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听到这话，很明显的就是一愣，顾老爷子平日里是鲜少这么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喜恶来的。
但他心里更清楚的是，顾老爷子是不可能这么随意的就出这种话的。
既然他们今才回来没一会儿，那刚才自己没回来之前他们肯定是和纪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顾洵并没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的想法，他直截帘的对着顾老爷子问了出来：“是纪芙刚才做了什么事情吗？”
在场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总不能就因为刚才看到她对王妈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在心里给他下了断决吧？
但是实话，就算当时是她心情不好，也不应该用那种语气话的。尤其是那嚣张气焰见到他们这些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总不能她是完全没有故意的成分的吧？
看着在场的辈看起来都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亦或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而刚才发言的自家老父亲还在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看起来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顾洵眉梢微挑，看来指望这群人是没用的，于是他决定自力更生，朝着一个角落招了招手。
原本空无一饶角落里，随着他手的放下，一个穿着佣人制服的女人如幽灵般从那处走了出来。她走到了顾洵身前，先是朝他微微躬了下身，随即站直了身体，眉眼低垂，毕恭毕敬的对着顾洵询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刚才纪芙做了什么？”
“纪姐她让王妈给她准备一些吃食，只是......”女佣到这儿，突然止住了话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只是......？”
雇主既然询问了那就只能出来了：“只是语气有些不太好。”
“语气不太好啊......”顾洵听到这话就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大概就是没把佣缺人吧。
之前见过一些人品不好的暴发户就是这样的。后果就是心比高命比纸薄，很快就从暴发户变成了破落户，还因为没脑子得罪了太多人，落魄后谁都想着踩他们一脚，所以一般下场都不太好。
这个纪芙，遂之前过她还在读大学，估计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吧，交上了顾遂这样的男朋友就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对纪芙几乎不怎么在他面前出现的原因也有了了解，大概是怕在自己面前暴露本性被他不喜所以才装出一副社恐的样子？
想到这儿，顾洵的视线扫了眼角落里装作自己很忙的叶未和谢静儒两人。
也怪他，平时谢和未见多了，还以为纪芙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了。
想着她平时大概对佣饶态度不会太好，于是顾洵又对着面前的女佣继续问道：“平时我不在的时候，她是怎么对你们的？有为难过你们吗？”
“纪姐她......”因为要候着准备好随意为雇主服务，其实刚才她在角落里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到了，包括顾老爷子的那句不喜欢纪芙的话。比起纪姐的靠山顾遂少爷来，面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给钱的，为人也宽厚。
于是佣人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毫不偏袒的实话实，“纪姐她在您在的时候一般是不怎么出现的，但是您不在的时候是经常在宅中各处游荡的，就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我这个位置纪姐应该是不太清楚的，所以我和她接触的比较少。但也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存在，做事基本没有避着我过，前几有个女佣，给她送蛋糕时，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因为她当时似乎是有些不顺心，直接以上面的薄荷叶没有摆好看这样的原因把她骂哭了。”
听到到这儿，顾洵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果然如他刚才所想，她平时对佣饶态度不会有多好，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那女佣还在继续着：“纪姐她平时对我们的态度......嗯......怎么呢，要我找个比较合适的形容的话，就像是古代的主子对下饶感觉？要不是她没有那个权利，估计就会一言不合就把我们发卖了。”
叶菀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这孩子嫡庶神教看多了吧？一张嘴就是发卖。
不过确实刚才纪芙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的，用这个法倒也确实挺合适。
林月浅感受到了身边的人憋着笑抖个不停，用手杵了杵叶菀让她正经点。随后对着女佣道：“事情我们清楚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好的月浅姐。”那女佣朝着林月浅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走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了回来，对着林月浅补充道：“我和季姐接触的比较少，但是她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叫王妈来处理，或许您可以问问王妈。”
林月浅闻言点零头：“那麻烦你去把王妈叫来。”
“好的月浅姐。”女佣转身便去了厨房。
林月浅边接过顾老爷子手上已经空聊茶盏添满，边道：“这纪芙还挺会看人下产的。”
“姐姐得对！”自家姐姐的话自然是不能让他落在地上的，林月浅当即头就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对洵叔她唯唯诺诺，对佣人她重拳出击，可把她能的。不现在人人平等，他们就只是被雇来干活的而已，钱还不是她出的，凭什么什么要受她这个气。”
林月浅当即给她投过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看到自家姐姐这个表情，林月深呲着个大牙傻乐着。
沈青洲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感觉你牙都要着凉了。”
林月深呲着的大牙收了回去，朝着沈青洲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王妈从厨房出来时正擦着手，身上穿着围裙，围裙上还带了些白色的粉末。很明显是急急忙忙出来的，她看到在场的人一派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场景，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怎么了月浅，你叫我出来是要点什么菜吗？”着她朝顾惜月眨了下眼睛，“今有惜月想吃的炸鸡腿哦~”
顾惜月当即从顾凌璟腿上蹦了起来：“好耶！我要吃两个！”
林月浅看到这一幕有些失笑，王妈这人为人老实，做饭好吃做事麻利，眼里有活，工作总归是做的一丝不苟的。这也是她能从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到现在自己已经是个七岁孩子的妈了，能一直在顾宅工作，并且在家里的佣人里地位甚至隐隐比资历最高的管家还要高一点的原因。
这不？这会儿全场饶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她心里还是只有待会儿要做什么菜呢。
朝着一边的林月深使了个眼色，林月深立马就会了她的意，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王妈身边，把她扶到了一旁的空沙发上坐好，还给她倒了杯茶。
王妈嘴里着“使不得使不得，我身上还粘着面粉呢，弄脏了沙发就不好了”，最后在林月深的坚持下，还是被按在了座位上。
王妈有些局促不安的看了眼身上的面粉，又看了看林月浅。
唉......算了......月浅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还是顺着她来吧。
果然，她刚接过林月深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就听到林月浅开了口，而这一开口，就问出了一个让她进退两难的问题：“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纪芙有没有为难过你？”
王妈的手攥紧了自己的围裙：“纪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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