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做坏事的都是坏蛋
秦鹭原本底子就不差，这一年时间下来更像是变了个人，不管是外形、气质，跟以往相比有了极大变化。
不过有一点跟从前一样，她心里对窦迟那点感情，经过一年发酵，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些。
“行了行了，找婵玩去吧。”
坐在旁边的何璧惊愕无语，一个送上门的大美妞不要也就算了，竟然还甩手把她弄没影了？！
他搓了搓双手，嘿嘿笑道：“阿迟，你这心肠越来越狠了。”
“你要么？”
“我不要！”
自己媳妇都还顾不过来，窦迟哪有心情跟秦鹭瞎扯，见窦六从前边过去，他急忙站起来喊道：“六哥，麻烦帮忙弄点吃的，再来两瓶酒。”
窦六：“好嘞。”
何璧面色一滞，急忙摆手：“阿迟你干啥，我今可不陪你喝啊。”
“爱喝不喝，谁稀罕你陪呀。”
等窦六送来酒菜，窦迟拉他坐下聊起闲话。
两人一起在福利院长大，时候虽然关系一般，长大后反倒成了能话的人。
窦迟也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或许是何老爷子的葬礼，下意识想起福利院旧事，情绪变得有些波动。
斟满酒喝了口，窦迟轻叹口气拍了拍窦六手背，“你比我了解三少，以后这家里的事儿啊，你得多盯着点，那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
“嘿嘿，知道，知道。”
“还有啊，六哥，遇到喜欢的人就紧着点，该结婚该生娃了，房子啥的让他给你安排好。”
窦六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这个，阿迟啊，我现在跟菱谈着呢。”
菱是谁？
窦迟跟何璧对视一眼，都没想起来他的是谁，“关系咋样，稳定的话就带过来见见呀。”
“你跟三少都认得，咱网吧那网吧，我们俩谈快半年了。”
网管……
白菱？
两人反应过来，何璧抬脚就想踹窦六，不过想想不太合适，随即晃了晃腿，手臂压在桌上吐槽：“啧啧，人家那么水灵的姑娘能看上你，虽然没怎么解除，我感觉那丫头品性还不错。
房子的事儿我来办，准备结婚的时候一声，除了入洞房，剩下的事儿你都别管。”
窦六没有多，拱了拱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夜色渐晚。
准备回去的时候，窦迟忽然想起还有事，拉着何璧边走边：“如果再有人过来想要砚台，找百万鹏那几个，让他们去找我，或者打个电话让我过来。”
“行，我知道了。”
……
何氏的祖坟就在老宅后边，几百米外的山腰处。
下午两点多。
略显荒凉的山坡，又多了一座新坟。
祭拜过后，何博等人逐渐离开。
不远处，青鸢和屈瑶在山坡闲逛，手里各自抓着一捧颜色鲜艳的花儿。
窦迟、何璧站在旁边，窦晓婵则蹲在墓碑前，面容认真地打量着碑文上的字。
三人各自怀心事，只是目光盯着同一个位置。
何老爷子骤然离世，再没人会训斥管束何璧，也没人会不求回报默默守护他。
何璧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隐在云层的太阳。
窦迟的心情更为复杂，地间气韵恢复，许多人拥有了超越凡俗的能力，异调局的约束能力不足，自己该不该做些什么，有窦佛爷，有青鸢、桃溪柳……
婵姐幽幽叹了口气，以后没有看我吃果子，胃口都变差了呢。
色黄昏，一行人缓缓下山。
时间一过去，始终没有等到白长山来人。
反倒是窦晓婵，不知怎么跟屈瑶凑到了一起，白一起玩耍，晚上还跑去屈瑶家跟她一起睡。
窦迟问她原因，婵姐振振有词：‘桃桃让你和青鸢多在一起，我就可以再有一个娃娃玩啦~’
窦迟心中无语，又没办法跟她解释，青鸢的身体生不了娃娃…以前还有屈瑶整捣乱，现在跟青鸢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周末。
窦晓婵和屈瑶坐在沙发嘀嘀咕咕，发现窦迟拎着一大袋馒头回来，惊呼道：“窦迟，我们以后都要吃这个么？！”
“对呀，没钱吃饭啦，只能多买些馒头备着。”
“喔。”
婵姐皱起眉头愣了愣，蹲坐在地去掏自己的包。
咚！
啪啪！
屈瑶嫌弃地看着两人，这兄妹俩真是一个敢一个敢掏钱。
几个圆溜溜的乳白珠子，两块拳头大的暗金色石头，随后摸出几片金叶子。
“拿去花~”
“……”
还真是个富姐啊。
窦迟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腰间的粉包，问道：“还有么？”
窦晓婵：“没啦没啦，我还得存钱呢！”
“行吧，我去游乐场给那几个家伙送点吃的。”
不是给我们吃的吗？
窦婵不满地瞪了窦迟一眼，然后朝房间喊道：“青鸢青鸢，快出来，我们去玩呀！”
蟠龙珠异境。
看到记忆深刻的巨大石象，屈瑶缩了缩肩把脑袋转向另一侧，窦晓婵拉着青鸢径直冲了过去。
赵元基（导游）从黑暗中出来，“窦迟，他们在旋转木马那边。”
“好的，咱们过去看看。”
近十时间，白万鹏、白万春五人一直被困在异境，又困又饿暂且不提，还被赵元基逼着每玩一遍游乐场的设施。
窦迟过去的时候，几个人瘫在旋转木马的圆形平台，把一袋馒头扔在地上，“几位，愿意聊聊么？”
白万鹏有气无力地坐起来，瞪着窦迟不知道该些什么，旁边的白万春吞了口吐沫，“大哥，咱要不先吃点再？”
五个人打开袋子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有人被噎着，一边拍胸脯一个往嘴里塞馒头。
半个时后。
一个个填饱肚子瘫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白万鹏坐起来，手臂搁在弯曲的膝盖，哑着嗓子：“什么时候让我们离开。”
“玄门之人擅入私宅，咱们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聊后边的事儿。”
窦迟找地方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本来想等人来找你们，可这都十了没惹门。吧，你们的老板是谁，为什么会去何氏老宅。”
白万鹏心情有点抑郁，谁能想到只是去取个东西，竟然被关在这儿鬼地方，每挨饿不，还得玩那些破游戏。
他叹息一声，“不知道，我们原本去北都办事，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找过来，是帮忙取件东西。让我们到灵州找一个何睦的人，配合他去何氏老宅拿一个砚台，大概描述过外形，但具体做什么用，我们真不知道。”
“给了什么好处？还有，两位四境神通者，你就没想过这件事的难度？”
白万鹏面色一滞，喏喏道：“一枚阵心，至于难度……”
窦迟笑了笑，替他回答：“家里有五境大神通坐镇，不用担心异调局为难，对吗？阵心呢，拿出来瞧瞧。”
一个墨绿色玉珠，大类似九地十三家的阵珠。
窦迟拿在手里看了看，不屑地扔在地上，“吧，怎么解决？”
“放了我们，这枚阵心可以送给你，你还想要什么，如果能做到我们全力配合。”
只是几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对方想要砚台，很可能了解钟字砚的来源，或是知道那位前辈的存在，很可能是净明一脉或是有关系的人。
窦迟问过钟字砚前辈，她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哪里会知道是谁想找她。
只是白家这几位，该如何处置……
窦迟犹豫片刻，问道：“如果你家那位前辈知道，会不会找来灵州？”
大伯？
白万鹏面露不屑，沉声道：“年轻人，我们自己做的事只想私底下解决，如果真的惊扰他老人家，事儿可就变得麻烦了。”
“慢慢考虑，过几再来探望诸位。”
？？？
白万鹏心里憋气，羞恼地盯着窦迟，“大伯当然会来，我们兄弟是可是……”
窦迟看到听他吹嘘，取出一张写有手机号的纸片，“你们三位，谁跟我出去给家里打电话报信？”
“我！”
“我！”
“我！”
白万鹏攥紧拳头，恨恨瞪了那三个家伙，指着其中一个道：“白百鱼，你去。”
“好的。”
望着窦迟身影消失。
白万春拿起一个馒头，想吃又感觉肚子一阵反胃，“大哥，那家伙是谁啊，明知道大伯是五境修为，竟然还敢让人通知家里？”
“谁知道呢，他都不怕死咱管他做啥，只是……这回算是栽了，早知道就不贪那枚阵心了。”
本以为只是件事儿，哪想到能碰到硬茬，白万鹏感觉心里发苦。
对方的丝线术法，还有那个年轻女孩的气泡，听都没听过……自己对上，竟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等大伯过来搭救了。
石象滑梯处。
窦晓婵开心的从滑梯下来，花费不到两秒钟。
青鸢站在象鼻位置接住她，然后蹬蹬蹬跑到石象后边，费劲巴拉地爬上台阶，再次从滑梯冲下来。
单调的滑梯游戏，她玩了两个时还不嫌累。
等婵姐再次下来，窦迟接住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擦了擦脑门的汗水，“好了好了，休息会儿。”
“咦，窦迟你忙完了呀！”
“嗯，吃果子么？”
“嗯嗯。”
窦迟在草地放了块绒布，摆上水果、糕点，窦晓婵和屈原坐在旁边，开心的吃了起来。
“阿迟。”青鸢拉着窦迟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低声：“在想什么呢，看起来闷闷的，不开心么？”
“还好，有些事没想明白。”
自从何老爷子去世，窦迟一直有种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以前的生活虽然平淡，也会有人犯错、做坏事，可有稽查署的约束力，绝大部分人都会遵守规则，不敢轻易触犯相对公平的律法。
可是现在气韵恢复，一部分人有了超脱凡俗的能力，即便有异调局的存在，也无法杜绝人类的私欲。
未来会出现更多五境、甚至六境的大神通者，世间会变成什么样子，普通饶生活、安全又该如何保障。
自私一点，自己身边的朋友、亲人也会陷入危险……
窦迟看向吃果子的窦晓婵，“你的坏蛋，是那些滥用能力，影响普通人生活的那些人吗？”
“唔？”
窦晓婵想了想，点头：“万物皆有欲望，为了生存，植物会汲取大地的养分，享受阳光雨露，动物会吃植物、也会吃其他动物，只是人类的欲望更多更复杂。
当他们拥有强大的能力，内心的欲望也会越来也大，直到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坏蛋、坏蛋……反正做坏事的都是坏蛋！”
窦迟扶住额头，前边讲得还有点道理，后边的是啥呀！
他伸手捏了捏婵姐的脸颊，“那些话是谁的？”
“唔，我……好吧，是阿哥的。”
那位半圣？
窦迟握着青鸢的手，思索了一会儿，“世界这么大，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个人即便能力再强，也没办法掌控这么大的世界呀，所以才需要桃桃、蕊蕊，还有很多饶帮助，才能打败坏蛋呀！”
窦晓婵啃了口果子，晃着脑袋：“阿哥这么做虽然也没错，可是我有更好的办法，多娶几个媳妇，多生娃娃，等他们长大，我就可以带着他们打下！”
“……”
算了，这家伙没法沟通啊。
窦晓婵的桃桃、蕊蕊，指的是九地十三家，以及当年追随半圣的那些人？
初见窦晓婵的时候，她提过打坏蛋，比赛……所以还会有其他类似窦晓婵的存在，只是自己的这个家伙过于不靠谱啊。
窦迟轻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的九地十三家，家大业大，跟当年的那群有理想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干事儿行，找几个性情相投的朋友也勉强，可是把很多有能力的人凝聚在一起，窦迟自认为没有那份魄力，更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
青鸢反握住他的手，笑着：“阿迟还有我呢，唔~，瑶瑶、婵，还有溪姐……”
看了眼那俩吃货，窦迟无奈地摇摇头，“青鸢啊，你只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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