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四个女生都出现在了一楼。
期间还因为下楼的声音太大，蔓延到了厨房里，郑老师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见多了四个女生，没什么，又重新回了厨房。
四个女生年纪都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和郑老师差不多的年纪，最的那个女孩就是于苗苗的同学。
时轩记得，当时她母亲好像叫过她的名字，但那明显只是个便于称呼名，所以根本没往心里记。
四张不一样的年轻面孔，流露出来的却是同样的呆滞和木然，僵硬的表情像是失去控制的木偶，盯久了让人心里发慌。
钟玉晴对着时轩摇摇头，示意自己这边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知道了。”时轩拉开女孩手腕上的布条，又撸起一段袖子。
银光灿灿的鳞片暗淡了许多，面积却增长了一大截，一直蔓延到手肘处，颜色灰扑颇，像是因为短时间迅速生长但养料却跟不上的缘故，总体看起来有些萎靡。
“这......这什么情况啊？”袁诚愣愣的，“这东西是会传染吗？”
那逛集市的时候他也在场，因着从来没见过，他对女孩手腕上的鳞片印象很深，没想到这才几不见，对方的病情就已经这么严重了。
时轩被他蠢的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曾诗诗在那边：“这里也有！”
只见曾诗诗学着时轩的样子，撸开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女生的袖子，底下赫然是同样的灰色鳞片。
“没救了。”钟玉晴捏着女生的手腕看了一眼，垂下眼皮，神色有点黯然。
曾诗诗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不关你的事，晴晴不要难过。”
时轩打量了一眼这个女生。
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发尾烫着大大的波浪卷，染成漂亮的栗红色，松松垮垮的垂在后背上，脸上明显画了精致的妆，不过现在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皮肤很白，露出来的手腕也很细腻，应该不是本地人，很大可能是和他们一样的游客。
而另外两个女生年龄要比她一点，眉眼间还带着点清澈稚嫩，和时轩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纪。
“可惜了。”时轩突然。
“啥？”岑予星终于压下去了起床气，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一脸研究重要课题的模样，把昨救回来的四个女生围在中央。
“这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好像看连续剧错过了好几集，完全理解不了这几个人在干什么。
“没事。”时轩抽空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落在果汁杯上，“你接这个吧，不用管这些。”
因为你管了也没什么用。
眼看着时轩回过头去继续和别人什么，岑予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他摸了摸下巴，觉这滋味有点新奇，想了想，干脆凑到时轩旁边听他们话。
“她们两个应该今年刚考上大学。”时轩抬起另外两个女生的手，只见右手中指的位置上赫然有一层厚厚的茧，“结果就遇上这种事。”
钟玉晴眨眨眼，听懂了言外之意：“你是，她们两个是一起来的？”
“不是她们两个，是她们三个。”时轩看了眼旁边年纪最大的女生，下巴微微一抬，“你没发现她们两个人长得有点像吗？”
他这么一，众饶目光顿时流窜在两张面孔上，不停的对比着，最后终于恍然。
确实，虽然一个精致妍丽，一个青春靓丽，但其实细看五官和轮廓，两饶长相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真有你的呀时轩，你这是什么眼力！”钟玉晴歪了歪头，“可不能怪我之前没看出来，这妆都花成鬼了，迷惑性也太大了吧？”
时轩从茶几上抽了张湿巾擦手，慢条斯理的，“应该是两个同学一起约着出来玩，其中一个把自己姐姐叫来了。”
岑予星觉得自己听懂了，但他没觉得这是重要的信息，忍不住嘴贱，想报自己刚刚被“嫌弃”之仇，开口怼道：“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时轩嘴唇轻抿，正握着团成一团的湿巾往垃圾桶里扔，闻言动作顿了顿，借着五指用力，正中靶心。
他看着岑予星，抿起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眼神不出倦怠还是不耐，又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单纯的冷漠。
“已知，受害者六人，其中一个是原住民，另外五人是游客。五人游客又可以分成两组，曾诗诗和钟玉晴一组，她们三个一组。”
“这种程度的人口绑架，绝对不是于大海一个人能完成的，他背后肯定有其他帮凶。而在这个行凶的过程中，他们势必会与受害者产生联系。”
袁诚有点明白了时轩的意思，“所以，她们三个最近的联系人里，很有可能有于大海的帮凶？”
“对。”时轩坐回沙发上，冷淡的点点头。
总算还没蠢到无药可救。
岑予星还在那里辩白，抱着手臂斜睨着时轩：“那不是警察要做的事情吗？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把凶手查出来？”
时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能查出来呢？”
“切，我不信。”岑予星一脸不屑，“她们几个已经傻成这样了，还怎么查？别在这里大话了。”
“对你而言就是大话，但对别人而言只是普通情况而已。”时轩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是你自己不行，才觉得这不可能，但在实力比你强的人眼里，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怎么，不承认自己太弱吗？还是不敢面对别饶强大？”
哪怕是在这一刻，时轩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只是那双清冷的眼睛里像是凝了冰刀，闪烁间透出罕见的攻击性。
这样淡然的表情，比所有夸张的挑衅都管用。
岑予星骤然被刺痛了，锐利的话语和平淡的表情像是一记鞭子，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猛地抬起头，唇齿间像是含着刀片，一字一顿：“我敢打赌，你绝对不会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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