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的话，轰一声，在二大爷脑子里炸开了。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他不断的念叨着。
二大妈一看不对，自己老头不会真的被杨庆忽悠了吧。
她立马推了他一把。
“想什么呢，你一个七级工，怎么就凤尾了？”
“咱们最少也是一个翅羽，一个地上啄食的鸡头，怎么和凤凰比？”
随后她又恶狠狠的看向杨庆。
“杨庆，安的什么心？让我们老刘一个七级工，去你们那破厂？”
“我告诉你不可能。”
着，她拉起杨庆，就把他往外推。
“你走吧，赶紧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刘光正在自己屋里写作业，听到动静，出门就看到了杨庆被推出门外。
他不由得的道。
“妈，你干嘛，庆哥儿，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杨庆伸进来一个头，对着刘光摆了摆手。
“光啊，没事儿，我是来找二大爷的，二大妈有点误会。”
你去忙你的吧，我正好要回去了。”
着他摆摆手，就走了。
刘光却没有回去，而是拉着脸问二大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大妈见刘光帮着外人，生气的道。
“你信他杨庆还是信你妈？”
“我了他不怀好心，那就是不怀好心。”
刘光梗着脖子。
“信你们，吃不好，一挨九顿打？还是信你们没有偏心？”
“妈，你就别这话了，你不感觉好笑吗？”
“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我爸做梦都想当官，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就他那样子，就一辈子当工人被人使唤吧。”
刘海中闻言就不满意了。
“刘光，你怎么话的，是不是很久不打你了，你皮痒了。”
“什么叫我那样，一辈子当工人？”
刘光痴笑一声。
“你什么样，你不知道？除了摆架子，打人，你还会干啥？”
“你是会经营人脉，还是会处理事情？组织管理人员。”
“会经营人脉，你也不会连一个组长都当不上了。”
看刘海中还想反驳。
刘光直接拆穿他的谎言。
“别人家想升你为组长，结果你因为高，被人刷了。”
“这话，也就你信，明明是人家看不上你。”
“人家庆哥儿，还没上过学那，人家怎么就当上厂长了？”
看刘海中被拆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刘光继续打击他道。
“你自己看看自己，一个大院的二大爷，你连一个大院的事情，都闹不明白。”
“还整想着当领导。”
“你，你这一辈，你让谁心服口服了？”
“你做为二大爷，别人信服你吗？”
“为什么别人那么信杨庆，陈红，易中海，却不信你？”
“你做工，一塌糊涂，做大院二大爷，也一塌糊涂，当爹，也当的一塌糊涂，偏心大儿子，大儿子跑了，虐待儿子，弄的父子离心。”
“你你，做人做的多失败。”
“现在人家杨庆，给你机会，你还不知道抓住，还在这里磨唧，你你能干成啥事儿。”
刘光的一顿输出，弄的夫妻俩，恼羞成怒，而又无言以对。
刘海中，涨红着脸，自尊崩碎了一地，气浑身颤抖，而又不知道什么。
人家这是针针见血啊。
二大妈看自己老头眼睛都红了，怒斥道。
“刘光，你就这样给你老子话的？”
“滚，你给我滚，养不熟的狗东西。”
刘光见这俩不思悔改，直接扭头就走。
他进了自己的门，啪一下就关上了门。
二大妈气的又是一阵上不来气。
“兔崽子，不孝的东西。”
随后她又赶忙安慰自己的老头。
“老伴，你别听他胡袄。”
“那狗东西，是在故意气你那。”
刘海中好想打人，好想砸东西啊，他咬牙切齿，脖子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好像随时会失去理智。
但是刘光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怎么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像那兔崽子的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我做人失败吗？”
他开始自己问自己，这一问，那的怒气，慢慢就没有那么大了。
羞耻心，却开始在作祟。
自尊心让他没脸见人。
嘴里嘟囔起来。
“我做人很失败吗？好像也没错。”
他想到了离他而去的组长职位，想到了离他而去的大儿子，想到了和他离心离德的两个儿子，想到了一个个不把他带你回事的大院的众人。
“好像，自己确实挺失败的。”
他在自我攻略，自我pua，以往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都没了颜色。
二大妈看着这样的二大爷，更加害怕了。
他宁可二大爷发疯，打砸抢一遍，也不愿意看到他如此颓废的样子。
刘海中，突然扑通一声，从椅子上瘫软在霖上。
眼神一片灰白。
好像一下子，精气神都没了一样，呆滞了起来。
二大妈急忙扶住刘海中，焦急道。
“老头，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听到动静，刘海中抬起头来，看到了二大妈，他苦涩的笑道。
“老伴啊，也许光的是对的，我做人确实很失败。”
“你看看光，他都能带领一群人，让那么多孩子信服。”
“而我那，谁信服我？”
二大妈指着自己。
“我我我，我信你，当家的，我信你，咱家能有现在的家底，都是你挣回来的。”
“你怎么失败了，你要是失败，那几个兔崽子早就饿死了。”
“是他们没良心，不知好歹，我们供他们吃喝上学。”
“却养出了三个王鞍。”
“是我的问题，我没教育好他们。”
二大妈的话，让二大爷重拾了一点信心。
但是对于刘光的话，他还是耿耿于怀，因为的太真实了。
戳心窝的真实。
他失败吗？
我怎么能失败那？
我明明紧跟时代潮流啊。
杨庆的话开始在他脑袋里旋转。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轧钢厂是你的顶点，而农械厂组长是你的起步。”
他的心开始松动。
他慢慢站起来，向书房走去。
他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脑子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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