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进门，屋里的几个人朝我看过来。
我妈率先开口问我：“你没和你爸一起过来？”
我一愣：“我爸又去A市了？他没联系我啊。”
我妈皱皱眉，“你爸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忙些啥，见儿的往A市跑。
我还特意跟他了把你顺道回来，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没联系你。”
能怎么回事，肯定是不方便找我呗。
我岔开话题，问道：“妈，姨怎么突然就走了，之前不是还有段时间吗？”
姨父面色有些不自然，我妈看了他一眼：“你姨走了也好，起码没有痛苦了，也算是解脱了。”
邓思思低头看着手机，神情淡漠，我进门后她就抬了下眼皮，并没和我打招呼，我也懒得理她。
我见大家都不话默默坐着，也到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下。
刚坐下门外进来两个警察，“周围邻居我们都走访了过了，你们中间还有谁没做过笔录？”
着看向我，“那个姑娘是刚来的吧，过来，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我有些懵了，警察怎么会来，姨不是病死的吗？
“死者是我姨，请问她的死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死者是坠楼的，你不知道？”
我倏地睁大眼睛，“我姨不是病死的？”
我转头看向我妈，“妈，你怎么没姨是意外走的呀。”
我妈面色有点不自然，“跟你了也没啥用，是她自己跳楼的，也不是谁推她下去的。”
我哑然，我妈的话似乎不无道理，跟我了又如何，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突然我想到了，“妈，姨不是一直住在医院姑息治疗吗？为什么会出院？”
癌症晚期病人会时常感到剧烈疼痛，医院的姑息治疗其实就是帮病人缓解疼痛，白了就是给打些吗啡帮助止痛。
吗啡属于严格管制的麻醉药品，严禁带出医疗机构，所以是没办法带回家使用的，所以姨是因为不能忍受病痛才选择跳楼的吗？
我的心里一阵发寒，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能做主让姨回家的只能是姨父。
我妈看了眼姨父没话，姨父清了清嗓子，“原因我和警察过了，你姨的病治不了，她想回家住。
我就顺着她的意思带她回家了，没想到回来这才没几，她就寻了短见，唉。”
警察公事公办，坐在桌子旁开始记录：“你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与死者关系填一下。”
我拿起笔如实写好，警察问我：“你和死者平时来往多吗？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过年前两吧，当时她在县医院住院，我是去探望她的。”我如实回答。
“当时死者有什么反常的语言和行为吗？”我知道这只是常规询问，可还是觉得讽刺，癌症晚期患者什么样的表现才算正常呢？
我想了想道：“我印象中姨柔弱、坚强，并不像一个会选择自已结束生命的人。
在我看来，要么是她得了抑郁症，要么是疼得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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