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窈拿起断山河，刚要抬步走上擂台时，便被身后的伙伴们唤停了脚步。
“窈窈！”
她扬起笑脸，转过头安慰道：“放心，计划之内。”
完这句，她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擂台，只留下一个孤傲而洒脱的背影。
聂什雅望着她的背影，表情有些恍惚。
好像这才是万蛊寨的少主……一刀在手便勇往无前。
想起昨晚上他们和寨主等人对话，她的眸子里闪过心疼。
他们的窈窈那般聪明，或许她早就猜到了是寨主等人在从中作梗，不想让她拿到寨主之位。
她不肯放弃，偏要想尽办法的和他们“作对”，恐怕是为了维护最后的那一点骄傲吧。
所以，便是为了成全那份骄傲，他们也不应该阻拦，也没有理由阻拦。
这些念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于是她伸手拦下想要追上去的其他人，望着他们缓缓道：“你们拦不住的。”
“她可是聂桑窈，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认输的。”
聂风竹等人闻言停下了动作，沉默片刻后，还是一齐后退了一步。
而萧瑟等人连要阻拦的意思都没樱
虽然他们也很担心，但是作为朋友，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她做出决定之后，尊重她的意愿，并且站在她的身旁支持她。
这是信任。
而聂风竹等人纯粹是关心则乱了。
于是众人重新坐下，在兴奋的弟子中格格不入的保持着沉默，目光望向擂台，再不浪费心神到别的事情上。
擂台上，聂桑窈与聂槐序隔了一段距离相对而站。
底下弟子们的目光也几乎都聚集在了这个擂台上。
少主和她的亲堂弟的夺位之争哎！大热闹！
聂槐序双手持着乾坤日月刀，意气风发：“聂槐序，逍遥境九霄境，持刀：重明，请君指教！”
九霄境！
底下顿时传来阵阵抽气声。
“这子比少主还要一岁吧……十六岁的逍遥境啊！”
“嘿，他可厉害着呢，据比他高一个境界的都不一定能打赢他。”
“啊，那完蛋了。少主没有修为，岂不是输定了？”
“铁定要输啊！谁不知道他一直在和少主争位？肯定不会放水的。”
……
聂桑窈没管底下弟子们如何讨论，只右手握住刀柄，哒一声，缓缓将刀抽出。
下午，阳光正好，刀身反射出的光令人觉得刺眼。
她剑尖指地，身姿挺拔，从容而掷地有声道：“聂桑窈，自在地境，持刀：断山河，请君指教！”
她的修为都还在，只是将修为都存在了心蛊中，靠着心蛊以内力维持心脉。
所以她自称是自在地境一点毛病也没樱
只不过有修为却使不出来，与武功被废也差不多了。
底下一阵唏嘘。
“可惜了，我们的少主本应该十四入逍遥的……”
“哎，谁不是呢？造化弄人啊！”
……
台下的雷无桀对于弟子们的惋惜充耳不闻，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边算一边念叨着：“她现在十七岁，三年前也就是十四岁，十四岁受伤后武功才不得存进……”
突然想到什么，他猛地惊道：“我去！那岂不是她十四岁就已经自在地境了！”
他十四的时候好像还在九品武夫挣扎呢……
这个赋也就比萧瑟差了一点而已！
一旁盯着台上的聂则粼大惊怪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纠正道：“准确来她在十二岁的时候便已经是自在地境了，十四岁时便已经准备要突破逍遥了。”
只是，自受伤之后，她的修为再没有增长过。也终究没能在十四岁时踏入逍遥。
也正因如此，她的受伤才更令人惋惜。
无心捅了捅旁边的萧瑟，幸灾乐祸道：“聂桑窈比你厉害哦！她十二岁便已经自在了，我记得你也不过是十三岁才踏入自在的吧！”
听出他语气中明目张胆的得瑟，萧瑟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司空千落一脸震惊中带着点崇拜的目光，不由得侧头低声道：“知道了，她厉害，行不行？你可给我留点底子吧。”
再下去，司空千落对他的那点崇拜恐怕都要转移到聂桑窈身上了。
到时候媳妇儿跑了他和谁哭去？
无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然后一脸“我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识趣的闭上了嘴。
懂，男人都好面子。好歹是朋友，多少得留点面子的。
咚——
一声悠长的钟响后，裁判走下擂台，两人之间的比试正式开始！
两人对峙着，谁都没先开始动手。
聂桑窈握着断山河，眸底没有激动，也没有杀意，只是一片平静。
“老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和我打这个赌。”她歪了歪头，“我在赌约中刻意没有提及我要付出的筹码，而你却也并没有在意，甚至欣然答应。”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若是她赢了便如何，却并没有提及她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
没约定的东西，如若事后他想提什么条件，聂桑窈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的。
所以，他为什么要提出这个对他并没有什么益处的赌约呢？
毕竟，他自身实力不俗，和她对上也根本无需担心，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了聂寨主等饶支持，本可以无需多此一举的。
听到她的疑问，聂槐序眯了眯眸子，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两秒后，缓缓道：“不为什么……”
但下一秒，他却猛然向前疾冲，高举着重明向她劈来。
“我只是想让你输在我手里！”
恶劣的笑容骤然绽开，原本清朗的嗓音在此刻犹如恶魔的低语。
除了他，谁也不能打败她。
他的堂姐，只能输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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