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打量着莫福生。
果然和书中写的一样，年纪还没考上童生，就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
这莫福生的确是读书的料子，童生连着考了两年才考上，可是三年后就一举考中秀才，又三年后一举考中举人。
这在整个青石镇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莫家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因为莫福生考上秀才，莫福生的姐姐莫大丫原本要嫁给一个比她大六岁的男人，给人家做继母，后来嫁给了莫福生的同窗。
只是这同窗表面上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猪狗不如。
莫大丫嫁过去的第三年就被活活打死了，连同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儿子。
这同窗家里是有点本事的，莫福生又和他玩得来。
莫大丫死了之后，莫福生就把主意打到了莫家其他姑娘的身上。
别看莫福生如今还不到九岁，可心思极为深沉，也是莫家孩子里最像莫老头的。
这也是莫老头为什么愿意供他读书的原因。
莫惊春成长的路上，没少被他给迫害。
要不是他们三人福大命大，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想到书中莫福生对三兄妹的残忍手段，姜棠的眼底就迸射着寒意。
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寒意，莫福生打了个寒颤。
看到是那个老母猪，莫福生满眼都是厌恶和嫌弃。
他用手扇着风，好像已经闻到了猪屎的味道。
莫惊春毫不畏惧，淡定的：“开祠堂的时候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净身出户，莫家饶死活和我们没任何关系！”
死活两个字从莫惊春嘴里出来，村里裙抽了一口冷气。
有壤：“莫家该是把几个孩子的心伤透了，要不然春哥也不会出这样的话！”
“你！”莫福生上前一步：“莫惊春，你别忘了你也是莫家的人，就算除名了，你也该孝顺爷奶，要不然以后别想读书！”
“莫福生你敢动春哥一根手指头，我就剁了你的手指头！”
莫福生的手指头要戳到莫惊春的脸上，姜棠站在莫惊春身后。
她眯着眼，右手高高举起，随时要落下来的样子。
“姜棠，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刘氏疯狗一样的把儿子拽到身后。
那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个疯狗。
莫福生愣了一下，回过神冷声道：“娘，她不敢打我！”
“不敢？”
姜棠嗤了一声：“那你试试，从前我是你四婶，现在我和你屁的关系都没有，你打我儿子我凭什么不敢打你！”
“我姜棠从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分家文书写的清清白白，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去我们家偷东西，你们逼的我们娘四个活不下去，我就去书院找你们夫子问问，他是怎么教学生的！”
“你敢！”
姜福生怒了，两只手攥成拳头。
头骨都鼓起来。
“死肥婆，你毁了我就等于毁了莫家，对你可没有一点好处！”
他咬牙道：“不就是一点粮食，你叫唤什么，就当我们借你们的不成！”
“借？”姜棠气的翻白眼：“老娘他.妈的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要接济你们，老娘他.妈的怎么就那么大气！”
“你的好听，那怎么不把你家粮食借给我！”
姜棠抿了抿嘴角：“就你这样的读书人，我看书都是喂了狗，就算以后是当了官爷，那也不是个好的。”
村里人嘀咕着：“福生，不管怎么姜棠都是你四婶，你还没考上秀才就对你四婶这样，保不齐以后当上官老爷还真是你四婶的那样！”
“刘氏，你们家十几口人，好歹有地种，还供得起你儿子读书，怎么就缺春哥他们家一口吃的！”
“就是，莫老四这么多年就没被莫家缺成人，现在又把几个孩子往死了逼！”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着，老莫氏要气死了。
刘氏看了一眼婆婆，怒道：“你们都胡袄什么，是老四自己是个短命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走的这两年，要不是我们养着他们娘四个，他们早就饿死了！”
“姜棠，你今闹得有些过了！”
陈氏慢声细语的劝道：“好歹曾经是一家人，爹娘也是你的爹娘，你怎么就让君姐上戴孝了！“
她顿了顿，见姜棠不话又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了人了！”
“没死啊！”姜棠斜着眼看她：“我还以为死了人，家里粮食不够吃了，跑到我们家抢我们娘几个的口粮了！”
“老太太，我今就把话放在这，你们要是把拿我家的东西还回来，今这事就算了，要是不还回来……”
“春哥，你知道莫福生的书院在哪吗？”
“嗯！”
“行，今晚上咱们不睡觉，明一亮，咱们就去问问他的夫子！”
“姜棠，你，你怎么敢做的出来，就当那些粮食是福生借你的行不行？福生现在读书用脑子，要吃点好的，等福生考上秀才，日后当了大官，一定会惦记你好的！”
姜棠心道，一个连自己亲姐姐都能利用的白眼狼。
她可不敢指望。
“所以，你们这是耍无赖不给了！”
姜棠把君姐拉起来：“走，咱们现在就去镇上找官老爷！”
“年哥，这个点还没黑，在镇上人应该还不少吧?”
“就是黑了，镇上人都可多了！”
姜棠拉着君姐就往村口走。
刘氏一看她来真的，着急的跺脚叫娘：“娘，这可怎么办？这那要是让姜棠把福生的名声毁了，咱家祖坟可就冒不了青烟了！”
陈氏无动于衷，甚至还希望姜棠走快一点，最好闹得镇上人人皆知。
福生毁了名声，她儿子就能去读书了。
走了几步，姜棠突然停下来：“哦，陈氏你屋里那盆兰花是镇上一户贵人家，让我帮忙养着的，那兰花是名贵之物，马上要死了！”
“贵人乡下空气好，帮忙养几，贵人还花活着我活着，花死了！”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家一起死！”
“君姐，你看黄泉路上有这么多人给咱们作伴，是不是不害怕了？”姜棠的俏皮，还一脸真。
一阵冷风吹来，众人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好像看到了黑白无常来抓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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