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开车去基地要一个半时的车程，西柚玩了会手机就睡着了。
车上的人都在激情地开着黑，李泽言也不例外。
车行驶到半程有些颠簸，西柚被晃来晃去，最终头一倒，撞在李泽言的肩膀上。
李泽言正要骂队友，被这肩上突如其来的力道砸愣了，他撇头看过去，发现孙琳和西柚都睡得很香。
孙琳睡得很安分，倒是西柚睡得东倒西歪，腿上的外套都快被蹬掉了。
李泽言默默住了嘴，草草结束游戏，他伸出空闲的左手轻轻把她腿上的外套拉了上去，然后靠在座椅上安安静静地当着工具人。
西柚睡到一半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许老师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车上的人都扭过头来看着她。
她有些懵，抬手试探性地擦了下自己的嘴角，没发现什么液体，不由疑惑，没流口水啊，那他们看她做什么？
“西柚，你作为文娱委员，组织一下同学们唱唱歌呀。”
许老师笑着开口。
她点头，大脑还昏昏沉沉的，扶着前头的椅背站起来，李泽言手疾眼快，抓住了要掉下来的外套。
她拿出手机找着有什么合适的歌曲，张口问：“你们有没有听过许嵩的歌啊？”
昌平第一个捧哏：“你放什么我们就唱什么。”
他很明显就是想看热闹，真要唱的时候不一定会开口。
西柚鄙视他，手上在快速翻找着。
“我唱你们都要跟着唱噢。”
他们都笑。
西柚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
歌曲素颜的前奏开始响起，很是欢快，有青春的感觉。
西柚率先起了头：“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坐在摇椅里乘凉……”
她唱歌是好听的，在教室里的时候她总是会时不时哼着歌写题，孙琳都夸过她是当之无愧的文娱委员。
她唱了两句，发现大家都憋着气不开口，她瞬间被气笑了，掐掉音乐，她暴跳如雷：“你们怎么不唱！”
女生们都害羞，自然不会率先开口，男生们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等着看西柚笑话，更不可能开口。
肖贵绅笑着回应她：“你再来一次，我们肯定唱。”
西柚冷哼一声，重新播放了歌曲。
然而这次她要先发制人。
她手握拳放在嘴边做话筒状，“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坐在摇椅里乘凉……”
唱完这一句她立刻把手伸到了李泽言嘴边，同时恶狠狠地抬起膝盖顶着他的大腿。
他当即呼痛，手按着大腿，艰难唱道：“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和楼下老爷爷一样……”
最后那一句他几乎是颤着声线唱下来的，足见西柚的不留情。
他唱完西柚满意了，又接着唱：“听你还在搞什么原创……”
然后她把手递到孙琳面前，孙琳笑了笑，自然是配合她：“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
她稳住身子走出座位，开始一个个抓着人配合她唱歌。
车上的气氛瞬间欢快了好多，一会是这个人跑音的声音，一会是那个人不配合吃了西柚一拳的痛呼声。
既然有人开始唱了，女生们也不再害羞，低声跟着合唱。
许老师站在车前头，笑着举着手机录视频，好像在透过屏幕看着自己的那段青春。
这首歌火了很久，在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就传遍大街巷，所以西柚选这首歌的时候她很是感慨。
“有遗憾的感觉，”西柚走到前面，举着手机走向许老师。
西柚的面容青涩，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皱纹，因为经常睡觉，不常熬夜，所以眼睛下面也没有黑眼圈，她的皮肤细腻，看起来吹弹可破。
许思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常年的备课改作业，她的脸已经不再紧致，眼下甚至还有淡淡的无法祛除的黑眼圈。
青春果然无法永驻。
她惆怅着。
“为何感觉……”
西柚把手递到许思媛面前，怕她不知道歌词，还把手机屏幕送到她眼前，那意思很明确，要她接下她的歌。
她已经好久不听了，可那歌声一出来，她就好像什么都记起来了，不需要特别回忆，西柚唱完那一句，她就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句。
“那消失不见的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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