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几个老头都松了一口气。
冯如海笑着道：“就算历史书再厚，但是历史有几千年。记那些王侯将相的丰功伟绩还来不及，哪有空去记一个画家的生平？”
他主动站出来解围，其实是怕赵晨觉得尴尬，但赵晨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你都快把这幅画画的上有地下无了，你倒是告诉我能卖多少钱。”江必安不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直接问。
艺术价值功法技艺什么的，他个外门汉根本不懂，但是如果论金钱的话，三岁孩都能明白他的高低贵贱。
赵晨略微一沉吟。
“这幅画我这边最多十五块八收。”
价格没有想象中的价，但是也确实是一笔不的数字，整体而言，还是在蒋振国的心理预期。
他半开玩笑道：“你把这幅画讲的头头是道，万一我现在突然反悔了，我卖给你了怎么办？”
赵晨无奈：“在买卖成立之前，你如果不卖给我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十八块五你拿去吧。”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表面上看着不动声色的，实际上给他整了个大的？
旁边三个老家伙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完全就没有想到居然还能讲价，而且老蒋居然还得出口！
毕竟他们都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讲价这种事情都是街边扯皮的女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而此时的江必安一双眯眯眼紧紧的盯着赵晨，期待他的回答。
此时的赵晨则是一脸苦笑：“实在是不瞒您，十五块八都是我往高了报。”
“您的这十八块五都快赶得上十九块了。”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满脸的苦涩：“我哪里能掏得出这么多钱？”
迎着蒋振国审视的目光赵晨显得格外真诚，“最多给您凑个整十六块钱。”
他嘴抿成一条直线像是思量了半：“也行吧。”
之后赵晨就以十六块钱的价格收到了这幅图。
赵晨蹬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骑在回家的路上。
虽然价格有些偏高，但是那个情形下，但凡没有个十几块钱，蒋振国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把东西卖给他。
虽然偏高，但绝对有挣头。
对于此，赵晨更是丝毫不内耗。
于他而言，什么情形下干什么事情顺势而为才是真理。
回到家的时候，周慧兰和赵明辉两口子已经联手把家当都收拾出来了。
隔壁的邻居看了都有些惊奇。
“咋的，蕙兰你们不住这儿了？”
这年头租房子的不多，有房子的更不多，大家都是住在厂里统一分配的平房里。
一住就是十几年，根本不带挪窝的。
现在见有人要搬家，肯定惊奇。
赵明辉扛着东西出来，随口应了一声，那邻居简直好奇的抓心挠肝的。
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而且他家房子空出来了，刚好能通知他侄子，赶紧向厂里打申请。
大家都好奇，但平时也不算很熟，这非亲非故的突然问别人家里怎么了，要搬去哪里也有些怪异。
主要他们一看就是一副不欲多的样子。
没过多久，听到消息的王爱华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
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在门口嚎：“蕙兰啊，你这是要搬去哪里啊？？”
“我们一直在一个胡同里住了好多年了，怎么搬走就要搬走啊？”
碰到认识且亲近的人，她这才不好敷衍，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道。
“我也不想搬走啊，我也舍不得你们。”
“主要是这地方……”周慧兰环视了一圈低矮昏暗的平房内大包包的行李，神情有些沮丧：“这地方实在是有些住不下去了。”
人都是会脑补的。
看她这幅神情在联想到赵晨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及王武等人曾经上门要债过一系列的线索串联起来，大家的脑海中立刻就有了画面。
明白了，这是被要债的逼的住不下去撩搬家。
赵晨从外面进来刚好听见这句话，他在心里暗自竖了一个大拇指，看不出来他妈居然还是个奥斯卡影后呢。
瞧这演的简直像模像样，差一点连他都骗过去了。
行，明白交代。
正心情愉悦的进门呢，刚进屋就收到了王爱华阿姨的一枚眼神飞刀。
“不是我啊，赵晨这么大年纪了，不好好找份工作回来孝敬你妈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你妈这么大年纪了，因为你变得居无定所？”王爱华阿姨差点就凑到赵晨面前唾沫横飞。
真的是把他好一顿数落。
赵晨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待遇，然后又听见王爱华阿姨颇为伤感的环视这个平房。
“连着好好的房子都要搬。”
赵晨也跟着看了一眼，这房子能叫好？
“王阿姨，等我什么时候搬新家住大房子了，请你过去吃饭。”
王爱华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他居然脸皮子这么厚，而且不知悔改。
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道。
“那我真是希望这一赶快到来呢！”
完这句话之后，可能也知多无益将门重重的甩上离开了。
王爱华走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时候这么端正的一个孩，怎么现在都快变成老无赖了。
关上房门，平房里就剩下一家三口，他们三个对视一眼扑哧一笑。
周慧兰颇有些愧疚的道：“这次是真的骗了你爱华阿姨了。”
赵晨摆了摆手，根本不往心里去：“给我们搬新家单独开一桌给阿姨赔礼道歉。”
听见关键字眼，赵明辉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怎么了？我之前提议的时候你不是不不张扬吗？”
赵晨瞥了他一眼：“不大宴宾客，搬新家请身边熟悉的亲戚朋友来吃个饭也不行吗？”
赵明辉直接被噎住了。
“那我到时候也叫我朋友来？”
赵晨勉为其难的点零头：“到时候拟个名单出来我看看，像那种喝酒吹牛的就不用来了。”
这话出来，赵明辉的脸色直接僵了。
行行行，那他也不用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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