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张桌子非常大，哪怕坐下几十人都没问题。但主位始终没有人落座，这个是属于周流的座位。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周流才走出书房，坐在了主位。
周流左边是李英奇的座位、右边是陆苍，剩下的座位就没有太大讲究。
桌子上的菜肴，实话，味道比较一般，勉强能入口。
宁彩彩和李英奇没学过厨艺，能做出这桌子菜不容易。
秦川、陆苍和姜湖都帮忙了，只不过是在帮倒忙，所以被李英奇赶出了厨房。
李英奇还从擎长城带回来的酒，味道很烈。秦川喝了一口，满嘴都是北境的苦寒和风雨。
年夜饭快要结束时，周流忽然站起来了，开口道：“今让大家过来吃饭，主要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
今的这场年夜饭，周流喊来这么多人，秦川猜到老师有话要，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打算辞去鸿渊大学校长的职位。”周流的这句话出来以后，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也不要劝我了，因为这件事，我私下考虑了很久，今只是请各位来做个见证。”
众人都沉默了，唯有萧章开口，问道：“校长，你为什么要辞职？”
周流笑了笑，笑声中有些无奈和沧桑，“你们应该也听了，我最近在推的计划。”
秦川知道这个计划，那便是推广应届生和实习生，前往擎长城的计划。
虽然各大学校的校长，愿意给周流这个面子，但教育总部一直在从中作梗，所以这个计划有些受阻。
“我去年为了推行这个计划，我连上课的时间都没有，还是请了萧章给武道系代课。”
周流没有隐瞒，朗朗道：“但是，响应的人不多，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而之所以没有达到预期，主要也是因为一个言论……
网上很多人：周流自己都是逃兵，他为什么要我们去擎长城送死？
秦川看见这话，心中很是气愤。
周流年轻时在擎长城待了三十年，因为道侣死了，他才会离开擎长城那个伤心地，可不是做了什么逃兵。
那些周流是逃兵的人，无疑是在抹黑和否定他之前三十年的功绩。
周流长叹一声，苦笑道：“这话其实也没问题，虽然我自认为不是逃兵，但是……我自己没去擎长城，凭什么要求别人前往擎长城。”
谁都知道妖族凶残，谁也不想去送死，更何况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别人为何要前往危险的北境。
北上抵御妖族，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这种侥幸和自私心理，遍布在每个饶心间。
因为没有达到预期，只有很少一部分学生前往北境。所以这几个月，网上出现很多言论，比如……
我是皇凰宗的乡下人，可以让稷下学界的本地人先去吗？
擎长城出了内奸的事还没解决，如今就想骗我们过去送死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清醒了。
看到大家这么，我就放心了。
网上的这些信息，秦川前几也看到了，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正在操控着舆论。
周流继续道：“我被教育总部引咎辞职后，原本打算在学校老实教书、培养弟子和学生。然后过几年，我的精力跟不上的时候，我就退休养老。”
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况，无法如周流所愿。
“所以啊，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被迫去擎长城。”
“国不可一日无君，校不可一日无长。”
“陆苍的能力很不错，腹有谋略、老成持重，我打算让他继任校长。”
“苍云和尚德高望尊、莫清秋也是青年才俊，两人可以担任副校长。”
“我怕别人不服陆苍，所以邀凤擎来学校担任名誉教授，要是谁敢闹事，你们无需请示我，自己看着办吧。”
“新年过后，吕且和南宫不落也会来学校，两人也是担任名誉教授，还有我早年交的朋友，同样会来鸿渊大学。”
周流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人是来给陆苍撑场子。
只要稍微操控舆论，陆苍担任校长的事，便会引起别饶不满。
这是无奈的下下之策，要不是没办法，周流也不想这么做，他都一把年纪了，他也想退休养老。
“我的话就只有这么多了。”周流拿起桌上的酒杯，道：“诸位，让我们共饮此杯吧。”
众人一饮而尽，神色有点复杂，周流放下酒杯，独自离开桌子。
“你来一趟我的书房。”秦川收到周流的传音入密，他当即起身对李渔道：“我有点事，离开一会。”
……
秦川进入书房后，周流设下一道防窥视的结界。
“我原本想将一身武艺传授给你，但你刚刚也听到了，迫于各种因素，我必须以身作则，前往擎长城。”
周流看向秦川问道：“你是随我前往北境，还是留在鸿渊大学？”
秦川听到这话沉默了，实话，他想要待在鸿渊大学。
家人和女朋友都在稷下学界，犯不着去千万里之外的北境。
周流见状笑道：“你只管遵从自己的本心，做出不后悔的决定即可。我周流的弟子，无需看任何人脸色，包括我周流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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