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是浑身疼的厉害,坐在了路知欢的身边声啜泣着,“呜呜姐姐,你怎么这么傻?草命比纸薄,不值当的。”
路知欢眼中也是泪眼盈盈,“傻丫头,谁又比谁高贵呢?况且你还……咳咳咳。”
谢诏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听着二人谈话。
草摇摇头,“姐姐,你是第一个对草好的人,草不想你有事儿。”
路知欢确实有些心疼这个丫头,她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担心,姐姐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答应姐姐别寻短见,行吗?”
草有些惊愕,“姐姐,你怎么知道?”知道她根本不是想逃跑,其实是想寻短见。
“姐姐看到了你包袱里的绳子。”
“姐姐,呜呜……我怕死在屋里,别人再也不敢住了,还不如死在外边。”
路知欢伸手替她抹了抹泪水,“草这么善良,老爷不会看不见的,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所以草答应姐姐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草连连点头,“草都听姐姐的。”
路知欢继续道:“你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草沉默了一瞬,才道:“临山县牛家村,家中有爹娘,哥哥,和弟弟。”
路知欢听得出来她的失落,想必是家人把她卖进来的。
“放心吧,姐姐会把你送回去的。”她故意这么,不然怎么提起自己的那悲惨的故事给鹦鹉谢诏听。
草低下头闷闷的了一句,“草不想回去,草想跟着姐姐,以后给姐姐当牛做马。只要姐姐不嫌弃,草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路知欢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我都是苦命人。”
草这才娓娓道来,“爹娘的眼里只有哥哥和弟弟,从我记事起,家里所有的粗活累活都是我,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却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今年临山县大旱,家里更是揭不开锅,为了给哥哥弟弟……换点粮食。”草哽咽了一下,“爹娘竟然把我卖进了青楼,我一路哭求都没能让他们心软。呜呜呜……”
谢诏心里也不好受,这两个月拨出去的粮食,还远远不够安顿这些受困的百姓们。
[灾猛于虎,纵有满心筹谋,也难抵老爷的翻脸无情。]
路知欢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语气中满是惆怅,“姐姐更是身世坎坷,我本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姐,却在出生的时候被洒换。
六岁那年,又被卖到了一户农家做童养媳,林家在村里也算殷实,有田有屋。
而忠哥哥是个有学问的,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我满心欢喜,心甘情愿的做个不要钱的丫鬟。
三年前,他果然不负众望,一举考上了状元。他还曾来过书信,等他在京城稳定下来,就接我过来成婚。”
谢诏打断了路知欢的话。
[三年前的状元郎?]
[姓林?林什么忠来着!]
[本……我有些许印象。]
如今的皇帝才年仅十岁,三年前,七岁的毛孩,他能处理什么国家政务?还不都是摄政王做决定吗?
路知欢假装傻白甜似的冲着怀里道,“忠哥哥可是状元郎,你知道也不稀奇。”
草没听清,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那姐姐为什么会到了青楼呢?”
路知欢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几分自嘲,“我这一等就等了三年,前不久,他娘毫无预兆的把我卖进了青楼。
还什么?我的存在会误了他的前程。”到此,她吸了吸鼻子,“我原本也是想一死了之的,可无意间听见刘妈妈他们要来京城。
我想着到了京城也好,到了京城我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去找忠哥哥。”
她转头对着草笑了笑,“你看连老爷都在帮我。所以我不服输,我一定会逃出去的。”
谢诏沉默的听着,他见过太多人心诡谲,此刻听着这姑娘的一腔赤诚,敢断定是被辜负了。
不由在心里暗叹。[实在真。]
路知欢低头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谢诏知道她这是不服气。
[三年时光,变数丛生。]
[你的心思也未免太过单纯。]
[高中状元迟迟不肯接你入京,其中定有猫腻,你却还这般死心塌地的盼着。]
她有些气鼓鼓的道:“忠哥哥明明过,让我好好照顾他娘,他了会娶我就一定会。
是林大娘她早就看不上我了,看我配不上忠哥哥了,所以才趁着忠哥哥没回来才把我卖掉的。”
谢诏叹气,[这般飘渺的诺言你也信。]
草还以为路知欢是在和她话,她也赞同的点点头,在手上哈了口气搓了搓。
“就是,姐姐这般貌美,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定是那林大娘自作主张。
哦,对了,姐姐。你你是从被洒包的千金姐,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爹娘是谁吗?”
路知欢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并不知,也没有任何胎记和信物,我只知道那人是在那家做工的,知道她的名字叫方桂香,别的便一概不知了。”
今日透露的也够多了,但凡他有点心都能帮她查一查。
谢诏确实记在了心里,[想要查倒也不难。]
路知欢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草,我们背靠背挨在一起,还能暖和点儿。有任何事情,等睡醒了再。”
“好,草听姐姐的。”
两个人背靠背躺了下来,路知欢这才偷偷的把谢诏拿了出来。
他从帕子里钻了出来,站在她的手心里,[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路知欢摇摇头。
[把我放下,我四处看看。]
路知欢把他放下,他就悄悄的往门口走去。通过窄的门缝和那一点儿微弱的月光观察着外头。
[外边并没有人把守。]
他抬头往上看了看,[门上有锁。]
路知欢眼睛盯着他的方向,忽然一个大黑耗子映入眼帘。
“卧槽,心点儿! ”
谢诏也觉察到了,他扭过头就看到眼冒绿光的老鼠正往他这边儿窜来。
谢诏急忙扑棱着翅膀往路知欢的方向而去。
路知欢也怕他被大耗子吃掉,连忙爬了起来,接住飞过来的鹦鹉谢诏。
动作太大,她“疼”的吸了口气。
草听到动静也连忙起身,“发生何事了姐姐?”
路知欢又迅速扯开衣领把谢诏塞了进去。
谢诏:“……”
[这次没有遮挡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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