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穿了个雨衣啥的,捂的严严实实。要不然我也不能把她误以为是你啊!”母亲答道。
“这古啥时候娶的媳妇?”曾飞接着问母亲“我回来这些日子,就没咋看见这两口子出来进去,他们不上班不工作吗?”
“古这孩子他爸活着的时候,就惯的没边了!老人攒下的钱,还有两间房都留给了这儿子。听直到现在,还是他两个双棒子姐姐不时接济他,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这古出去工作过。”母亲告诉曾飞“他屋里那个女孩不是咱本地人,也不知道古在哪儿,给这姑娘划拉到家里去的。”
“俩人没登记,没办酒席,也没见过这女孩家里来过啥亲人。两口子一到晚就闷在家里很少照面,过去老和尚闭关也不过如此!这些年,我大白看见这两口的次数,两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嗨,这就是各人有各饶活法。”曾飞随口“不管怎样,当年我出事儿的时候,咱们后院还就古家没跟公安胡袄,这个我倒记着。”
“起你的事,我还正要跟你呢。”母亲拉着曾飞的手,“前院丽给我介绍了一个拍电影的程姑娘,今来咱家跟我聊了大半......”
“来咱家?拍电影?”曾飞皱起了眉头。
“咱这院里你解大妈,丽那孩子没得,这你也知道。”母亲解释道“她告诉我,拍电影这姑娘是要拍咱这条胡同拆迁,大杂院里的人和事,是要给以后留个念想。”
“她要拍找别人家拍去,别拍咱们家!”曾飞十二分不愿意,外人闯入,窥探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家,他打心里反福
“你老妈不糊涂,开始我也坚决推辞。”母亲“可丽跟我了,这个拍电影姑娘老爸是个大人物,是市里主管着政法部门呢!”
“飞儿你你受了这么多年冤枉,遭了这么些罪。我这个老妈没本事,跑上跑下净瞎忙活了,到头来你的事没帮上半分忙!”
曾老太太拉着曾飞的手,不住的摇头。
“妈,是儿子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让您跟着我操心,受苦了!”
“你这事儿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到死都闭不上眼!”曾老太太看着儿子“这么多年我算看明白了,单靠咱娘俩就是头拱地,想翻你这个案子也难于上青!”
“既然这个姓程的姑娘老爷子有权有势,又是正好管公检法;等我跟她交道熟了,求她帮帮忙,兴许你这事儿就容易好办多了。对了,我也跟这姑娘了,拍咱家就拍我老太太,绝不许拍你!”
母亲病病怏怏,满脑子装得还是自己的事;曾飞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妈,我的事你还是少操点心吧。”曾飞给老母亲脱鞋,宽衣扶她躺下,“这两我就出去找个事做,您也听话,去医院好好做个全面检查。有您在,比啥都强!”
母亲睡下后,曾飞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樱他索性把屋里的灯熄灭,蹑手蹑脚将房门推开一条缝,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前,呆呆的望着夜空中连绵不绝的细雨。
想他的心事。
他没见过老母亲所的这个拍电影的程姑娘,也无法确认她的老爸,是不是市里政法界的官员。
即使属实,曾飞也没抱多大希望把自己的事情,寄托在这样一个陌生人身上!
他内心更期待莫大龙能带给他一些实实在在,有用的消息。
求人不如求己,这一直是曾飞的信条!
母亲的病情一直隐瞒着自己。老太太又是一个倔强的人。她一是不愿意在晚年受治愈不好的医疗无用的折磨,更是因为这个家,仅仅靠她那点退休金维持,她不想给刚回来的儿子增添经济上,心理上的负担,压力。
妈的心思曾飞懂!
所以曾飞现在急于想找份工作,缓解家中的经济窘况;也琢磨如何能做通老母亲的工作,让她尽早尽快就医。
他这个养子,亏欠这个母亲太多太多!
趁老太太还有时日,曾飞唯有两个心愿:一个是能让他多陪伴,孝顺这个养育恩大于生身亲娘的母亲;还有就是曾飞希望在母亲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杀人凶犯!
就在曾飞想入非非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响铃,这种铃声跟莫大龙手持电话的铃声很相像。
虽然空还淅淅沥沥的雨丝不断,毕竟此时夜深人静,曾飞马上听出铃声是从隔壁古家传过来的。
随后他只听得出一个女人“嗯嗯啊啊”了几声,随后又传来古和这个女人嘀嘀咕咕了几句。
虽然老房不隔音,但由于隔了一层山墙,曾飞还是无法听清他们究竟在些什么。
今晚刚回来时,曾飞听母亲就在他进门前,恍惚见到古媳妇也刚从外面冒雨进屋。他就觉得很奇怪!
母亲再形容她身着雨披的样子,曾飞马上意识到,自己在胡同口看见的那个和黄面的打照面的神秘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古的媳妇。
这都五更半夜了,古家还有电话打进来?两口子都是宅在家里的闲人,大雨夜一个年轻女人跑了出去不知在做什么?黑灯瞎火又有热线电话呼叫,的确让人费解!
不过这会儿曾飞也困意来袭,快睁不开眼了。古屋里也没了动静,他便关上房门,和衣就躺到了行军床上,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只是沉沉入睡的曾飞还不知道,就在这个夜里,在北大街和木樨园大街十字路口处,南城分局禁毒警察和一个驾驶黄面的的毒贩,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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