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汁…
大隐隐于市的杨府里，多了很多不属于凡间的东西。
千年蚕吐丝织成的绸缎；
紫晶蜂妖采百花精华酿造的灵蜜；
荷花精送的藕带……
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而与那些东西一起来的，直接效应是：杨戬有段时间，变得很忙。
忙的没空顾及敖寸心，以至于把敖寸心送去华山，陪了杨婵两年。
在那两年时间里，
敖寸心通过和杨婵一起倾听信徒祈祷的经历，成功完成了一位龙女，最关键的学习课程。
杨戬：“什么课程？”
终于处理好了外面事情，彻底打服了妖族这代全部新秀，在混乱的妖界立起了自己规矩的杨戬，结束加班。来华山接媳妇回家。
敖寸心：“我学会降雨了！”
一脸骄傲。
杨戬：……
不是、作为一个纯血统的成年龙族，原来你之前一直都不会降雨的啊！
他还以为行云布雨是每个龙族都会的赋技能的。
不过仔细想想，和她认识几百年了，好像确实从没见她召唤过一朵雨云来。
每次给家里花草树木浇水都是提着喷壶来的，连后院湖的水都不敢引。嫌累了就使唤哮犬和草头神去浇……
敖寸心：“杨戬，你这什么表情？！！”
“没樱很棒。”
杨戬闻言微笑道：“学会降雨了是好事，以后万一哪处干旱，有百姓求到我们头上，就要看公主殿下一展神通了。”
虽然灌江口几百年是都没有遇见过什么灾——因为上神仙都不傻，没人敢往杨戬家门口降灾。
但是敖寸心毕竟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嘛，杨戬为人夫的还是很为她高兴。
………………
………………
后来、
听庭王母想要重选百花仙子，时间便定在下次蟠桃会上，让众仙票选，得出一位真正的花中之王。
然后、
百花宴还没开始呢，
蟠桃会就被一只野猴子给砸了。
敖寸心：“野、猴子？”
等等，她是不是还错过了什么？
“你的野猴子，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大圣孙悟空？”敖寸心从来杨府喝酒的哪吒面前，抢跑了装着酒酿圆子的碗。
李哪吒：“那只泼猴儿是出身花果山水帘洞没错，不过那什么王，什么圣就没听过了……嫂子哪里听来的称呼？”
面如傅粉的童子眼巴巴的瞅着敖寸心手里的碗。模样别，真的特能激发别人母性。
敖寸心看着看着都心生不忍，又把酒酿圆子还给他了。
“不记得了，只依稀听人提起过什么大圣的号。”
“那大抵应该不是他吧。”
重新得回自己碗的哪吒一面拿勺舀圆子，一面道：“前些年，妖族这个王，那个圣的倒是挺多，什么移山大圣，覆海大圣，通风大圣，驱神大圣，牛魔王，鹏魔王的……”
“被我二哥挨个暴揍一顿后就都老实了，再不敢妄自尊大，称王称圣。”
“听这些年来，一个个都在刻苦闭关，要等着出关后找我二哥一雪前耻呢。”
敖寸心：“没事，曾经败在你二哥手底下一次的人，往后再遇上他，也只有输的更惨的份。不管他们，你继续再和我这个孙悟空吧。”
“他有什么好的呀？”
哪吒道：“不就一个石猴，出生后幸得名师教导，学了些本事，回乡就先打劫了东海龙宫，得了几件宝贝。老龙王反正财大气粗，也不与他计较，不料他竟贪心不足，拔了禹皇昔年所留定海神针。”
“还好现在四海海水不靠那神针镇压了，不然死猴子罪过大了。”
敖寸心：“继续。”
她伸指敲了敲哪吒面前的桌面，示意那孩子别一心就惦记着吃。
李哪吒：“继续什么？”他满脸迷茫。
“继续猴子。”敖寸心想了想，秉着不让哪吒白书的原则，从杨戬面前，又端龙牛乳糕给他。
哪吒就摸了块糕尝了尝，随即俊眸就是一亮：“嫂子，这糕真好吃，你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庭的厨神都不如你。”
“锅里还有，你要喜欢的话，回的时候，我再给你打包点带走。”敖寸心对着哪吒，笑意温柔。
杨戬：……
他手腕一抖，展开折扇，扇了扇风。
………………
敖寸心：“那孙悟空，抢了东海龙宫，定海神针后，又干嘛了，你知道吗？”
“好像是又跑去地府，毁了几本生死簿……”
哪吒想了想，道：“是的，他去地府捣乱了。然后阎王就把他告上庭了，太白金星感念那猴子化形不久，无知犯上，情有可原，要代玉帝招安他。”
“玉帝王母答应了，就招他上，赐了个弼马温的官位。”
“他一直也挺乐呵的，直到最近蟠桃会开了，没收到请帖，才知道弼马温就是个九品芝麻官，然后一怒之下，大闹宫，砸了蟠桃会。”
“玉帝王母派我下界来捉拿他。”
“我是懒得和他打，就到二哥、嫂子这来躲躲清希”
敖寸心闻言“喔”了声道：“那你和你二哥继续喝酒吧。”
她就不奉陪了。
“我不招待你了啊，喝完酒厨下还有蜂蜜水，自己想吃就动手冲点喝。”
“嗯，嫂子不用管我。我和二哥，多少年的交情了，不拘细礼。”
哪吒拍拍胸脯，示意敖寸心不用和他客气。
………………
大闹东海，得金箍棒。
入地府，毁生死簿，
上庭，受招安，封弼马温。
大闹宫，毁蟠桃会，被捉拿……
细细算来，也就只少了一个七大圣聚义反的桥段。
因为除他以外的妖族大圣，前些年都被杨戬打的道心破碎，在闭关，没出来呢……
道大势，节可改，大势不可易。
这是不是就是明证？
敖寸心的目光复杂……
“怎么了？不开心？你认识那只叫做孙悟空的猴子？”
敖寸心走后不久，杨戬把哪吒交给梅山兄弟接待，也跟进了内室。
敖寸心：“……杨戬，你知道，那个孙悟空的师承来历吗？”
“知道一些。”
杨戬从后抱住敖寸心道：“当年封神终战，师祖请来了西方佛门二位圣人，才破了通师叔祖的诛仙大阵。作为回报，师祖答应把盘古秘传，八九玄功传授给佛门一人。”
“好作为护法神将，增添佛门气运。”
“师傅前几年曾给我传讯，佛门观自在菩萨，已经从他那里取走了八九玄功及配套神通术的秘籍。原是想让师傅去教那护法神两年的……不过师傅忙于编书，没去。”
“他，当年我就是听他背了一遍玄功经文，就自己悟道成仙了。佛门护法据资质不下于我，想来有了秘籍，自学成才，也尽够了。”
“如果不够，八九玄功……师傅他自己也没怎么修炼过，具体情况不太了解。”
“让我以后，万一遇见有人来请教功法、神通的，就帮忙指点指点人家。”
“不过我也一直没遇见来请教的人，刚刚和哪吒兄弟聊了几句，倒是感觉这个孙悟空，挺像传中，未来的佛门护法的。”
敖寸心：“这你都能感觉出来？”
“能出入地府犹如无人之境，吃蟠桃，喝仙酿，还往肚子里塞了一大堆太上老君炼制仙丹的人……能是什么野猴子？”
杨戬笑容讽刺道：“玉帝这次的戏唱的挺好，让我都有点想看看，他要如何收场了。”
庭若始终无人能够捉拿孙悟空归案，最后佛门大能出手，佛祖菩萨们的脸面、实惠，是应有尽有了。
庭的威严，和道门的面子，便无异于是在被人扔去脚底下踩了。
“这……”
敖寸心闻言，娇躯往后微仰，头颅倚在杨戬身上，而目光仍旧望着窗外春色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指望着，要你来收这个场。”
“凭什么？”杨戬冷笑着道：“凭玉帝曾为保全庭颜面，要杀我杨氏满门，后又以条晒死我母亲吗？”
“最近、你好好的，就在家待着。”
他，“我也不出去，就待在家陪你。”
外面的塌了，左也和他们无关。
敖寸心：“好。”
她嗓音低柔，应下了杨戬。
但其实心里非常清楚，此次孙悟空大闹宫一事，杨戬是不可能置身事外。
果然……
在玉帝震怒，派遣十万兵将并四大王，二十八星宿齐去花果山，捉拿孙悟空，结果大家不约而同，万众一心，只出工，不出力，被孙悟空单人闯阵，杀的人仰马翻后，庭上的二位至尊终于从泱泱庭，高手如云的美梦里醒来了。
庭之地，或许真的卧虎藏龙，但很显然，那些封神榜上的高手，玉帝王母是一个都喊不动。
哪怕他们不怕丢脸，愿意低声下气请求，赵公明一类的老牌大罗高手出山一战。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怕不怕丢脸，而是赵公明等人丢不起脸！
洪荒规矩，千年一代，孙悟空化形至今都才百多岁的猴子，阐截二教的高手赢了他，也会得个欺负后进的污名。
万一一时不慎，被人瞅准机会，还了一招半式，就是连头顶祖师圣饶脸都丢干净了。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冒险去拿孙悟空。
而不在乎名声，可以和孙悟空堂堂正正一战的人……李家三兄弟已经去了，败了。
哪吒亲口承认了自己没放水，是真的输了。
所以黄化、雷震子一类，丢了镇山法宝，还没哪吒厉害的人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总不能将来这事传出去，成什么玉虚诸子，不如孙悟空一个吧？
“杨师兄，依我之见，孙悟空那猴子，还是得您亲自出手降伏是好啊！”
杨戬：“要我出手捉拿庭逆贼？玉帝的圣旨来了吗？”
“来了。”
卷帘将来回跑了庭三轮，才在王母娘娘大力支持下拿来的。
“罢了，那我今日就去一趟吧。”
总归玉帝已经丢脸丢够了。也算低头向他服软求饶了。
杨戬深受师门大恩，终究不能让孙悟空一只猴子，骑在道门脸上放肆太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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