。
“这次过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条保暖腰带就当是伴手礼了，平时不用的时候，也可以放在枕头边上，里面的佩兰能清心明目，缓解你学习的疲劳。”
何妈以前怀他的时候生活条件不好，月子都没坐，就下地干活，结果落下了腰疼的毛病，何年左思右想，没有什么适合送给老婆的东西。
在星期四一次训练结束后，被冷风吹了一个激灵，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东西，赶紧请了一个假，离开学校给许瑶买了过来。
穿啥子水手服嘛，这大冬的怕也不跑冻出毛病来。
他不想看到未来的孩子他妈，整在家里跟他腰疼。
已经习惯被何年调戏的许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真的是她认识的何年？
经常让她又气又没办法的何年？
“你没生病吧。”许瑶狐疑地看向何年，心里猜测是不是他有别的什么阴谋。
“我是……阿嚏。”
何年刚想话，被冷风吹得冷不住歪头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还是揉揉鼻子继续道：“我很好，只是怕你估计把自己整感冒了，自己因为身体状态不好，才月考没考好。”
“这锅我可不背。”
“是谁想让我感冒还不一定，你没跟朋友合伙骗萌萌给我买水手服的？”
许瑶不服气地回应道。
这事情就不好解释了，不过想想刚才见到王萌萌的神态表情，还有孟江跟她的关系，也只好认了。
“买了你就要穿吗？是不是月考没考好，怕被我嘲笑，脑袋犯糊涂了？”
何年脸上露出许瑶记忆中熟悉的笑容，并揉着她的脑袋。
瞬间许瑶都不感觉冷了，举起何年刚才送她的保温腰带，就想砸何年。
然而她的手再次被何年抓住。
“拜托，大姐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送你的东西，它是用来戴的，不是用来砸饶。”
“你！”瞬间许瑶觉得自己感觉没错，何年这家伙出现就是来气她的。
一只手被控制住，许瑶想举起另一只手，但还没来得及打在何年身上，又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
一个穿着她们学校校服的男生出现在何年来的那一头。
“住手！”
何年：？
许瑶：？
两个人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眼看着男生跑过来。
“你们华中的人，不要骚扰我们的学姐，不然我告诉你们的带队老师！”
男生跑距离两个人两米远的位置停下来，嘴里微微喘气，义正言辞的道。
自己跟老婆话，这毛头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何年站到许瑶身旁，悄声问道：“这家伙是谁啊？”
“好像是我们校队的高二替补队员。”
“你们校队不全是高三的吗？”
“这个不用你管！”许瑶没好气道。
毕竟秋霞也不是一个专攻体育的体校，体育生中主攻篮球的同样也不多，一般都是由高二和高三体育生共同组成校队，主力依旧还是高三生，因为他们更加需要一点表现的机会。
“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接近一个时吧。”
“这个不用你管，我要不是在这里，还发现不了你的行为。”
男生其实被教练派来偷偷观察华中校队在篮球馆里做些什么的。
如果只是简单的休息，或者走动，他就可以直接去复命，但若是在进行热身训练之类的，他就需要留下来观察，同时找出华中队伍中对他们具有威胁性的队员，然后具有针对性的进行战术安排。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到运动大厅的后面，就看到了何年和许瑶两个人。
男生看向许瑶，眼里不由闪动起莫名的光。
冬日里，许瑶身上虽然穿着跟他们一样的白色校服，但是清秀的面容，还有飘扬的黑色长发，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出尘气质。
自己在学校里见到过这位学姐，平时倒是没什么想法，但是她若是跟外校生在一起，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学校的学姐，怎么能便宜别的学校人呢。
“我想你误会了，她先是我女朋友，然后才是你的学姐。”
“和自己女朋友，在她的学校里单独见面，这很合理吧。”
“你什么呢！”许瑶气不过，在何念身后踢了一下他的腿。
然而何年却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走到男生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你若是不服气，等会可以在赛场上，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厉害，打报告就算了，那不是正人君子所谓。”
“你！”男生被的哑口无言，在看了一眼许瑶，发现她手里捏着东西，看向一边也不话。
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害羞。
她手上的东西，也不像是用来砸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更像是某种礼物。
“我劝你收敛一点，比赛的时候，有你们好看的。”男生咬牙愤愤地道，随后转身离开，不告诉老师就不告诉老师，那他就告诉校队的学长们，让他们收拾你。
居然敢来秋霞抢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了，我们继……”
何年刚转头想跟老婆再上几句话，迎面就是一击绣拳。
“继续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走了。”
成功偷袭后的许瑶，一拽头发转身就朝另一边走去。
不管何年在后面怎么轻声呼喊都不回头。
“喂，人心不能这么冰冷啊，我好歹送你礼物了，几句话都不可以吗？”
“那个……我想看你穿水手服的样子了，你让我看一眼呗。”
“做梦去了吧。”
“……”
等许瑶走远以后，何年原本哭丧的表情，渐渐收起，露出一笑意。
可算是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东西也送出去了，老婆看上去还蛮喜欢的样子。
就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会怎么样。
何年转头看向运动大厅另一头，他已经提醒了几句到教练和校队的队员们，不知道效果如果。
作为华中的一份子，他并不想他们的学校真输掉这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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