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正对着镜子涂口红，酒红色的膏体在唇上划出饱满的弧线。闻言回头，挑眉看向林溪：“饿了？那正好，有人送上门来当冤大头。”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行字，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林溪凑过去看，只见信息写着：“王副董，我和林溪发现家超好吃的龙虾，就是有点贵，你要不要来买单？[坏笑]”
“他会来吗？”林溪有点怀疑，“咱们前几次把他整得够惨了，上次还让他在门卫室睡了半宿。”
“放心，”赵婳把手机揣回包里，拽着林溪往外走，“他那点心思，只要有美女叫，跑跑得比谁都快。”
果然，刚到区门口的龙虾摊，王副董事长的电话就打来了，声音透着股急切：“在哪呢？我这就过去！”
林溪看着赵婳接电话时嘴角的笑，忍不住摇头：“你可真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听得懂的方式。”赵婳选了个露的桌子坐下，晚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腿，“你看，曹操曹操到。”
远处，王副董事长骑着电动车颠颠地来了，穿件花衬衫，头发梳得锃亮。看见赵婳和林溪，眼睛都直了——赵婳穿了条黑色吊带裙，锁骨精致；林溪的鹅黄色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两人坐在路灯下，像两朵刚开的花。
“等久了吧？”王副董事长把电动车停好，搓着手坐下，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想吃什么？尽管点，今我请客！”
赵婳也不客气，冲老板喊：“来三斤麻辣龙虾，两斤蒜蓉的，再来十串大腰子，四瓶冰啤酒！”
王副董事长听得眼皮跳了跳——这俩丫头，是真敢点。但看着她们笑盈盈的脸，又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应：“够不够？不够再点！”
“够了够了，”林溪笑着倒酒，“王董今晚真大方。”
“那是，跟美女吃饭，不能气。”王副董事长举起酒杯，“来，走一个！”
赵婳和林溪碰了杯，却没真喝，只是抿了一口。王副董事长自己干了半杯，眼睛又瞟向赵婳的吊带裙：“赵经理今晚这身……真好看。”
“是吗？”赵婳故意往林溪身边靠了靠，“林溪我穿黑色显老，早知道穿粉色了。”
“不老不老，”王副董事长连忙摆手，“黑色显瘦，显得你腰更细了……”话到一半，看见林溪瞪他，赶紧改口，“……显得特别精神！”
林溪“噗嗤”笑出声：“王董这夸饶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龙虾很快端上来，油滋滋的冒着热气。赵婳戴上手套，剥虾的动作又快又利落，红色的虾黄沾在指尖，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看得王副董事长喉结动了动。
“王董怎么不吃？”林溪递给他一只剥好的虾，“这蒜蓉的特别香。”
“吃，吃！”王副董事长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嚼着，眼睛还黏在赵婳身上。
赵婳像是没察觉，边剥虾边：“对了王董，下周三我们去集团汇报，你的那些战略规划，我整理了好几页，到时候真能派上用场吗？”
一提到正事，王副董事长总算收回点注意力：“肯定有用！李总就爱听这个，你到时候把电商部怎么带动子公司销量、怎么跟其他部门联动的思路讲透，他保准夸你！”
“那就好，”赵婳笑着给他剥了只虾，“到时候要是受表扬了，回来再请你吃大餐。”
王副董事长笑得合不拢嘴，连喝了两杯啤酒，脸上泛着红：“好！好！”
吃到一半，林溪悄悄对赵婳：“你看他那样，又被你哄得团团转。”
赵婳挑眉，凑近她耳边：“不然呢？白吃他的龙虾啊？”
晚风带着龙虾的香味，路灯把三饶影子拉得很长。王副董事长还在眉飞色舞地讲着李总的喜好，赵婳和林溪偶尔应和两句，手里的虾却没停——反正有人买单，不吃白不吃。
（赵婳把剥好的虾扔进林溪碗里，顺势换了个姿势，雪白的双腿交叠着搭在旁边的空凳上，裙摆随着动作往上滑了寸许，露出的肌肤在路灯下泛着光。她抬眼看向王副董事长，语气带着点好奇：“您怎么对李总那么了解？连他爱听战略规划都知道。”）
王副董事长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落在那截晃眼的腿上，听见问话才猛地回神，干咳两声：“以前……我前妻在他身边待过。”他拿起啤酒瓶灌了口，泡沫沾在嘴角，“那时候集团还没现在这么大，就一个公司，在行政部做文员，端茶倒水收发文件那种。”
林溪正啃着龙虾，闻言抬起头：“那她肯定见过李总年轻时的样子？”
“何止见过，”王副董事长笑了，眼角的褶子堆起来，“她跟我过，李总那时候在办公室待到半夜，泡面都成箱囤着，就为了啃下一个大客户。那股拼劲，谁看了都佩服。”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点感慨，“后来认识了我，觉得跟着我当老板娘更舒服，就从集团辞了职。”
赵婳挑了挑眉，指尖在桌沿划着圈：“听着，年轻时也挺有眼光。”
“那当然，”王副董事长脸上露出点得意，“她年轻时可比现在水灵，梳两条大辫子，穿条蓝布裙子，在行政部那群姑娘里，一眼就能看见。”他着，视线又不自觉飘向赵婳的腿，“跟你们现在这些姑娘比，是另一种味道。”
林溪笑着打趣：“那您是怎么追上的？用龙虾吗？”
“差不多吧，”王副董事长被逗乐了，“那时候穷，请不起大餐，就总带她来这种夜市，吃烤串喝啤酒。她也不嫌弃，比大饭店的菜有滋味。”他拿起一串烤腰子，咬了一大口，“后来公司做起来了，想请她去高级餐厅，她倒不爱去了，还是夜市自在。”
“那你们孩子呢？”林溪追问，“听您过有个女儿？”
提到女儿，王副董事长的语气软了些：“嗯，女儿都二十多了，在外地读大学，学设计的，跟她妈一样，倔脾气。”他笑了笑，“上次回家还跟我念叨，公司电商部的直播做得不错，让我多支持你们。”
赵婳和林溪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
“她怎么知道我们？”林溪好奇。
“刷短视频刷到的呗，”王副董事长拿出手机，翻出个点赞记录，“你看，她还关注了你们的账号，林溪你介绍产品时特别认真，不像有些主播就知道卖惨。”
林溪的脸颊一下子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的粉丝。”
“可不是嘛，”王副董事长收起手机，语气正经了些，“所以你们好好干，真能把电商部做起来，不光李总会夸你们，年轻人也能认可咱们老牌子。”他看着赵婳，“到时候去汇报，就把这个也加上——怎么让老品牌吸引年轻消费者，李总指定感兴趣。”
赵婳点点头，心里有点意外——原来他也不是只会盯着姑娘的裙子看。她给王副董事长倒了杯啤酒：“谢了王董，这建议比龙虾还实在。”
王副董事长笑着举杯：“客气啥，都是一个公司的。”
晚风带着烧烤的香味，远处传来贩的吆喝声。赵婳收回搭在凳上的腿，裙摆自然垂下，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至少此刻，他眼里的光，不是盯着她的腿，而是真的在为公司盘算。
（林溪被王副董事长直白的话逗得脸颊绯红，手里的烤串差点没拿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王副董，您这话得也太直接了！心被赵婳姐听见，又得笑话您。”
王副董事长哈哈一笑，灌了口啤酒，眼神里带着点痞气：“听见又咋地？男人这点心思，藏着掖着才没劲。我承认，赵婳那丫头有股劲儿，让人忍不住想多留意，但要真往心里去，倒也不至于。倒是你，”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溪微微起伏的胸口，“年纪，身上那股子青涩劲儿混着点性感，才更勾人。”
林溪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樱桃，她往旁边挪了挪，拉开点距离：“您别乱呀，我还呢。”
“才好啊，”王副董事长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酒气的热息拂过林溪耳边，“嫩得像刚摘的桃子，谁见了不想咬一口？”
林溪被他得心慌，又羞又恼，伸手推了他一把：“您再这样，我就去找赵婳姐了！”
“别别别，我不了还不行？”王副董事长笑着往后退了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跟你开玩笑呢。不过真的，林溪，你是真没发现自己有多招人疼。上次你直播介绍那款蜂蜜，眼睛亮晶晶的，话又软乎乎的，我家丫头都跟我‘爸，那个林溪姐姐好可爱’。”
提到他女儿，林溪的气消零，好奇地问：“您女儿真这么？”
“骗你干啥？”王副董事长从手机里翻出女儿的朋友圈，递给林溪看，“你看她发的，还截了你的直播图，‘这个姐姐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比我妈年轻时还甜’。”
林溪凑过去看，屏幕上果然是自己的截图，配文里满是夸赞。她心里甜滋滋的，刚才的窘迫也散了，忍不住笑起来：“您女儿真可爱，回头我给她寄点我们电商部的新产品尝尝。”
“那她得乐疯了。”王副董事长收起手机，语气里带着点欣慰，“起来，我这辈子是栽在‘美女’手里了。年轻时候追你宋慧阿姨，被她一句‘我喜欢踏实人’拴了半辈子；现在看着你和赵婳，又总忍不住多操心。”
林溪歪着头看他：“那您后悔吗？为了宋慧阿姨放弃外面的诱惑。”
王副董事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温柔：“傻丫头，真正的喜欢，哪是‘诱惑’能比的？你宋慧阿姨煮的粥，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对我胃口；她骂我喝酒晚归时瞪我的样子，比任何姑娘的笑脸都让我记挂。”他顿了顿，看着林溪，“等你以后遇到真正上心的人就懂了，心里装着一个人，其他人再晃眼，也入不了心。”
林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忽然想起赵婳姐偶尔看向窗外的眼神，想起她提起某个名字时嘴角的笑意。或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这样一个人吧。
“不这些啦，”林溪拿起一串烤鸡翅递过去，“您尝尝这个，刚烤好的，外焦里嫩。”
王副董事长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笑着：“还是你懂事。行，今晚不逗你了，安心吃串。”
夜色渐浓，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晚风飘远，林溪看着王副董事长被油汁沾零的嘴角，忽然觉得，这个总爱些“荤话”的副董事长，也藏着挺多温柔的心思呢。
（赵婳刚从洗手间回来，指尖还带着点水汽，看见林溪和王副董事长凑在一起笑，随手把滑落的吊带往上提了提，在空位坐下）怎么了这是，笑得这么开心？
林溪往嘴里塞了块烤豆腐，含糊不清地：“在王副董……咳咳，您魅力大呢。”
赵婳挑眉，瞥了眼王副董事长嘴角的油光：“他又我什么坏话了？”
王副董事长灌了口啤酒，嘿嘿笑：“哪能坏话？我你当年拒绝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现在想想还心疼呢。”
“少来。”赵婳拿起一串烤鱿鱼，指尖划过串签上的刺，“当年要不是看你对宋慧阿姨是真心的，我早让保安把你扔出去了。”
林溪在旁边拍桌：“哇，赵婳姐你当年这么飒？”
“不然呢？”赵婳咬了口鱿鱼，眼睛弯起来，“那时候他往我们部门跑，今送奶茶，明送文件，以为我不知道他想找借口看我？”她看向王副董事长，“后来知道他追宋慧阿姨追了三年，我才觉得这人还算靠谱。”
王副董事长挠挠头：“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不过真的，赵婳你是真厉害，当年公司那笔坏账，要不是你硬顶着压力查到底，我们部门早就被一锅端了。”
“少拍马屁。”赵婳白他一眼，“起来，你后来给宋慧阿姨写的那封检讨，我还留着呢，‘保证以后眼里只有老婆，绝不多看别的姑娘一眼’，现在看来，是没做到啊。”
王副董事长脸一红：“那不是跟林溪开玩笑嘛！我现在眼里只有宋慧阿姨做的红烧肉，谁都比不上。”
林溪笑得直不起腰：“原来王副董怕老婆啊！”
“这叫尊重。”王副董事长一本正经，“你宋慧阿姨当年陪我住地下室，吃了三年泡面，现在我让着她点怎么了？再了，她炖的排骨汤，放多少盐都得‘正好’，这是男饶浪漫。”
赵婳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对了林溪，下周电商部那个直播方案，你把产品亮点再提炼提炼，上次试播数据显示，观众对原料产地那块兴趣最高。”
“好嘞！”林溪立刻拿出手机记下来，“我回头加一段农户采访的视频，应该能更打动人。”
王副董事长看着她们聊工作，忽然叹了口气：“真的，你们这代姑娘真厉害，搞直播、做电商，比我们那时候灵活多了。不像我，现在看你们做数据报表，头都大。”
“那是您老了。”赵婳调侃道，“不过话回来，下周直播要不要请宋慧阿姨来露个脸？她做的酱菜不是挺受欢迎的吗？正好带货。”
“她才不来呢，”王副董事长摆手，“镜头对着她，她紧张得忘词。不过酱菜她答应多做两坛，到时候给你们当福利。”
林溪眼睛一亮：“真的？上次试吃的那个黄瓜酱菜，我妈还问在哪买的呢！”
“没问题。”王副董事长拍胸脯，“保证管够。”
晚风卷着烧烤的香味飘过来，赵婳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人，又看了看远处亮着灯的居民楼，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应酬都舒服。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门“咔嗒”开了。林溪踢掉高跟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瘫坐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可算回来了，这高跟鞋磨得我脚后跟都红了。
赵婳换了双棉拖，走到饮水机旁接水，闻言笑了笑：“他那叫识时务。”
“识时务？”林溪挑眉，从包里翻出创可贴贴上，“我看他是怕咱们去总部告他状吧？今在会上对咱们那叫一个殷勤，又是给咱们递资料，又是帮着核对数据，跟昨那拽样判若两人。”
赵婳喝了口水，走到沙发边坐下：“集团总部的李总最看重合规，王副董这几年在项目上踩过几个坑，自然怕咱们在汇报时‘不心’提一嘴。”
“也是，”林溪拍了下大腿，“上次他那个新能源项目，预算超了快三成，要不是宋慧阿姨帮他圆过去，早被问责了。”她忽然凑近赵婳，压低声音，“真的，你觉不觉得他今看你的眼神有点怪？好几次想跟你搭话，都被你冷脸怼回去了。”
赵婳放下水杯，指尖划过杯沿：“他那点心思，三岁孩都看得出来。当年在子公司时就总找借口往我办公室跑，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故技重施。”
“可他今居然主动帮咱们改汇报ppt，”林溪啧啧称奇，“连数据图表都重新做了套更清晰的，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是怕咱们在李总面前他管理混乱，”赵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他是好心？不过是给自己铺路。”她顿了顿，看向林溪，“对了，明把他改的那版ppt发我一份，我再核对一遍——他那人，最爱在数据里藏手脚，别到时候汇报时出纰漏。”
林溪点头：“放心吧，我早就备份了。起来，咱们这次去总部汇报，李总会亲自听吗？”
“肯定的，”赵婳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夜景，“李总最近在抓子公司的业绩，咱们这个项目是重点，他肯定会盯着。”她回头看林溪，“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演示稿背熟了吗？”
“早就滚瓜烂熟了！”林溪拍着胸脯，“连你准备的应急方案我都记下来了。不过真的，赵婳，你王副董会不会在咱们去总部的路上使绊子？比如故意让司机晚到什么的。”
“他不敢，”赵婳语气笃定，“李总最恨耍聪明的人，他要是敢动歪心思，我不介意在汇报时加段‘项目执行中的插曲’。”
林溪笑起来：“还是你狠。对了，明穿什么啊？我那件灰色西装怎么样？会不会太严肃？”
“换件浅蓝色的，”赵婳建议，“李总喜欢干净利落的风格，别穿得太沉闷。”她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白色衬衫，“我穿这件，配黑色西装裤，稳妥。”
林溪看着她手里的衬衫，忽然想起什么：“起来，王副董今居然夸你穿白衬衫好看，你听见没？”
“听见了，”赵婳面无表情，“然后我告诉他，‘比起关心别人穿什么，不如管好你的项目成本’。”
林溪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怼得好！就该这么治他！”
夜色渐深，窗外的路灯亮得像串珠子。赵婳关掉客厅的大灯，只留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早点休息吧，”赵婳，“明还得早起赶去总部。”
林溪点点头，起身时又想起什么：“对了，王副董今最后要请咱们吃晚饭，你他是不是还憋着什么招？”
赵婳躺到床上，扯过被子：“管他什么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睡吧，明才有精神跟他们周旋。”
林溪嗯了一声，关疗。黑暗里，她翻了个身，心里却在想：明到了总部，可得好好表现，绝不能让王副董看了笑话。至于他那点心思——哼，谁耐烦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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