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和郭乾那都是在业界摸爬滚打的老公安了，自然对公安的纪律非常恪守，晓得南皖省厅的人都过来了，案子只会大不会，但出于纪律要求，也不便打听，瞧德发适可而止的脸上苦笑，摆摆手道：
“李，王，南皖省厅的同志在哪里？我们过去打个招呼，既然来了燕京，不管怎么我们也得表示表示，既然是查案子，问一问哪里需要我们帮忙的……”
“张局，多谢！”李向南主动道了句谢，“戚厅长去打电话了……”
“李院长！”
话音未落，门口又响起几道脚步声，就见戚志远领着庐州公安局长范德亭急匆匆进来了，瞧见屋里有人，两人都是一愣。
李向南脸上一笑，“戚厅长范局长，我刚才还跟张局和郭队念叨你们呢，这不是巧了嘛，我给您介绍介绍，这位是燕京市局局长张成，那位是一大队队长郭乾……”
“哎哟，幸会幸会！”戚志远很是意外，马上就转过身握手去了。
“戚厅！”
“张局！”
“范局！”
“郭队！”
都是一个系统的，相互之间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彼此之间也热情不少。
如今有李向南这个纽带在其中，双方更是亲密许多。
跟两边的人摆好茶具，李向南也十分懂事道：“啧，茶叶没了！戚厅，张局，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借着拿茶叶的空当，他赶紧领着王德发出来了。
有些场合他必须得在，但也得给有些场合留一点私人空间。
虽然是公事，但有些话，还是让戚厅和张局自己去。
跟郑乾要了一盒茶叶，李向南和王德发来到五楼平台上抽烟。
“专家过来得两？”王德发问。
李向南摇摇头，猜测道：“应该很快，最起码我们自己医学院的王教授能马上过来，不过也不好，等着吧！”
“陈涵国那子我观察挺仔细的……”王德发意味深长的忽然停顿了一下。
“奶奶的，就我们两，你有话直！”李向南搡了搡他，笑了笑。
“李，你信邪不？”王德发忽然问。
李向南摇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事儿我不好，除非我自己撞见了！”
“那你，陈涵国这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王德发完这话，赶紧摆手，“你别我迷信啊，我相信科学，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李向南没办法回答他，索性沉默着。
“你我从到大，这皇城根儿底下的鬼故事听了一箩筐，权当饭后的消遣！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自己撞见！”王德发咂咂嘴，忽然乐了。
李向南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王德发朝斜对面的工地努了努嘴，“你瞧见桃子和简姑娘当时的表情没？真跟见了鬼似的！想想我就乐！我记得你过，梁慧胆子也的很，当初你还吓她来着……”
李向南也露出难得的笑容，跟胖子在一起，哪怕大的事情，这子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派，压根觉得不会有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乐观！
“女同志嘛，胆子，可以理解！”李向南到这里，话锋一转，“你正好可以找找借口，送送付回家！”
“去你奶奶的，明明的是案子，怎么起我来了！”王德发脸上一红，顿时破口大骂。
“哈哈哈！”李向南这才真的乐了。
“行了行了，京油子卫嘴子，你李也学坏了，过不了两年，你也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了！！”王德发扔掉烟头，直直看着他道：“我陈涵国这事儿如果真有隐情，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坚定他是真的精神病，那四个人是白死了吗？”
李向南摇摇头，看向南方：“恐怕要调查清楚这桩案子，我们得回南皖一趟了！”
王德发眼珠子一瞪，“咋滴，这还真有什么案中案啊？”
“李！”
李向南还没回答，走廊里传来一声呼唤，他快步迎了过去，喊道：“张局！”
“我跟戚厅他们好了，晚上我做东，在丰泽园一起吃个饭！我们不喝酒，就简单吃个便饭！到时候你跟王一起过去！把这里的工作安排一下！”张成的实诚，待客之道表达的满满，也不耽误工作。
李向南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笑道：“一定准时到！”
“行了，你们忙，我和郭走了！”张成摆摆手，又想起什么，拉了拉他到一边，道：“宋子墨这些一直帮着查案，如今都住在地下档案室去了。我知道你们查那两份卷宗很急，但也要注意休息，有些话我不好的，你跟他关系好，多一，别让他太累了！”
万水生案之后，留下了一个重大疑点，就是他的最终目的，是盗取市局公安地下档案室的两份卷宗。
现在一大队三大队四大队除了正常办案之外，部分同志也在帮着寻找线索。
可里头的卷宗浩瀚如烟，哪里有那么好找的，更何况一份是慕家失火案，另外一份大家都不晓得是什么，又得拼凑线索！
宋子墨就自告奋勇，帮着李向南，在里头摸索！
“我晓得的，张局放心！”李向南便马上点头表示知晓。
“哎，你也不容易！就没个歇的，注意身体吧！”张成又心疼的瞧了他一眼，拍拍他胳膊，这才领着郭乾离开了。
吐了口气，李向南领着王德发赶紧钻进办公室。
“抱歉戚厅，”一进门李向南就道歉，“跟张局了会儿话！”
戚志远眼睛亮亮的，此刻很是兴奋。
“李顾问，哎呀，我之前还只晓得一些模糊的概念，晓得你是什么法医痕检科的创立者，现在跟你们张局一聊，这才发现你不光是医学上的才，更是探案子的高手！哎哟，章书记可真叫我没白来！”
“戚厅，您谬赞了！”李向南一听这话，就知道张局特意赶过来，还有安抚他们人心的用意，不禁对那位老大哥又多了几丝敬意。
“戚厅，张局，”王德发顺口道：“不是我吹啊，在燕京，还真有为人不识李向南，走遍燕京也枉然的传闻！”
“哈哈哈！”戚志远和范德亭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李向南等他们情绪稳定下来，也赶紧道：“戚厅，我已经跟卫生部林部长通过电话，他在帮我协调国内最顶尖的精神病学专家团队，尽快赶赴到念薇医院！”
戚志远和范德亭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顿时意外不已，震惊之色又添了一分。
“还请省厅这边做好对接和安保工作，确保在对陈涵国会诊时万无一失！”
戚志远再一听他考虑的这么周到，也不禁多了一分欣赏，“李顾问，你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又瞧李向南的表情很是凝重，而且不惜向卫生部领导申请调这么权威的专家过来，既感慨李向南的人脉，又对案情的复杂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于是马上正色道：“向南同志，我们南皖公安，也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个案子的真相彻查出来！”
李向南这时点零头，忽然问道：“对了，陈涵国这么重要，为什么他被押解来燕京，疼爱他的父母却没跟着过来呢？”
这话一出，戚志远和范德亭两人脸上一愣，随即脸色有些古怪起来。
李向南瞅着他们的表情，心里一惊。
难道陈涵国的父母，有什么问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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