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忙将张婆婆给拦了，给她捶背顺气。
千衣蝶瞧得好笑，劝着张妈别气，为了几个鸡蛋气坏身子不值当。
姐的话，张妈自是要听的，扔了竹片，移到上风头站着。
千衣蝶扭头道：“花正，你真是憨子，这宅子里哪来的狐仙，真要有狐仙，也是要先吃鸡才对。姐姐告诉你们，这鸡蛋不能洗，不然放不长久，尤其是夏，还藏在不通气的柜里，一两就能臭了。瞧这苍蝇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苍蝇大王变的……咦，我怎么忘了这妙主意！”急指示花正花强将怀里的臭蛋都拿出来，通通放到笆篱边上。”
花正花强照着做。
见着苍蝇闻臭而聚，千衣蝶满意十分，将拍子交给花正，指点了怎么用后徒远处石桌坐下。
做为糟践鸡蛋的责罚，就让笨子打五百只苍蝇喂鸡仔好了；丫头的责罚是洗衣服。
花正初时手生，打了几次后渐行熟悉，却是憨性，手脚动作过大，十次有五次惊飞苍蝇，忙活半也就拍死二三十只。
换到花强，人是不憨了，脚步轻巧，可力气着实大过头了，一拍下去，臭液四溅，别人不敢靠近，苍蝇也是又像先前般远飞不见。
张妈从没用过拍子，却是久经世事，见状喝退两子，接过拍子，稍退远些，等到苍蝇落满地面，冲前就是一狠拍，大获全胜。
花正花强从老人家身上学到一手，接过拍子，轮流依样画葫芦。张妈自回屋，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大团扇，站在石桌旁为千衣蝶扇风去臭。
千衣蝶好奇问道：“花正，你们就不觉着臭么？”
花正道：“回姐，臭是臭，可也没什么，当乞丐那会，更臭的东西也吃过。也被丐头扔进粪坑过，那味才真是臭死人。”
千衣蝶点点头，心下寻思是时候锻炼两个子了，正好有大木匠林伯在，不太复杂的锻炼器械该都能用木料做出来。
千衣蝶打量院中空处，心情渐行 激动，单杠要有，双杠要有，杠铃要有，哑铃要有，鞍马要有，平衡木要有，吊环要樱越想越激动，千衣蝶吩咐张妈拿来笔墨纸砚，画起各色器械构造图来。
论到画功，经过这些月的苦练，千衣蝶颇有些进步，可直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毛笔画，结果就是画中物一如以往般横斜竖歪、圆扁方塌，好似那后世抽象派，落在一旁张妈的眼里就成了鬼画符。
张妈默思曾看过的真人避邪符、师镇狐符、保家护宅符、万灵求财符之类，可无一与姐所画相同，心下 纳闷姐这回是狐仙上身扶乩，还是她师傅附魂画符？
忽有一人走来后院，瓜子脸柳叶眉，手拿素白绢帕，见人都在，格格笑道：“就怎么没人应，原来都在后院晒太阳。张妈，你也是，九姐要晒你就陪着晒？不会哄她去屋檐凉坐画画？也不怕将人热坏了。这照料中暑饶活，我现在是一想起来就想找个池塘跳下去。”
张妈回头一看，忙道：“是暖玉姑娘啊，吓老婆子一跳，大热的你亲跑一趟，是大少爷院里需要帮手，还是大夫人那有事吩咐？”
有此一是自打那回千家大少爷调琴中暑后，赵燕灵心疼儿子，也是怨恼儿子身边没个得力机灵的，便将得力丫环暖玉派到儿子身边打理日常事，因而暖玉便是两边服侍，两边跑。
千衣蝶对着院外人一惯装傻以对，见状停笔，撑着下巴盯着俏姑娘傻看，觉着综合分数能有七分，心中想着白玉过他姑姑有两个心腹得力丫环，香茶前些时日见过了，确是秀丽和善，这位暖玉也正如人所，泼辣爽朗，绝非两面心恶之人。
见着傻姐瞧人，暖玉笑着行了个礼，其后道：“两边都有事，不过是一个事，嘿，这臭味冲得人头痛，张妈，我刚刚就想问，这是怎么回事？院里有死老鼠？别九姐不知道臭，你就不上心管事。”
“暖玉姑娘笑了，那边俩子将鸡蛋糟践臭了，正罚他们拍苍蝇喂鸡。是什么要紧事？”张妈心下一紧，想着不是要给姐亲吧？
暖玉瞄了瞄花强手上那满是臭蛋黄的拍子，摇头道：“现在没了。这臭味，哪边都不会要。不知九姐这还有没有干净拍子，今早，大夫人与大少爷看过老爷手中拍子后都觉着不错，都想要一个，问了老爷才知道是表少爷送给九姐耍的。老爷是有进没出的性子，大夫人不想为根柳枝就费力气，便让我来问问。”
张妈摇头道：“就见着姐手上这一个。姐今早起来就不太灵醒，现下又在扶乩画符，怕是没法与暖玉姑娘话了。”
千衣蝶听得偷乐，心想家有一老果如一宝，这话回的圆通，半点不得罪人。戏闹之心顿起，千衣蝶故意神神叨叨地咕哝几句，不外乎是什么急急如律令、俺妈把你哄，然后大笔一挥，在画纸上画下一个大大欢笑猪头，附送一行字：老胡速去。
暖玉奇道：“这是什么神仙上身扶乩？”
张妈道：“九姐的师傅，就是那随唐和尚西取经的猪精。瞧这意思，该是让胡老管家去趟府城。”
暖玉将信将疑，拿上画纸回返，到得主屋礼佛堂，将傻姐扶那佛猪乩的事与赵燕灵听。
赵燕灵看了看画纸，手捻佛珠，微微一笑，吩咐身边丫环去寻老胡，让他跑一趟府城。
香茶卷收画纸，道：“大夫人，要不寻个壮实子去？胡管家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前，气又这么热，若是中了暑气，既伤人又耽搁事。”
赵燕灵道：“你这丫头就是心善，原本依你这回也没什么，可画上四字不是胡写的。老林原叫林福，外府来的木匠，在百木聚快三十年了，不是赵家人，可知恩晓义，比大多赵家人都强，但是人就都有个脾气。我没出阁那会便叫他倔木头，这宅子里也就老胡能让他弯腰叫一声老哥，只要老胡过去，便是没有现成的，老林再忙也是要亲手做几个，换了你们两个去都是要先找到白玉那皮猴子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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