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符箓还剩下二十张，叶谦姐的支援也到位了，优势在我！
季研卓攒着手上的符箓，此时有着无比信心。
李梦珂的纸人都悉数被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合力解决掉她本人，甚至还有余力可以去支援唐岚师叔。
今日已经不同往日了，他季研卓不再是当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缩在师傅陈暮曦身后的子了！
一张红色符纸甩出，季研卓身上气势在一瞬间暴涨，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金炁源流符！
钉住那些纸饶金色飞剑一时间金光大作，皆在那些纸人身上炸开。
那些带着酆都污染的纸人顷刻间被炸成纸屑，飘散在地。
场上已经只剩下李梦珂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了，孤立无援。
叶谦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玉簪蠢蠢欲动，显然已是蓄势待发。
穿着汉服的女子看着李梦珂，语气冰冷地道：“李梦珂，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这是宿命。”李梦珂看上去无比平静，不见悔恨也不见懊恼，语气平淡地道，“人总会在成长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必然的。”
叶谦抬起了手中的玉簪，指着李梦珂，冷声道：“是吗？好。”
灵力迸发，那玉簪本身就是上等的法器，此时以无可阻挡之势射向李梦珂。
李梦珂站在原地，不躲不避，那玉簪直直插进了她的胸膛，巨大的力道让她整个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血迹在李梦珂的胸口晕开，染红了她深蓝色的旗袍。
‘叶谦姐，要不要我再用几道符补个刀？’季研卓目光不转地盯着李梦珂没有倒下的身形，谨慎地询问道。
需要吗？叶谦看着眼前这没有一点反抗意图的李梦珂，心中唏嘘不已。
当年他们一行人将她从那个村中救出，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亲手结果她的性命。
真是造化弄人啊。
“真是造化弄人啊。”一个陌生的男声在二人背后响起。
叶谦反应更快，她运起灵力，就要发动她的先术式。
可是叶谦转过身的瞬间，那张熟悉的面孔，让她浑身的灵力下意识地一卸。
那张像是一个严谨的理科生的面庞，那个朝夕相处过十几年的面容，记忆和灵魂都在这一刻告诉她。
眼前这个饶名字是，东方思凡。
那个在十五年前死去的，东方思凡。
“好久不见，叶谦。”东方思凡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他的眼瞳中倒映出叶谦的身影，就似在与这个许久未见的老友打着招呼。
嘴巴正要张开，叶谦正要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一空。
东方思凡的手放在了她腰腹的位置，而在那个位置，凭空出现了一道狭间的裂口。
她的身体就被这样一分为二了。
那裂口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道平滑的切口，可见东方思凡手法之娴熟。
他的手轻轻一推，叶谦上半身从她仍站立的下半身上滑落，倒在霖上。
“叶谦姐！”季研卓大喊道，目眦欲裂。
手中所有红色符箓激发，他就要与这男人死拼！
可是倏忽间，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个纤细的手掌接触，一股污浊无比的意识侵入了进来。
他的灵力脉络瞬间被漆黑的不祥力量充斥，难以运转，感知也悉数作废。
季研卓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倒在了始作俑者李梦珂的手上。
李梦珂将失去灵力支配的玉簪拔了出来，而那玉簪洞穿的地方空落落的，好似那里本来就不曾有东西存在过。
“心脏都献祭掉了？真拼啊。”东方思凡看着李梦珂的胸口，由衷感叹道。
“必要的牺牲。”李梦珂仍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看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一眼，现在看来确实陌生无比，与当年的感觉是壤之别。
一道寒光在他背后闪过，一把捕直直砍在了东方思凡的脖颈上，却难以寸进。
东方思凡刚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拿着木椅狠狠砸向了东方思凡面门，砸得木椅崩裂，木屑横飞。
只是都伤不到这个早已不是人类的东方思凡。
东方思凡看着身后这一中年男人和白发老妪的表情，紧锁的眉，怒睁的目，以及额头上绷出的青筋。
是拼死的怒、是临死的怕、是不死不休的恨。
很好的表情。东方思凡感叹这感人至深的人情味，手一抬，多道狭间之地的裂隙出现在季启峰和阿婆身上，下一瞬间，他们的身体就被切割，四散在了厢房内。
“还剩一个。”东方思凡看着在房间一角一动不动的季妍研，就要动手，却被李梦珂拦住。
“我来。”李梦珂两步落到了季妍研面前，这个女孩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景观，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地滑落，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作出反应。
刺激太大，导致情感接收系统崩溃了吗？
李梦珂看着这个自己的女儿，手捏住了她的头颅，向墙壁上用力一砸。
季妍研无力地滑落，瘫倒在地，头部血流不止。
东方思凡看着这一幕，眉头一挑，问道：“你留手了？”
闻言，李梦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做言语。
下一秒，一股让两人遍体生寒的不祥气息从厢房门口撞了进来，是林慕玄。
只是此时的林慕玄状态不对劲，他的大半边身体化作了黑色粘稠的物质，飘散在周遭的空间里。
李梦珂看着林慕玄现在特殊的状态，罕见地皱了眉头，问道：“生机尽散……你快死了？”
哪怕身上蒙受了酆都的恩赐，这样的状态也很难撑过一周……
这林慕玄明明是被酆都亲自选中的，最特别的那一个人，怎会这就大限将至了？
对于答案，东方思凡和李梦珂倒其实都心知肚明。
是唐岚做的。
“他还是那么厉害啊。”东方思凡眼中流露出了一抹追忆的色彩，感慨道。
“走吧。时间不多了。”林慕玄面无表情地道，好似将要死亡的事与自己无关一样。
几秒后，穿着黑色风衣、内搭黑色唐装的男人回到了这里。
他先是来到了季妍研身旁，磅礴的灵力注入了她的身体，维系住了她的生机。
接着，他将季启峰和阿婆的尸体重新拼凑在了一起，让其不再破碎。
最后，他来到叶谦尸体的一旁，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将掉落在地上的玉簪重新别在了她的脑后。
“嗯，这样好看。”唐岚笑着道，他强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我很快就回来。”唐岚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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