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沟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唐山海和徐碧城走了进来。
看到秦卓依在这里，唐山海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他来这里，就是不想让两去独相处。
“秦队长，你也在啊，我们正好要邀请陈队长一起吃饭，你也一起吧。”
“不用了，我另外有事。”秦卓依得赶紧去将漏洞处理好，也没有心思和他们一起演戏了。
秦卓依外出找了个电话亭，联系了她的兄长，她的兄长在南京新政府部门工作，电话接通后，秦卓依“哥，你忙吗？”
“不生气了？突然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就在特别行动处工作，能闯什么祸，我就是有点事要请你帮个忙。我前两去了趟南京，是李主任秘密吩咐的，但这几行动处内部调查人员行踪，我这事不能出去，你帮我撒个谎，就我这几在你那，行不行？”
“依依，别人不知道你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不是又和共党来往了？”
“你派人盯了我一年多，不是已经确认我和他们没有联系了么，你怎么老翻旧账啊。不相信我，你就派人来盯着我就是了。”
“依依，你再不实话，我就亲自去和李主任确认。”
“好吧，我告诉你吧，我们处长和李主任不对付，两人如今看上去和和气气，可实际上私下争斗的厉害，我这次去南京就是帮李主任调查毕忠良在南京的行踪，这事可不能摆在明面上，那样李主任的面子也不好看。”
“秦卓依，这次的事我帮你兜了，但是，你再和共党接触，心我大义灭亲。”
秦卓依不耐烦的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话真多。”
秦卓凡威胁道，“你确定要用这个语气和我话？”
秦卓依顺势撒娇道，“哥，我错了，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我就是偶尔嘴欠。”
“还衣食父母？你是不是又没钱花了？等着，我待会下班给你汇钱。”
“谢谢，哥。”
电话挂断后，秦卓依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她找了家咖啡馆，坐在那里消磨时间，直至过了下班时间，觉得处理的人应该差不多都走了，她才回到了办公室。
深夜，听到陈深办公室的门有了响动，秦卓依便跟了上去。
看到陈深和值班的人打过招呼后，便向着档案室走去。
“苏队长，你也没下班啊？”秦卓依看到苏三省从办公室走出来，忙和他打招呼，提醒陈深。
陈深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早知道你们也在，我就不半夜三更的跑出来巡检了。”
苏三省辩解道“我姐胃不舒服，我帮她买了药，结果落在办公室了。秦队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在办公室睡着了，醒来去找陈深，见他不在，就猜到他是来巡检了，特意来陪他的。”
“哦，那两位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看到苏三省离开，秦卓依便拉着陈深到恋案室门口。“是不是要进去？”
陈深当着秦卓依的面，拿出钥匙插进去，但他左拧右拧都打不开那把锁。
秦卓依嗤笑一声，“看来你们的计划也不怎么样，竟然拿错钥匙了。”着秦卓依拿下头发上的卡子，插进钥匙孔。
“这招没用，我早试过了。”陈深的话音刚落，那把锁却咔的一声开了。
陈深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了看锁，又看了看秦卓依，欣喜的拿下那把锁，进恋案室。
他拿出手电筒，交给了秦卓依，便向着绝密档案柜走去。
他了解毕忠良的行事习惯，便根据听到的旋转次数，试着打开这个绝密档案柜，但试过后，却发现打不开。
他将目光投向了秦卓依，秦卓依将手电筒交给陈深，戴上手套，双手开始旋转转盘。
随着秦卓依的左右转动，密码柜也随之打开，陈深高心上前就要将文件拿出来，却被秦卓依阻止了。
秦卓依拿出一双手套交给了陈深，接着记住文件摆放的位置，才轻轻地将那份名为归零计划的文件拿了出来。
陈深想要接过文件，却被秦卓依低声制止，“别动！”
秦卓依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才心翼翼地打开封口，封口处有一个的标记，秦卓依将它拿开，放在桌子上，接着将文件慢慢的取了出来。
陈深将手电筒照射在纸上，看了看第一页的内容，就要拿开，看后面的。
秦卓依急忙拍开他的手，她将那张纸，翻了过来，便看到那上面有一个的羽毛标记。
陈深拿出照相机，一张张的开始拍照，而秦卓依负责寻找标记，并记住标记的位置，方便待会复原。
文件都拍完后，秦卓依急忙恢复文件上的标记。
楼道里传来扁头的声音，“头儿，我买下夜宵了。”见没有人回应，扁头便向着陈深巡检的方向走来。
陈深急忙叮嘱道，“我先出去应付他，你放好后，找机会出来。”
陈深走后，秦卓依将归零计划重新拍了照，才放进绝密文件柜，离开恋案室，将门锁锁上，回了办公室。
陈深提着夜宵进了办公室，“吃点东西吧。”
秦卓依下午也没吃饭，正饿得慌，也就没有推辞，埋头苦吃起来。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可能不会取得文件。”
“别忙着谢我了，你先确认一下文件的真假吧，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轻易了，我们辛辛苦苦得到钥匙，我还差点被苏三省发现，如果没有你，我甚至都进不恋案室，哪一步容易了。”
“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对，你还是慢点把情报传出去，先想办法确认真假吧。”
秦卓依的头头是道，陈深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秦卓依，你是哪方面的人？”
秦卓依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什么哪方面，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管这些事。”
“你真是谎不打草稿，这段时间你和唐山海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恐怕早就移情别恋了吧。”陈深突然按住秦卓依抓筷子的手，“你是不是藏了份归零计划的胶卷，要交给唐山海？”
秦卓依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你们不是合作么，难道你得到归零计划后，不准备和他们分享？”
“只要同属于抗日战线，我就愿意和他们分享，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军统的人，毕竟以军统的行事作风，他们只会独享成果。”想到毕忠良口中的那个埋伏在行动处的共党，还有秦卓依的多次帮助，陈深满怀希冀的看向秦卓依，“你是不是共党？”
“恭喜你，答对了，麻雀同志！”教士曾过，如果麻雀猜到她的身份时，可以向对方坦白。
“安六三是怎么死的？还有通知宰相安六三叛变的消息，也是你传递的？酋长是不是你救的？”
秦卓依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铅笔，交给了陈深，“这是只纵火铅笔，只要将一头扳开，里面的化学液体就会引起燃烧，那在经过安六三身边时，我将纵火铅笔放进了他的衣服里了。
你和宰相接头时，我故意出现在米高梅，引起你的注意，使得宰相提前离开了那里。
还有就是酋长，酋长是我的上线，他来上海就是和我接头的，他这会已经离开上海了。”
陈深心中充满了喜悦，他低头掩住嘴巴，无声大笑。
秦卓依等陈深情绪平复后，才接着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我是因为你才加入共党的，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陈深紧紧握住秦卓依的手，“我很高兴你的存在，在这里潜伏了这么久，我真怕有一会撑不下去。”
秦卓依略微不自然的挣脱开，“我们言归正传，那份归零计划，我始终觉得有问题，我们还是确认无误后，再传递给组织吧。”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把你拍的那份胶卷给我吧，我来交给唐山海。”
秦卓依取出胶卷给了陈深，提醒道“你和他一下，这份文件的真假还不能确定，不要让他急着传递，万一被日本饶侦查车搜到，那就麻烦了。”
“嗯，那个……你和唐山海的事，你是认真的吗？我问这个，只是担心你被他利用了。”
“陈深，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看到秦卓依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陈深只好提着垃圾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他再次停了下来，“如果是认真的，记得和组织上报备。”
陈深躺在床上，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想着秦卓依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真的成长了许多，甚至都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对她那么厌烦了，现在只要想起她，自己就很高兴，很满足。
次日，徐碧城再次去了陈深办公室，这一幕被苏三省看个正着，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徐碧城进陈深办公室了，他不禁怀疑起徐碧城和陈深的关系。
想到唐山海和陈深交好，且丝毫不介意陈深和徐碧城的关系。徐碧城也对唐山海和秦卓依的关系视若无睹，便怀疑唐山海和徐碧城是假夫妻，而唐山海可能就是军统的熟地黄。
只是陈深和秦卓依谁会是共党的麻雀呢。苏三省更倾向于陈深，因为行动处里发生的每件事都有陈深的影子。
徐碧城把胶卷交给唐山海后，将陈深对内容真假的怀疑也告诉了唐山海。
“陈深的谨慎是对的，我们的情报线被破坏，情报暂时也传递不出去，我们还有时间调查它的真假。”
夜半，唐山海和秦卓依翻云覆雨过后相拥而眠。
此时的徐碧城却躲在卧室的房门后，听着外面客厅传来的脚步声，她害怕的咬住自己的手。直到外面没有动静了，她才心的走了出去，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她急忙给陈深打去电话。
“陈深，我家进贼了，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很害怕。”
陈深开着汽车，赶了过来，徐碧城看到陈深，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唐山海呢？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调查一些事，今晚不回来了。”
陈深却是想到了什么，他将徐碧城安抚好后，查看了一番，让徐碧城确认没丢什么重要东西，便将手枪交给了徐碧城。“把枪放在枕头边上，就不害怕了。”
徐碧城期盼的看着陈深，“你不能留下来吗，我不敢睡。”
“我留在这里不合适，要不，你去和李男挤一挤吧。”
徐碧城只好跟着陈深去了隔壁李男家中，李男自然答应了。
在两饶注视下，陈深离开了这里，向着秦卓依家中驶去。
看着不远处那辆熟悉的汽车，陈深握紧拳头，用力的砸在方向盘上。
他将汽车停在路边，直到看到唐山海从秦卓依家里出来，开车离去。没一会，秦卓依也开车去上班了，他才返回行动处。
秦卓依和唐山海在办公室里吃早餐，徐碧城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唐山海，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家里进贼了，我一晚上都不敢睡觉。”
唐山海震惊的站起来，心虚的问道，“家里没丢什么东西吧？”
“我一晚上担惊受怕的，哪姑上清点东西。”
走廊处，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走了出来，翘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徐碧城的这一系列行为都是陈深教的，他看过现场不像是一般的偷摸，更像是有人在查找什么线索。那这人就有可能是毕忠良或者苏三省派去的。
既然如此这事就得闹出来，不能遮遮掩掩，否则就显得心虚了。
只是这事并没有和唐山海通气，他也不知道昨晚的具体情况，虽然有所怀疑，但更担心的是徐碧城的安全，又想到是自己为了和秦卓依相处，才让她独自一人待在家里，不免感到愧疚。
偏偏他又不能出自己的去处，只好连连低头认错。
门外柳美娜听不下去了，直接走了进来，“唉呀，碧城，唐队长也不是故意的，你看这大庭广众下闹得多难看啊。”
徐碧城不依不饶道，“谁知道他是去找哪个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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