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彤泪眼婆娑，目光直直地落在林妍脸上，那眼神里，有不舍，有纠结，更有一丝难以言的复杂情绪。
“我留在公司，不管对你，还是对汪洋，都会造成很大压力。这些年，我跟着汪洋一路打拼，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财务方面，王忠老师还总夸我呢。” 林妍轻声道，抬手轻轻替王语彤擦去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勉强的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又有几分释然。
“你瞧，你们平日里买个名牌包包，就跟我去菜市场买菜一样轻松随意。我背过最好的包，还是汪洋当初分红时奖励给我的。” 林妍一边着，一边把目光缓缓移到陈曦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更多的却是坚定，“所以啊，我也想创业。爱情没了，至少还能努力拼出一份事业，多赚点钱。人活在世上，总得有点追求，不是吗？” 罢，她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陈曦的手腕，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用这份俏皮打破此刻略显沉重的氛围。
这时，王语彤和陈曦也明白了林妍的心意。的确，论起个人身价，林妍和她们相比，确实差了一大截。平日里，也没见林妍买过几个像样的奢侈品，若不是因为在汪洋身边工作，参与了公司发展，她的经济状况恐怕还要更窘迫些，更别提大三就能拿到百万年薪了。
“哎！对呀！人必须得有自己的追求！” 陈曦眼睛陡然一亮，像是黑暗里突然燃起的一束光，紧接着兴奋地拍了拍手，那清脆的掌声在这略显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妍妍，你真打算创业啦？” 陈曦追问道，语气里满是关切与好奇。
“对啊，我是这么想的，就是以后遇到难处，还得指望你们拉我一把呢。” 林妍微微点头，诚恳地道。
“那想好做哪个产业了吗？” 王语彤也渐渐止住了泪水，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哽咽。此刻，听着林妍的话，她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林妍得没错，人总得有自己的追求，虽下无不散的筵席，可只要大家心里惦记着彼此，想相聚时，依旧能像今晚这样，围坐在一起喝酒聊。
这么一想，她心里似乎也看开了许多。
“还没呢，我又没有汪洋那样的商业头脑，只能一步步摸索，用些笨办法咯。” 林妍叹了口气，捏着手指头，语气里透着些许失落。
她心里清楚，要是有人能一直替她遮风挡雨，她又何苦非要亲自披荆斩棘？
留在 AIt 做个财务总监，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凭着她和王语彤的交情，这份工作做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奈何，她和汪洋之间的过往，像一根刺，横亘在中间。
她若继续留在公司，日后碰面，大家难免都会觉得尴尬，倒不如趁着现在，勇敢迈出这一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一片 。
“还没想好是吧？”陈曦眼中已经带上平时那种狡黠的笑，“姐姐给你指条明路，你要不要试一试？”
“喝零酒，辈分都弄不明白啦！”听到陈曦的话，王语彤忍不住扔了个大白眼。
“这不重要~”陈曦嘿嘿一笑，目光依然盯在林妍脸上。
“曦要是有方向，那当然最好啦。”林妍看到陈曦的样子，不由得也放松下来。
没人希望彼此闹得不开心，王语彤不想她也不想。
“简单啦，”陈曦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抓起易拉罐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接着道，“年后就要开始筹建数据库，到时我们就采用ppp模式，由妍妍担任总经理。”
“啊？！”林妍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曦，“ ppp模式是什么东西？”
对于筹建医疗数据库这件事，早在很久之前，她们就在宿舍里七嘴八舌地讨论过。
林妍心里很明白这家公司在未来不管是在医疗领域还是科研领域，分量与意义都是不可估量的，她也知道，鉴于项目的特殊性与重要性，这样的企业必然会以国企的形式存在。
而此刻，陈曦提出让她去当总经理，这就有点......
“怎么啦？怕自己 hold 不住？” 陈曦斜倚在床边，一头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指尖灵活地轻转着易拉罐，金属罐体在她手中转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她笑眼弯弯地瞥向林妍，眼神里既有调侃，又带着几分鼓励。
“是啊，我哪有彤彤的能力。” 林妍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转向坐在对面的王语彤。
王语彤也抓着易拉罐，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妍望着她，目光里掠过一丝自嘲的遗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这位学霸姐姐之间难以跨越的差距，如果单论学习，她还有信心拼过她，可是加上管理企业，终究难望其项背。
不过，不动心是假的 —— 若能担下这个职位，不仅能将自己多年所学的专业知识充分运用，延续专业价值，更意味着能真正操盘一份可成长的事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地。
但摆在眼前的难题清晰如钉：以她目前的能力，真能驾驭这样一家承载着重大使命的企业吗？公司的运营管理、与各方的沟通协调、战略方向的把控......
每一项都像是横亘在她面前的大山。
林妍指尖捏着易拉罐铝壳，单薄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压出细密的褶皱，罐身发出细碎的 “啪啪” 响。
“放心啦，不是有彤彤在嘛！你多跟她取取经，有问题随时拽她当救兵。” 陈曦直起身子，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妍的肩膀，“先前我本想让彤彤或汪洋做一把手，但汪洋要扑人人医疗上，现在项目正处在关键阶段，他每忙得脚不沾地；彤彤又得忙AIt和 Et ，根本抽不开身。这摊子必须自己人顶上，你既然一直想拼一番事业，这机会不正好？”
陈曦语气轻慢得像在聊周末聚餐，话语间满是随意。
但无论是王语彤还是林妍都清楚，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陈曦，确实有一不二的底气，毕竟背景摆在那，她们想要弄得东西，没人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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