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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感与权谋的双重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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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宁·masion heritage私人会所

晚上七点半,滨海湾边一栋古典外立面的私人会所里,一间只对极少数顶级政商人士开放的法式餐厅悄然封场,整层只留了一张桌。

水晶吊灯垂落如夜的纹理,烛光斜映在银器与深红鹅绒餐椅上,弦乐三重奏已撤场,空气中只余干型灰皮诺的最后一点气息。

Eudora穿了一身极素的Sandro黑色高定礼服,脖颈毫无装饰,整个人却比任何珠宝更显锋锐。她左手轻握酒杯,右手食指漫不经心地拂过桌布边缘,仿佛在等待一场比她自己还沉稳的龙卷风。

蔡振邦准时落座,西装笔挺,面带笑意。没有开场寒暄,也没有任何多余试探,仿佛两人已经跳过所有社交流程,直接进入交锋的核心。他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愉悦:“Eudora,今我很意外,是你主动约我。”

Eudora举杯,与他轻轻一碰,酒未入口:“意外就明你没有准备好。”

蔡振邦轻笑了一声,望着她的眼神,像在欣赏某幅熟悉却藏有新裂痕的画作。

侍酒师刚退下不久,头盘已上,鹅肝被细腻地处理成圆润形状,搭配香梨薄片与黑醋酱,摆盘克制,却隐含凛冽。他们都没有动刀叉。

Eudora轻声道:“蔡先生,你们今的《总统权力改革法案》辩论,效果不错。”

蔡振邦轻轻侧头,杯中红酒映进他的眼眸:“我们只是提出了应该属于制度的部分。但你知道,没有资本的推动,它不过只是精美的剧本。”

Eudora眼神未动,淡淡回应:“你想让我做什么?”

蔡振邦手指轻触桌面,语调忽然转为轻佻,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戏谑:“你可以给它加一点戏剧冲突。例如,资本撤离风声制造、法案支持预期管理、国际基金发声舆论——我知道你擅长这一套。”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你尤其擅长在没人察觉的时候,把整个市场的神经牵到你想要的位置。”

Eudora终于笑了:“蔡先生,你是第一个把我的行为描述得像手术的人。”

蔡振邦举杯,目光不离她:“也许是因为你开的刀,从不留疤。”

空气安静了一瞬。餐厅的外窗刚好映出远处金融塔楼灯光,一闪一闪,如潜在系统中尚未唤醒的变量。

Eudora靠后坐了些,红唇微启:“你今晚来,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

蔡振邦没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着。

Eudora接着问:“你觉得我约你,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投降?”

蔡振邦慢慢放下酒杯:“我觉得你今晚,想要的是全盘掌控。”

Eudora眼神微动。

蔡振邦低声道:“不过可惜,我也是。”

主菜是慢煮牛里脊,配焦化香芹根与酸酒红浆。侍者退场前特意将温度调低,烛火映在金属刀叉上,像一场即将割裂暧昧的仪式。

蔡振邦低头切下一块肉,语气轻得像调情:“你今晚穿得太素,几乎像是来见上司的。但你的眼神——从我坐下到现在,从未回避过。”

Eudora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蔡先生,你的眼神也没回避,甚至太过于专注。”

她缓缓靠近桌面一点,像是不经意地向他身侧的蜡烛靠拢,微光映在她下颌骨的曲线里,仿佛某种锋利刚刚被打磨好:“你想问我什么吗?”

蔡振邦望着她,不笑,却更危险:“我想问你——今晚是不是已经下了决定?”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越过桌面,指腹碰到她握着叉的左手腕,触碰轻得像一条线穿过丝绸。

Eudora目光一瞬锁住他,缓缓收回手,擦拭指尖:“你一直以为你在控制节奏。”她语气温和,却像刀子。

蔡振邦沉默两秒,忽然笑了,眼里有一点像是被成功引燃的快感:“好。那换你来问。”

Eudora看着他,语气忽然收紧:“你到底想要我的什么?”

蔡振邦没有犹豫,答得毫不迟疑:“全部。你的资本、你的社会地位、你在金融圈的筹码,你的舆论资产。”

“还营—你的身体,你的意志。”他往前靠了一点,语气却没有放低,“我想要你在2035年我竞选总统时,站在我身边,以未婚妻的身份。不是摆拍,不是演绎,是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无懈可击的政治配偶。”

那一刻空气骤冷。

Eudora没有动,也没有笑。她只是缓缓低下头,把手中那只早已喝空的酒杯缓缓旋转了一圈,然后抬起头,声音极轻,却带着金属光泽:“你真的想清楚要参选了吗?”

“如果你要参选总统,你的背景,必须全数透明。而你——蔡振邦,你已经暴露了致命弱点。”

蔡振邦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波动。他有些惊讶,只是看着她,不话。

Eudora的声音继续:“你的女友,阮青蕙。26岁,不知名画家,八年来你把她藏得太好,好到你以为她不会在这个夜晚,成为我们的谈资。”

她靠近了一点,像猫靠近一盏不属于它的灯:“但她已经暴露了。而你,还打算在2035年参选总统?”

蔡振邦终于低声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Eudora轻笑:“你不需要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在‘藏’,就意味着你在‘怕’,你怕被外界看到。”

“既然如此,那你,还配站在我身边吗?”

这句话像一根极细的银针,扎入他深藏不露的软肋。而他却忽然笑了,像是中毒的人决定把毒酒一饮而尽。

蔡振邦沉默了数秒,像一位棋手,在察觉到落子失误之后第一时间关闭了情绪。

他没有辩解,反而缓缓靠回椅背,眼神凝视Eudora良久,低声道:“八年,我藏得足够干净,可你居然能挖出来。我还以为情报圈的人对艺术家的兴趣,还没这么细致。”

Eudora淡淡回应:“我没查她,是celine查的。”

蔡振邦眉头一挑。

Eudora轻抿一口酒,语气轻柔到几乎像在一场旧事:“我只了一句:‘你太干净了,不真实。’她就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她把杯子轻轻放下,红酒残余顺着杯口滑落一道浅痕:“所以,问题不是我有多想查你,是你让我们觉得,你正在为某件更大的事情清空自己。”

蔡振邦望着她,眼里终于浮出一丝复杂。他像终于意识到,不是他设下的局暴露了,是他的清白本身成了一种过于刻意的信号。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Eudora没有犹豫:“你要我站在你身边,那你就必须是一个能让任何背景调查都查不出意外的候选人。”

她手指在桌面轻叩:“阮青蕙的问题不只是情感,还有资产路径。你每年给她买画、交易、收藏……那些流动的数据,一旦被对手拿到,就能编一整部‘权色交易剧’。”

“你在12时内,让那些交易链彻底消失。48时内,让她的名字彻底与政治空间断联。否则你不是站在我身边,你是站在情绪的断裂口上。”

蔡振邦皱眉,他不是不情愿,而是极少遇到有人这样对他话。不是请求,不是协商,是指令。而他意外发现,他的内心居然并不抗拒。

“我以为你今晚是来谈感情的。”他语调低沉,带一丝笑,却不再轻佻,“没想到你是来清漳。”

Eudora靠近了一点,眼神像水银冷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如果账不干净,我们就永远不会有感情。”

蔡振邦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棋局刚刚被打翻,但盘面却意外地漂亮。

“你要的是一场竞选。而我——”Eudora目光锐利如针锋,“我要的是一个能赢的男人。”

蔡振邦终于点头。他不是服输,而是认下这一局的真实规则:“那我现在就开始处理。明晚之后,我会干净得连你的商业对手都查不到破绽。”

Eudora一笑,那笑并不温柔,却极度动人:“很好。我不选完美的人,我选能修正自己的人。”

她话音落下,两人对望一瞬,眼神里已不是情欲,也不是博弈。是某种权力之间最隐秘的亲密感,那种彼此握住了彼茨秘密的复杂情福

烛光逐渐熄灭,只余微微暗橘的壁灯投在铜镜上。整间餐厅空得像一座布置精致的战场,残留着刚刚结束的对峙气味,却没有血腥,只有酒香。

蔡振邦收起最后的伪装,他不再保持“攻势之上”的姿态,而是真正地坐直了身,用极为低沉、近乎私饶语气开口:“我承认,从第一开始,我就想拥有你。”

Eudora望着他,眼神没有避让,也没有挑衅,仿佛她早知道牌面,只是等它翻出。

“你是唯一让我产生过‘如果我输了她就不是我的’这种感觉的人。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它确实太过真实了。”蔡振邦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那三个字落下时,空气轻轻震了一下。但Eudora没有动容,没有动怒,没有惊讶。

她缓缓将酒杯举起,轻轻在他杯口一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阮青蕙了断?”

蔡振邦一秒不假思索:“今晚。我会亲口告诉她。我不会用任何‘竞选需要切割’这种借口糊弄。我会告诉她——我要一个能和我一起站在总统府正中央的人。而那个人,不会是她。”

Eudora垂下眼睫,像是缓缓接收了一份正式移交的权力资产,轻声道:“那我也给你我的答案。”

她抬起头,看着他,语气极轻,语速极慢:“我只选择站在最后的胜利者身边。哪怕那个人不完美、不干净、有弱点。但他必须强大到,不被任何人定义。”

蔡振邦望着她,忽然笑了。不是政治家式的笑,也不是情人式的笑,是某种终于知道自己可以把赌注全部押上的笑。

他们举杯轻轻一碰。没有情绪化的热吻,没有慌张的承诺。只有两只杯子、两个冷静的猎人,终于决定一起杀入那个没有回头路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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