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阳传奇#】
【刚过没多久的九省联考,高三同学还在想自己的专业之时,又迎来了高一高二的期末考试。】
【当你看到试卷左上角有个向日葵时,那恭喜你,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太阳试卷,让无数考生汗流浃背。】
【给他一次大联考的机会,会让许多学生破防,让老师流泪水目的就是要你过个好年,增加与父母沟通的机会。】
【众多考生也纷纷表示:语文作文写也写不完,数学大题不会做的。
英语是“年龄只是个数字”,政治背了不知道怎么用。
历史是“史”,地理让人怀疑人生。
生物是选择题第一题就不会的,物理化学看不懂。】
【只要这些出题老师愿意,他就能在语文上考化学,在历史上考地理,在物理上考音乐,在政治上考历史。】
【更加离谱的是,有时候出题老师直接给出答案,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金太阳做不到。】
【有些考生屡屡第一,有些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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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金太阳的试卷虽然难,但人家卖答案啊。〗
〖一份卷子,挣两份钱。〗
〖卖试卷给学校挣学校的钱,私下再卖答案给学生挣学生的钱。〗
〖哈哈,卖试卷也是挣的学生钱。〗
〖一直搞不懂,买答案考高分的意义是什么?到了高考不就露馅了吗?〗
〖为了回家不被父母唠叨,为了过个好年。〗
〖所以教育部最近下了新规定:严禁向任何组织和个人购买试题试卷,命题能力不足的学校,由上级教育行政部门组织命题,提供题库供学校选用组卷。〗
〖我曾经是太阳神。〗
〖为了反击金太阳,我整个高中一直在用蓝月亮。〗
〖试卷是今发的,答案前就知道了。〗
〖平时模拟考试都过清北线的学生,25年高考考了470,誓死扞卫他的班主任直接被打脸。〗
〖之前我们一模的时候……有人连七百都考出来了……〗
〖这是把答案带到考场去了?〗
〖高考前可以看看金太阳试卷,排除一些无用题型。〗
〖金太阳真的没必要做,得高分的是买答案的,它出些偏题、怪题,不买答案的又容易打击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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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上元县学。
“幕所言似是指后世学堂中的月课、岁考舞弊?”
一个面容尚带稚气的生员挠着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月考、岁考乃至季考,并非今日独樱
自秦汉便有岁终考课,明朝府州县学及国子监,亦定期赢考’、“月课”、‘大比’,以核验生员学业进退。
“后世行义务教育,人人皆可入学,寻常月考即便不佳,想来也不至于被逐出学堂。”
“何苦为此行险,购买答案,自欺欺人?”
“多半是为了颜面,或些许实惠吧。”有人猜测道。
“考得好了,学堂或许有笔墨纸砚奖励,归家也能得父母几句夸赞,年节过得舒坦些。”
这话引来几声嗤笑。
一个面相敦厚的学子叹道:“读书进学,首要在于明理求真,在于他日能否经世济用。”
“为一时之虚名、片刻之安逸,便行此掩耳盗铃之举,欺瞒师长父母,更欺瞒自家心智。”
“这般得来的‘好年’,吃着能安心么?”
“待到真正大考之时,这些虚妄伎俩,还能派上用场不成?”
“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话虽如此,但后世路径宽广,不只科举一途。”有人试图从其他角度理解。
“无论如何,买卖试题答案,终究是坏了求学根本。”
话题不知不觉,便从后世转回了本朝。
转回了他们更熟悉、也更令人警醒的领域。
科举场上的不法勾当。
“起来,你们可知张世隆一案?”
永乐十二年应府乡试贿考案,在上元县可谓无人不知。
尤其是对这些正在寒窗苦读、以期有朝一日踏入考场的学子而言,更是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时警醒。
张世隆父亲是江南绸缎巨商,家财万贯。
他通过同乡京官的门路,辗转联系上应府乡试同考官李行简。
同考官,又称房考官,也称房官。
会试、乡试的考卷会按地区或编号分送不同同考官的“房”内,同考官先对所阅试卷进行评阅、推荐,标注评语后呈送主考官。
再由主考官最终裁定录取名单与名次。
同考官若看中某份试卷却未被主考官采纳,可申请“争卷”,据理力争。
所以张世隆与李行简私下约定,以纹银三千两作为谢礼。
李行简需在阅卷时,留意张世隆试卷中的“关节”。
即在破题处用“恩浩荡”四字,结尾处用“盛世清明”收尾。
张世隆拿到关节暗号后,死记硬背写入文章,其余内容则东拼西凑,潦草成文。
阅卷期间,主考官杨荣察觉异常。
张世隆的试卷文采拙劣,逻辑混乱,却被李行简列为“中等可录”。
杨荣素来严谨,细查之下,发现张世隆卷子的破题与结尾用词颇为刻意,当即扣下试卷,密奏永乐帝。
朱棣闻讯震怒,下旨命三法司会审。
李行简不堪酷刑,很快供出受贿实情,张家父子也随即被捉拿归案。
考生张世隆革除童生身份,枷号示众于应府学宫门外一月,期满发配辽东三万卫充军,终身不得回籍。
张世隆父亲杖责一百、家产抄没入官,枷号示众于上元县闹市一月,期满流放广西烟瘴之地,终身不得回原籍,本人及三代子孙不得入仕、不得应试科举。
追缴考官李行简全部贿银,斩立决,家属流放云南烟瘴之地,三代不得入仕。
牵线搭桥的同乡京官,罢官夺职,贬为庶民。
“数代积累,一朝尽毁,何苦来哉?”
“那张世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最初提起话头的人幽幽道。
“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
“依我看,他倒不如死了干净。”
“那般境遇下活着,每日都是煎熬。”
“即便他真有卫霍之才,在军中挣下泼功劳,这贿考舞弊的污名,也如同烙铁烫在脸上,永世难消。”
“倒不如早些了断,盼着下辈子投个好胎,清清白白做人。”
有人闻言打趣:“他若真有卫霍之能,恐怕张世隆早就‘病逝’在辽东了。”
“不过嘛,不定陛下惜才,会给他换个名姓,弄个新的出身,让他以‘王世隆’、‘李世隆’之名,为国效命呢?”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意味复杂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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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三万卫所。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低矮土房的窗纸上,呜呜作响。
屋子里光线昏暗,张世隆裹着破旧棉袄,正蜷在炕角,望着幕发呆。
初来时的桀骜、委屈、恐惧,早已被边塞的苦寒、繁重的劳役以及周围军汉们的冷眼与戏谑磨去了大半。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它不讲圣贤道理,只用最直接的饥寒与疲累,教会韧头和顺从。
因为他识文断字,一手楷书还算端正。
更因为他渐渐学会了察言观色,将过去旁人奉承他、巴结他的那套嘴脸,反转过来用在百户、总旗甚至有些资历的老兵身上。
些恭维话,做些跑腿事,倒也勉强在这卫所底层挣扎出一线生存空间。
他没被丢去最苦寒的矿坑,也没被当做探路、填线的炮灰。
而是被调到卫所军官那里,做些抄录文书、登记军屯田亩粮册的杂役。
虽是贱役,常被克扣那本就微薄的口粮,摊派各种额外的劳苦,但比起许多同来充军的罪囚,他已算幸运。
至少,他还活着。
“张秀才?张秀才在屋里不?”
粗哑的嗓音伴着敲门声响起。
张世隆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是个满脸风霜、胡茬花白的老兵,裹着厚厚的羊皮袄,手里捏着张粗糙的纸片。
“王老哥,您找我?”
张世隆挤出笑容,侧身让开。
老兵也不客气,迈步进来,带进一股寒气。
他将那张纸放在屋内唯一一张歪腿的木桌上。
“哎,来劳烦你这读书人动动笔,帮俺写封信。”
张世隆自然不敢推拒。
在这卫所里,像他这等因罪充军的,地位最低,谁都能来踩一脚。
帮人写信、读信、算些简单的账目,是他仅有的能换取些许善意、减少刁难的本事。
他一边研墨,一边习惯性地问:“老哥这次是给家里嫂子和大侄儿报平安?”
老兵摇了摇头,在炕沿坐下。
“写给通政司。”
张世隆研墨的手猛地一顿,墨条差点脱手。
“陛下前些日子不是下了旨意,准许各地军户检举揭发那些把咱们当私奴使唤、肆意盘剥的将官吗?”
“俺思前想后,有些事,得道道。”
张世隆心头一跳,急忙劝道:“老哥,使不得!您可要三思!”
“您家里还有嫂夫人,大侄儿也前程远大,何苦去捅这个马蜂窝?”
“那些将爷们,是咱们惹得起的么?”
老兵听了,脸上却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混杂着骄傲与一种豁出去的决断。
“俺那子,去年秋闱,运气不赖,吊着尾巴中了个举人。”
张世隆怔住,连忙拱手:“恭喜老哥!这可是大的喜事!”
“按《大明律》,令郎既已中举,便是有了功名,您一家……”
“俺晓得律法。”老兵打断他,语气平静。
“举人是脱了军籍,可俺这一家子想全脱了这身皮,要么他殿试中了进士,要么他日后官做到三品,才能上表申请‘开豁’。”
“眼下,他还差得远。”
张世隆更不解了:“既如此,老哥更该谨慎才是。”
“令郎有了功名,卫所里的大人们多少会给些薄面,往日那些过分的摊派克扣,想必也会收敛。”
“您这又是何苦,非要冒这风险?”
老兵盯着张世隆,眼神锐利起来。
“张秀才,你是个读书人,该比俺明白,军户的儿子中了举,是本事,也是运气。”
“这下举人多了去了,俺儿子凭啥出头?”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
“可若是一个军户的儿子中了举,而他爹听从陛下的号召,站出来检举卫所里的不法之事……这事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会不会觉得,俺这老骨头还有点血性?”
“会不会觉得,俺家家风不差,把俺儿子当个典型立起来?”
“俺要给俺儿子,博一个‘简在帝心’!”
张世隆彻底沉默了。
他看着老兵眼中那簇混合着父爱、算计与孤注一掷的火焰,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同样为了儿子前程绞尽脑汁、最终却将他们父子都推入深渊的绸缎商。
同样是父亲,同样想为儿子铺路。
眼前这位老兵选择的路,和他父亲选择的路,竟是如此差地别。
张世隆涩声道:“您为儿子博前程,我敬佩。”
“可您想过没有,那些被检举的将官,岂能放过我这个捉刀代笔的?”
老兵看着他,目光里并无多少同情,反而有种看透世事的坦然。
“张秀才,你如今这般活着,和死了,有多大区别?”
张世隆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老兵继续道,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交易意味:
“你帮俺写这封信,写得明白,写得有理有据,写得陛下龙心大悦,俺给你房媳妇。”
“模样可能粗陋些,但身板结实,能干活,能生养,给你留个后。”
“只要俺家还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那娃,定帮你把血脉传下去,香火不断。”
张世隆呆立原地,脑中一片混乱。
恐惧、屈辱、一丝渺茫的希望,还有老兵那句“和死了有多大区别”的诛心之问,交织翻腾。
他看着老兵坦然甚至有些浑浊的眼睛,又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卫所里战战兢兢、仰人鼻息的窝囊日子,想起那些军官们将他视为玩物、随意欺辱的嘴脸……
一股久违的、混杂着愤怒与破罐破摔的狠劲,猛地从心底窜起。
早死早投胎!
他娘的,这鸟气,也受够了!
“好!”
张世隆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一把抓过那张糙纸,重重铺在桌上。
“老哥,你,我写!”
“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那些喝兵血、役军户如牛马的勾当,一件件,一桩桩,都给他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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