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密人……能当啷个，是不是铁饭碗嘞？恁明我很有用？不是啷个乱叨的只会逼逼叨叨的傻蛋？”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守密饶朴斛抓了抓自己脑后五颜六色的辫子，呲个大牙傻乐。
张九泉看朴斛一眼，干咳两声，没好意思他现在看着就是个傻子。
椅子上的白蕖也许是在消化刚刚获取的信息，她神情晦暗，嘴唇嗫嚅，忽然抬头问了一句：“如果游戏……阴面是和现实重叠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它是个完整的，和现实一样的世界？”
听到这个问题，张九泉有些诧异，他想了想，回答道：“这个没有准确答案，但知道阴面存在的大部分学者都认为不能将阴面称为世界，根据研究，阴面和阳面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它们的物质交换和信息交换非常频繁。”
“所以阴面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它包含地点，包含时间，里面的‘npc’也不是可以随意清除的数据对吗？”白蕖急不可耐地问，身体前倾，神情袒露着与柔和外貌大相径庭的凶狠。
“是的。”
“太好了……”白蕖好像顷刻间卸下一块大石，她回靠在椅背上，低头捂脸，喉咙里压出来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张九泉思忖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接着下去，最终他道，“如果你是和那些异常有仇的话，哪怕带着最好的装备，也不要主动找它，你对阴面一无所知，路上会遇到什么也无法预料……”
“我不了解阴面，但分管局了解，几千年的历史，局里至少应该有这片区域的大部分档案，能让我从中得出一条比较安全的道路吧？”白蕖很冷静，从刚刚的张九泉透露的信息中抓出对自己有利的一部分，“既然有权限等级，那一定有渠道可以让我提升权限翻看这些档案不是吗？”
“不，你太想当然了，我们的档案并不完整……”张九泉看着白蕖指缝里的眼睛，很严肃。
“阴面远比你想象中的危险，几千年的探索，我们获取的东西是多，但其中在战乱中遗失的不知凡几，在百来年前被外洲劫掠走的，焚毁的，更多。
现在每一次重新探索都是血的代价，阴面是与阳面重叠，但它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随便进去，随便出来的……这么吧，我们的档案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点，中间没有连接，你懂我的意思，两个点之间有什么危险，我们无法保证，别送死！”
听着这些话，白蕖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所有复仇的急躁都被冲塌了，她整个人都呆滞，怔愣起来。
“而且……”张九泉生怕白蕖心里还有什么不甘心的火苗，他赶紧继续泼冷水，
“阴面的异常都具有主观能动性，很多还有自我意识，它们不一定会待在一个固定的地点，你费尽千辛万苦找上门去，实际上遇到的可能根本不是跟你有仇的那只！”
“甚至它可能早就被其他异常吃掉了！”
白蕖直愣愣地看着手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能遇到就看情况处理，遇不到就放下，这才是理智的做法。”张九泉最后叹了口气，终结了这个话题。
他没的是，如果分管局的正式编进游戏时有任务，或是特殊情况，更甚者有正常的普通人需要帮助，私人恩怨一般都是要让步的。
新招的嘛，就不的太苛刻了，跑了怎么办？
旁边椅子上的朴斛一边听他们话，一边琢磨，忽然翘了翘辫子，问张九泉：“局子帮忙报仇不嘞？”
“不！”张九泉满头黑线，不理解朴斛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谁家好单位帮忙寻仇啊？
“噢……”朴斛失望，但也没太失望，他很快又打起精神，“胡仙儿想弄死我也不能帮忙弄死它吗？”
“这个不一定……”张九泉改了话头。
“胡仙儿”这个称呼一听就是阴面异常，分管局肯定会给朴斛提供帮助，至于会不会直接帮忙弄死胡仙儿，很难讲。
“那分管局有特权不嘞？”
“没樱”张九泉眼皮直跳。
特权这玩意儿懂的都懂，你都已经正式编了你不能自己去看规定，自己体会吗？一定要摆到明面上来是吧？
“分管局的成员能出名不嘞？”
“一般不能……”张九泉看了看朴斛，回想周鹘发给自己的信息，委婉道，“我不推荐你有这个目标，分管局的成员档案全部保密，尤其是作战部门，绝不会有出名这个可能性，就算有，也只能是形象大使这一职位，但上头肯定不会让头发五彩斑斓的话唠当形象大使。”
“你们咋搞歧视嘞！”朴斛瞪大眼，很不理解。
张九泉往椅背上一靠，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他把烟往嘴里一叼，红点旁边云雾缭绕的。
“不让五颜六色的话唠当形象大使这个事情歧不歧视的……你得去跟上头，我只负责打架，不管事儿……要不是周鹘没给你们打引导报告，你们的引导员也不会是我。”
闻言，朴斛顿时沮丧地捧着脑袋，和白蕖一起没有话了。
“你俩有时间，给自己想个新名字，然后报给后勤，分管局绝大部分成员用的都是假身份，并用这个身份作为保密的最外层保险。”
张九泉看面前两个家伙都没有问题了，于是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话。
“一般我们的名字都比较独特，便于某些特殊情况下的相互辨认。
像我，张九泉，我就喜欢‘含笑九泉’这个词，都作战部门了，至少别让我死不瞑目，呵呵。”
着着，朴斛和白蕖没笑，张九泉自己低声笑起来。
朴斛显得有些担忧：“不改名字好不？我改名字了，我爸妈就不晓得我嘞！”
“都行，看你们自己乐意，最好整个新名字，不然出事了容易被仇家甚至是异常找上门来，不改后果要自己承担。”张九泉摆了摆手。
于是朴斛又呲着大牙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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