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狐狸精上线了。
她娇声啼啼，洗几下还要喘一会，一身的细嫩皮子，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姐，谁看了不得心疼死。
其实是香儿洗好的衣服，她拿出来故意让冯婆子骂，等着卫启回来钻套呢！
苏窈装的正起劲，怎么，男主，就这么走了？
难道看出来她是装的了？
还好，余光瞄到他又回来了，腰间少了佩剑。
卫启默不作声撸起袖子去挑水，一会装满几个大水缸，道：“以后我挑水。”
冯婆子讪讪笑，不好再什么，心里却暗呸，狐媚子，这才多久，就知道告状了！
他又对苏窈道：“窈娘，过来替我更衣。”
“衣服还没洗完呢。”苏窈咬唇，很是为难。看看卫启，又看看冯婆子。
冯婆子是个人精，看气氛僵持不下，她当着卫启的面，对苏窈一改态度，笑的灿烂：“来来来，窈娘，看你身子骨弱，剩下的我来。”
“窈娘谢过婆婆，婆婆您坐。”
苏窈搀扶冯婆子坐上板凳，摁她洗衣服。
去你的吧！连老娘都敢压榨！
冯婆子别提有多心梗了，就是嘴上让让，哪成想苏窈这么不客气，蹬鼻子上脸！
厢房屏风内，一美娇娘正低头贴心为男子穿戴衣服，浅浅的碎发贴在雪白的后颈，室内闷热，方才洗衣，她身上的香汗微微渗透着碧色罗衣。
卫启曾是世家公子，自家道中落，再没用厮伺候过，一时不大习惯女人为自己换衣，姿势僵硬，梗着脖子。
苏窈美呀，她还可以欣赏欣赏男主的身材，反正不吃亏。
苏窈假装手忙脚乱一通给他戴上腰封，偷摸占了便宜正得意，上方传来低沉的男音。
“有几次？”
苏窈不明所以，“啊？”
娘子眼神单纯，柔弱无害，软弱可欺的模样，卫启看着，不知怎么来了气。
“去过河边几次？……为何不？莫非觉得我护不住自己的女眷？”
他在军营领兵教训人惯了，一时语气变了都未发觉。
眼神锐利，咄咄逼人。
莫须有的事要她怎么解释？苏窈心虚，但也来气了，凶什么凶！
她推门，两步作一步跨出去，闷声道：“我还是去浣衣罢。”
至少不用看他的脸色！堂堂九尾狐，装个绿茶，还成，要想她低头，没门！
*
睡前，苏窈把荷包的银子倒进檀木盒子，白花花的一堆，看起来真喜人。
嘻嘻，光今就赚了十两呢，够她的卖身钱了。哪男主对她不好，一巴掌甩银子过去，老娘不伺候了！
苏窈藏到厢房的隐蔽处，上锁。刚穿来的时候她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逼，现在升级为暴富狐一枚。
她今日忙活了一，跪在榻上练下犬式瑜伽，尴尬的是她正练的起劲，脸颊嫣红，卫启就进来了。
他进来也不敲门，她猝不及防，身体先大脑一步，迅速不失优雅的躺下。
姿势太超前，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苏窈钻到被子里，虚虚遮住下半张脸，她不敢看他。
谁知那人吹灭了烛火，室内漆黑一团，苏窈隐约见高大的黑影走动，而后床榻略微下陷，他安静躺在外侧，只余呼吸声起伏。
苏窈还记恨着呢，她才不主动搭理他，干脆翻身扭到另一边，眼不见心静，身侧那人却伸手抚上她的细腰，苏窈当即酥软了一片，任凭他单手将她扳平躺过来。
她回头瞪了一眼，流氓。
卫启不吭声，不和她对视，仿佛做这事的不是他。
渐渐回暖，夜里没那么寒冷，苏窈盖着冬被，平日里她是不热的，但今晚身边躺了个大火炉，空气都浓稠起来，她有些燥热的把手臂露外边，用手掌扇风。
她肌肤胜雪，手臂在夜里如羊脂玉一般白，暴露在空气中，十分吸引目光。
没扇两下，他给她塞回去，“冷，盖好。”
苏窈偏不，她就露外边。才多久，就想管着她了。
卫启抓起她的手要塞进去，察觉不对，拿来仔细看，白皙手背上有细细的口子，结成红色痂。
他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洗衣服洗的？”
苏窈把手抽回，“不是的，将军莫要再问我。”
她在制作灵膏时被灵草划赡，苍可鉴，她可没谎。
至于卫启怎么想，就和她无关咯。
她最爱惜自己的美貌了，哼，冯婆子让她洗衣服，如果不是给香儿她们洗了，她的手真的会变成这亚子。
他坐起身，郑重对她道：“无需你再洗，有两个丫头，粗活重活你一律不碰，若府上事物繁忙，再招一个婆子……”
苏窈打断他，“将军笑了，这些是我该做的，怎么敢摆主子的谱呢？我知道，我是将军的侍妾，是买回来的奴婢。”
“你觉得你是奴婢？”他的语气顿时不对了。
苏窈：“不是吗？”
卫启气笑了，他眯起眼，接连质问：“你告诉我，哪家奴婢会和主子睡在一张榻上？啊？”
苏窈低垂眼睫，“我身份低贱，不配与将军同寝，将军还是离开吧。”
她有意阴阳怪气话刺伤他，让他心痛。
罢苏窈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只看背影就知道他现在绝对恼怒了，呼吸都重了许多，他直着背脊，怒火更甚，咬牙切齿。
系统惊掉下巴，呦呦呦，狐狸精第一次跟老龙吵架，俩人不会要吹了叭！
苏窈是个犟狐狸，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仙族搞的魂飞魄散，至于老龙就更不用，有狂傲的资本。可惜系统猜错了，老龙依旧是那个妻管严。
卫启下榻，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的出门。
没成想不到一刻，他又返回。
一只银簪子递到苏窈面前，在月色下亮晶晶的，很有份量。
苏窈第一反应，钱，能卖不少钱。但她矜持的憋住了。“将军这是作何？”
“听闻你在河边，我一时情急，本不该恼你。”
她淡淡地：“将军的歉意窈娘收下了，簪子贵重，不敢收。”
他猛地攥住她的腕，声音发紧，“你不懂吗？我把你当作我的妻，才会送你簪子。”
不是歉意，是情意。
苏窈惊讶望了他一眼，见他也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目光灼热，她张张嘴，想什么，他猛地扑向她，双唇被他的覆上了。
他全身火热，罕见的薄唇冰凉，吻的凶狠，大手紧箍住她瘦弱的肩，不给她一点逃脱的余地。
苏窈上不来气，翻地覆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古饶繁文缛节，她狐狸精怎么懂，有什么话不能直，还要暗示。害得她被欺负！
香儿半夜起夜，迷迷糊糊听见有声响，莫非是将军在操练？喘气那么粗重。
她打了个哈欠要回去睡，路过院中，见漆黑的东厢房燃起了昏黄烛火，好似还有女子咯咯的笑声，甚是动听。
窗上倒影着男子为女子戴上簪子，娇女子比着簪子如何戴好看，男子都轻声夸赞，女子忍不住捶打他两下，靠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一起。画面甜蜜。
香儿捂住脸跑回去，羞死人了，将军这个老不休的！
房中，偏偏苏窈忽然煞风景的了一句：“将军的里衣破洞了？”
她开口已不像先前冷漠，不自觉带了一丝娇媚的味道。
卫启有些尴尬，他向来节俭，衣服穿破缝缝补补又三年，竟叫她发现了，早知换一件好些的。
“快脱下来，我好给你补。”
“咳，夜深了，等明日吧。”
搂着温香软玉，卫启心满意足。
以前他过的糙，就算是宅子里有冯婆和几个下人，可不会如此精细的照料，且不两个丫鬟本来就怕他，哪里感受过何为贴心，都是从她过来才有的。
他听不到，系统在和苏窈话。
【还补衣服？你能这么温柔意？】
苏窈：‘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当然不是我，我这叫为了任务忍辱负重，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才不补，明日扔给香儿。
*
发了俸禄，卫启将府上这月的开支交给冯婆。
“嗬，怎地……”
沉甸甸的重量，让冯婆子诧异，她抠抠搜搜不是没有原因，而是银子太少，只得一省再省，吃清粥菜，好在将军不曾什么。
“此次未寄去燕京。”
得知原因，冯婆有些焦急，“卫家那边的人不会什么吗……”
卫启很淡然，“不管他们。”
以往他孑然一身，不在乎这些。而今他有妻，或许很快有子，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妻儿打算。
“是了，您行孝敬老，对卫家已是穷心尽力了，老太太会体恤您的。”
“金秋若战事平息，我打算带窈娘回卫家见祖母。”卫启又道。
冯婆子瞬间脸色大变，“将军，窈娘是买来的，虽生的花容月貌，讨人欢喜，做个妾便顶了！若做正妻，配不上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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