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完沈清歌的情况,一边往病历本上记录着,一边对焦急的家属解释：
\"产妇目前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大碍。主要是生产过程消耗太大,加上情绪波动剧烈,身体一时承受不住。\"
他一边写一边仔细解释着各项指标：
\"血压现在已经稳定在正常范围,心率也恢复正常了。从手术的角度来,恢复得很好,伤口也没有任何并发症的迹象。\"
他抬头看了看表情紧张的家属们,又补充道：
\"我开了些营养液,主要是补充一些生产过程损耗的营养和体力。另外也加了一些镇定的药物,帮助她能好好休息。
这几要特别注意情绪管理,尽量避免剧烈波动。\"
护士在一旁已经准备好了输液用品,熟练地找准静脉,将针头轻轻扎入。
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滴答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沈母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输液瓶,生怕出什么差错。
她的视线不时地在女儿和婴儿床之间徘徊。
月嫂正坐在婴儿床边给家伙喂奶,那是海泽特意从月子中心请来的,据有十几年的经验。
月嫂的动作确实很专业,一手托着奶瓶,一手轻轻拍着婴儿的背,姿势和力道都恰到好处。
家伙很乖,咕咚咕哓喝着奶,白嫩的脸蛋因为吮吸的动作而鼓起,像个河豚。
奶瓶里的奶粉也是海泽特意从国外买的,据是最适合新生儿的配方。
看着这一切,沈母心里五味杂陈。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海家父母匆匆赶来。
海泽母亲苏晴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但衣服有些皱了,明显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怎么样了?\"她快步走到病床前,看着昏睡中的儿媳妇,眼里满是关切,\"我听清歌情绪有些不稳定?\"
海泽将事情简单了一遍,刻意略过了那些刺激性的细节。
苏晴心疼地摸了摸沈清歌的额头：\"这孩子,生产确实太辛苦了。我生海泽的时候也是剖腹产,知道有多难受。等她醒了,我们多开导开导她。\"
着,她转向正在喂奶的婴儿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哎呀,这就是我的孙女吗?真漂亮!\"
她心翼翼地从月嫂手中接过已经喝完奶的婴儿,动作轻柔地抱在怀里。
虽然平日里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但在面对这个生命时,却显得异常温柔。
\"你看看,这眉眼,跟海泽时候一模一样。\"她一边轻轻摇晃着婴儿,一边感叹：
\"这鼻子,这嘴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睡着时微微撅起的嘴都一样。海泽时候也是这样,睡着的时候特别可爱。\"
海老爷子今难得没有穿他惯常的深色西装,而是换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
他站在一旁,脸上也露出罕见的笑容。
平日里那种威严的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形象。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那是用最上等的宣纸写就的：
\"这是我和你妈妈早就准备好的名字。男孩女孩各准备了一份,都是找了名家专门拟的,不光字义好,五行八字都配合得当。\"
他将纸递给海泽,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等清歌醒了,你们好好商量一下。这孩子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我们海家终于也四代同堂了,实在是大喜事啊。\"
老爷子这话时,眼角都笑出了褶子,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沈母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
海家父母对这个女孩充满了期待和喜爱,丝毫没有因为不是男孩而露出半点失望。
可自己的女儿却是那种疯狂的反应,简直让人不知道该什么好。
她不禁回想起清歌嫁给海泽后的种种变化。
那个曾经活泼开朗,做事稳重的女儿,渐渐变得她都认不出来了。
先是一意孤行地投资星矿业,赔了那么多钱,差点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别人都没嫌弃是个女孩,她自己却闹成这样。
这样的性情大变,到底是为什么?这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妈,您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海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让司机送您回去。等清歌醒了,我马上通知您。\"
沈母摇摇头,看了看快要滴完的输液瓶：\"不用了,我在这守着。我怕她醒了找我。\"
苏晴抱着孙女,走到沈母身边,语气温和：\"大家都累了,不如轮流休息吧。我和老头子在这看着就校再还有月嫂和护士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着,又低头逗弄怀里的婴儿,脸上满是慈爱：\"你看看,爷爷奶奶多疼你啊。等你长大了,一定比你爸爸还要优秀。
我们海家的女孩子,从来都不比男孩子差。\"
婴儿似乎听懂了般,咯咯地笑了起来,手在空中挥舞,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瑾瑜被逗得眉开眼笑：\"哎呀,真是个机灵鬼。清歌这么聪明,生的孩子肯定不会差。以后有这么可爱的女儿陪着,清歌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啊,\"海老爷子也凑过来,伸出手指逗弄孙女,脸上的褶子都笑得更深了：
\"我看这孩子庭饱满,眉目清秀,日后必成大器。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海家的宝贝。
现在这个时代,女孩子也能继承家业,我们海家从来不搞那些老套的规矩。\"
沈母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却更加难受。
她忍不住又看向病床上的女儿。沈清歌安静地躺在那里,面色已经不那么苍白了,但眉头依然紧锁,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梦魇。
她想起女儿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样子,那种疯狂的眼神,那撕心裂肺的喊叫,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妈,您真的去休息一下吧。\"海泽又劝道,\"我让人收拾了隔壁的休息室,您躺一会儿。这几您也累坏了。等清歌醒了,还需要您的开导。\"
沈母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确实,这一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
临走前,她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输液已经快要结束了,沈清歌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眉头依然没有舒展,似乎在梦中也无法得到安宁。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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