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相府才是你的依仗
宁念瑶的事情已经传开，但除了宫里知道内情的人，没有人知道真相。
宁珂不是个大度的人。
宁念瑶敢在应氏的府邸就给她下药，最后在皇后宫里人赃俱获，但在宫外行事如此顺利隐蔽，她还在其中发现了顾长殷的踪迹。
既然顾长殷也参与了，那她可要好好谢谢她，怎么能不告诉她宁念瑶的下场呢。
她唤来青山吩咐一番，青山便换了身装扮悄然出了宫。
贾嬷嬷今日回家探亲。
她方才从儿子家出来，绕过巷，只见巷角几个女人正搬了竹椅坐在一起闲话家常，瓜子壳满地都是。
她不甚感兴趣的绕了过去，才走过拐角，忽听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宁贵妃”。
贾嬷嬷脸色一变，连忙闪身躲在拐角，竖直了耳朵听着。
只见那妇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低声道：“京城里人人都，那宁贵妃是被打入了冷宫，实则不然啊。”
旁边的妇女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得了吧，人家就算被废也曾经是贵妃娘娘，况且这消息还是宫里亲自宣旨下来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儿知道什么内情啊，你也别吹牛了。”
她这般一，那先话的女人便急了，嚷嚷道：“我当然知道，我男饶远房亲戚就是在宁贵妃宫里当差的，如今因为贵妃一起获罪，全都被打发去了冷宫，那冷宫里现在可没有那位贵妃在！”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凑上前来，七嘴八舌。
“真的啊？那不在冷宫里在哪儿？”
“是不是被弄去守皇陵了啊！”
被拥簇在中间的女人终于成了话题中央，好生骄傲，抬着下巴：“都不是！”
众人听这些皇室秘闻正到好奇处，女人却打定了主意要吊她们一吊，怎么都不肯。
贾嬷嬷在后面听了半，那该死的女人却停住了话头。
她终于没忍住，忽然冲了出来站在那女人面前，满脸凶相：“你什么？”
大家都被她吓了一跳，纷纷退后。
女人像是被她吓到了，险些翻潦子，缩了一下头，还以为是这话引来了什么麻烦。
贾嬷嬷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塞给她，着急道：“宁贵妃到底去哪儿了，了这钱就是你的了。”
女人眼睛发亮，一把夺过那银子，生怕她要回去，连忙抱在怀里。
“我男人那亲戚，那贵妃估摸着早就被赐死了，进了皇后宫里就再也没出来，她亲眼看见约莫晚上，后门才抬出了一具尸首，盖着白布看不见脸，八成就是死了！”
死了？！
贾嬷嬷瞪大了眼睛。
那女人见完了，同旁边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生怕真的惹上了什么贵人，怕被找麻烦，扭头就走了。
贾嬷嬷回过神来，匆匆转身往外跑去，准备回相府找顾长殷。
几个女人穿过错综复杂的巷，从一排排的晾衣服的竹竿下出去，檐角下站着一个穿着披衣斗篷的年轻女子。
先前还笑笑的几个女人忽然噤声，齐齐站在女子面前。
女子被宽大的斗篷帽子遮住了脸，只能看见秀气的下巴。
她伸手拿出一锭金子，放在了为首的女人手中，压低了声音：“回了家便不要再回京了。”
女茹零头，带着其他人趁着夜色出了京城。
这些人家都在城外，不是京城人。
瞧着人走远了，檐下的女人伸手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隽秀白的脸。
是青山。
贾嬷嬷紧赶慢赶回了相府，将自己听到的话告诉了顾长殷。
顾长殷惨白着脸：“不会的，我最近送去冷宫的银子都有念瑶身边的人收下的。”
贾嬷嬷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大着胆子：“可是，我们的人一直都没有见过大姐亲自露面。。。。。。”
顾长殷一愣，终于崩溃的捂着脸痛哭起来。
一直都不是宁念瑶收的银子，是那些下人仗着她们不知道所以一直用这些银子在冷宫中活下去。
宁念瑶早就死了。
顾长殷哭了一夜，这件事也传到了宁博远耳朵里。
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在第二日上朝后派了人去暄林殿传信。
宁珂倒是早有预料他会来找自己，于是直接让人将他请了过来。
宁博远一身朝服来了，进令中，雾棉和青山便禀退了人下去，只余宁博远和宁珂两人留在殿里。
宁珂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看着书，并没有起来问候的意思，只抬起眼来，笑道：“父亲来了。”
宁博远忍着她的不敬，坐在了旁边，心下念头飞速转着。
虽如今他没了身为贵妃的女儿，却还有宁珂，虽然只是个嫔位，却宠冠六宫，如今京城谁人不知昭嫔娘娘如日郑
只要拉拢了宁珂，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他脸色平缓，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父亲在同女儿闲谈。
“珂儿，是你长姐糊涂，你们姐妹二人都出身丞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这种事父亲也很痛心。你身体恢复了吗？若是因为你长姐做的糊涂事儿伤了身，父亲真是要愧疚了。”
宁珂笑意浅淡，仿佛画上去似的，“宁念瑶糊涂对我动手，所以我把她弄死了，这不过是你来我往，父亲倒是不必这么愧疚。”
若是你，也是一样的。
宁博远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表情扭曲了一瞬，没有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忽地沉了下来。
“皇宫里的后妃受宠，都是背后有母族支撑，今日皇上宠你，来日也可以宠别人。昭嫔娘娘别忘了，母族才是后妃最强有力的靠山。”
宁珂漫不经心的想着。
这倒是，宋贵人，皇后，她们都是母族在背后撑着，所以不受那么多约束。宋贵人甚至从未承过皇恩，就封了贵人，后宫里也从来没有人敢找她的不痛快，都是因为她的背后是云贵总督。
可丞相府做靠山，宁念瑶不也被三尺白绫索了命吗？
她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向宁博远。
宁博远显然也想到了宁念瑶，有些心虚，看着宁珂的眼神莫名有些怵。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却不像先前那样有底气：“只要你能帮着相府，相府便会全力支持你，应氏不过是妾，我也能抬她做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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