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有些自私。
安成蹊的认真，眼眸之中就似流淌着有不可言喻的情感，几乎无法割舍。
“那日的话，即便意儿不当真也没关系，只要为师当真就行了。”
这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不管是人族还是龙族，都逃避不了内心的欲念，所以…那她就顺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之事。
“不…师尊为何这样？”
“师尊又怎么知道，意儿心中所想之事？”
葱白色的手指捏起了一块糕点，清茶的香味扑面而来，许知意向前凑近了一些，将这块糕点抵在安成蹊的唇边，新茶的香味带着一抹醉饶桂花。
上面撒了一些白糖霜。
“意儿，愿生生世世陪伴在师尊身边。”
郑重无比。
许知意觉得自己此刻好像在诸神佛面前发誓，可是她又无需誓言，因为这些都是心中所求之事。
得之，幸之。
低垂着眼睑，轻轻一笑。
许知意看见师尊长长黑色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一口咬在了米白色的糕点上，牙尖微动，咬出一个缺口。
非常细腻的口感，清新爽口，还带着花香的味道，不过糕点得配着茶吃。
否则容易噎。
又咽了一口茶水，安成蹊微微点头。
“甚好，只不过这里面入了一些药材？”
“枫玥的主意？”
以她的修为已经不需要灵值入药，不过何枫玥的修为并不高，所以，安成蹊也能猜到何枫玥这样做只是将自己认知中最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嗯，师尊可觉得好吃？”
“如果不好的话，下次就不放了…还有昨晚上是师尊，来过我的寝殿吗？”
认真的询问。
许知意又觉得自己有些气鼓鼓的，师尊总是偷偷做这些事情，可是留下的把柄又疑点重重。
显然是故意逗自己。
真是可恶！
“不是。”
睁眼瞎话的师尊还有些可爱，许知意气着气着又释怀了，于是将自己昨晚上收的白色外衫拿了出来。
白色的外衫上面绣着金色的纹路，刺绣精美，在整个霜寒峰之上，也只有霜寒峰的主人才穿得起。
“那就是谁的衣服，难道是…从上落下来的？”
许知意的指尖落在师尊的外衫上，挑了挑眉毛，语气故意放的轻挑。
“还有，这上面的牙齿印子，是不是师尊留下的…！”
完直接变出一枝桂花，叶片青翠，差点就抵到了安成蹊的眼睛前，似乎是许知意生怕自己师尊看不见一样。
“不是…”
安成蹊觉得这样逗弄许知意很有意思，也就破荒地，开始否认。
“师尊这样啊，那可就不能算是为人师表了。”
许知意将桂花放在一边的砚台上，墨色与黄色翠绿浑然一体。
“怎的不算。”
“意儿可有何高见，一一来听听。”
“为师洗耳恭听。”
哪有人替别人把事做了，还拒不认漳，哦，不对…师尊也不是人，师尊是条龙。
“这些原本就是我打算准备给师尊的心意，如果师尊自己做了，那徒儿做还有什么意义…”
“徒儿知道师尊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所以也只能在一些事上尽尽绵薄之力。”
“可是这样…徒儿只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什么事也做不了。”
话语越越，许知意逐渐变得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情绪化。
原主这几的记忆如同海水一样涌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之前做的诸多错事，许知意都觉得自己似乎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为何要这样想，为师只是不想意儿太过于操劳，所以才出此下策，如果意儿不喜欢的话，那为师下次便再也不做了。”
“如何？”
喝了一口茶，安成蹊觉得自己一时心疼熬夜的许知意，顺手就把许知意准备的事情做了，确实是不妥。
她并没有三思。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只是想…如果师尊下次…可否愿意和徒儿一？”
“如果师尊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徒儿的话，尽管开口。”
“徒儿力所能及。”
“还有师尊给徒儿的剑诀，徒儿也有许多地方不明白，还要请教师尊。”
许知意抽出自己的帕子，仔细叠好，伸出手去就要替师尊擦拭嘴角，她这样倒真有一些自己大弟子的模样。
“意儿长大了，懂得为师尊分忧了。”
“那…”
听着师尊的话语，许知意却有片刻失神，视线落在师尊的脖颈，许知意阳光眼光扫过，那大病初愈，刚醒过来看到的景象并不是自己幻视。
现在，许知意看得很清楚，师尊脖颈处有一片还未长成的扇形龙鳞，隐隐约约散发着幽光。
但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够看见。
是因为自己和师尊定下了契约的原因吗？许知意停顿的动作自然让安成蹊发现了有些许不对劲。
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许知意的下颚和眼眸，轻声询问。
“怎么了，意儿…”
显然，安成蹊还不知道自己的法术已经失效，被许知意拽住了龙尾巴，抓住了个现形。
“师尊的鳞片，果然是掉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很担心师尊…”
这样的疼痛几乎是可以想象出来的，如果龙的鳞片从身躯上硬生生的脱离开，一定是承受过巨大的冲击。
甚至可以是威胁生命的痛。
一阵无言。
庭院外的清风吹了进来，裹挟着翠竹的清香，将糕点的香味也吹起。
安成蹊却感受到自己脖子有一阵温热，原来是许知意低下了头，用唇瓣轻轻吻在安成蹊缺了一块鳞片的肌肤上。
温热感传来，安成蹊感觉到浑身颤栗，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的她是清醒着的。
清醒的感知着许知意的一举一动，几乎无法拒绝许知意的所作所为，许知意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开始变的越界。
“师尊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意儿是真的在担心师尊，师尊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双手手掌压着安成蹊的肩膀，许知意胸口起伏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鼻息急促的喷打在安成蹊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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