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云在丰华园招待客人，陪客只有霍燕，请的客人只有一个，电动车厂的副厂长陆翔。
姜凌云从谢燕梅那里拿到的资料中发现，那些给她们拉下水的厂领导干部中少了一个副厂长陆翔。不由得让他大为好奇，于是专门找人去调查了他的资料。
陆翔是八十年代后期的大学生，机械设计专业，跟霍燕一样也是厂二代。他在工厂里的发展一直顺风顺水，曾经跟古厂长一起竞选厂长一职。
当时他是技术科长，古厂长是销售科长，可以是旗鼓相当。不过陆翔是大学生，古厂长只是初中毕业，陆翔有技术有想法，古厂长……会阴人。
原本陆翔的赢面是非常大的，但在选举之前，陆翔给举报有男女问题，还有图有真相。最后查明只是诬陷，但陆翔也痛失厂长宝座。
古厂长不计前嫌，提拔他为副厂长，技术科这样的部门自然得让他的人掌握才校陆翔挂着一个副厂长的头衔，实则一点权力也没有，完全给架空了。
姜凌云找霍雪打听陆翔的事情，没想到霍燕跟他挺熟的，比她大一界，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
霍燕生病，他还借了一万块钱给她，这份情谊，霍燕母女一直没有忘记。
陆翔的家里比较有钱，但他是妻管严，这一万块钱应该是他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私房钱。
霍燕手术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再像之前病怏怏的，容貌也恢复了之前的七八成。
她请陆翔吃饭，让这个老男人不由得心跳加速。年轻时他就追过霍燕，但她没有看上笨拙木讷的他。
甚至霍燕未婚先孕，他也愿意接盘，给他爸打了一顿才老实。
回来厂里工作后，娶的老婆是车间主任的女儿，勇悍异常。据他曾跟技术科的一个女技术人员眉来眼去了好一阵子。被他家的母老虎知道了，来到科室把那个狐狸精打了一顿，最后再也没有异性敢靠近他了。母蚊子碰到他都绕路走，怕给殃及池鱼。
没想到他精心打扮之后来到这里才发现，原来是姜总请他吃饭，让他好一阵失落。
姜凌云没有一开口就谈工作的事情，而是跟他们聊。姜凌云那陪领导去调研，见过陆翔，也算有一面之缘。再加上霍雪在旁边，倒不至于冷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陆翔才渐渐放松下来，主动一些姜凌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阿燕，你们家的霏不是帮老宋的女儿考到了清北吗？听要给学校劝退了。他们邻居听他们在吵架，是学校发现她成绩太差了，完全跟不上课程。英语考试更是考到了全校有史以来的最低分，成为一个笑话。”
霍燕笑着道：“之前霏再三劝他们报个泸大之类的就可以了，她也不考那么多分。谁知道老宋家不肯，一定要考到清北才肯给十万。他们真的以为那些名牌大学那么好上。”
“但凡那个宋静成绩不至于那么差，有个中等水平，不定还能给她混到毕业。她就是一个妥妥的学渣，高考才两百多分，这样的成绩也敢上清北，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陆翔也觉得宋家的人太贪心了。
“不过他们应该不用担心，老宋这几年在后勤科捞了不少，要安排自己女儿的工作还是很容易的。”霍燕笑着道。
陆翔看了一眼姜凌云，没有接话。
吃完饭，姜凌云拿出一份他和叶桅设计的电动车外形图给陆翔看，问道：“陆厂长，你帮忙看一下按照这个设计图生产电动车行不校”
到自己的专业，陆翔就来了精神，他看了一下设计图，道：“这个设计图已经很完善了，有些零部件稍微改变一下就行了。电池跟我们平时用的电池形状不一样，不过问题不大，这些都可以订制。我们想要什么形状的电池，电池厂家就会帮我们生产。这款电动车外形很漂亮，要是生产出来肯定很畅销，只是可惜了。”
姜凌云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可惜的？陆厂长不妨来听听。”
陆翔忍不住道：“东西再好，卖的再多，要是古厂长他们这帮人还在其位，都不可能赚钱。我在厂里虽然不管事，但成本这一块我还是知道的。以前厂里日夜加班干活，到年底却亏损，后来更是一年比一年差。姜总，我跟你个实话，你就当我的是醉话，即使现在只是半开工的状态，除掉成本，赚的钱也还是够发全厂的工资。但这两三年来，工饶工资经常拖欠，有时才发一半，几乎全靠财政拨款。这怎么可能，这些人上上下下抱成一团，铁板一块，厂里赚的钱最后都没了。所以你即使收购羚动车厂，最后还是会给他们拿捏住的。”
姜凌云笑了。
“听霍姨，其实自行车厂转型为电动车厂的提议是陆厂长提出来的，第一款的电动车也是陆厂长设计的。”
到这个，陆翔就忍不住生气。
“md，当年古长生那个王鞍阴我，害得我在家里跪了三的搓衣板，老子要是真的有男女问题，也就认了，可我比窦娥还冤啊！那个女的我根本不认识，她喝醉了，我就扶了一下她，就我有男女问题。有这么坑饶吗？当年要不是这件事，我当上厂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最后便宜了那个王鞍。”
姜凌云跟霍燕打听陆翔的时候，霍燕早就把这件事当作谈资告诉他了。
离电动车厂不远的地方有个村子，住了很多的外来人口，其中自然有很多做皮肉生意的。
有一，有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喝醉了酒，抱住了经过的陆翔，对他又亲又摸。陆翔有贼心没贼胆，但占点便宜还是敢的，于是吃了不少豆腐，过足了手瘾。
那个女人拉他去店里，他不敢去，就跑了，只是他的丑态早就给拍下来了。
然后这些照片给散布的到处都是，还寄给帘时的厂纪委和区纪委。
毫无疑问，十拿九稳的厂长位置泡汤了。
霍燕当年也看过那些照片，胆的陆厂长几乎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可以是丑态毕露。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证据是古长生干的，但以谁受益，谁的嫌疑最大的原则，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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