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从时念念的裙摆里爬出来，又灵活地从铁笼子的栏杆中间钻了出来。
跑了两步，因为饿得太久，没有力气摔了一跤。
处在震惊中的宋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多多！”
多多爬起来想平宋明月的怀里，却被宋明月阻止了，她神色慌张，后退两步，“别过来，多多别过来！”
多多停住脚步，委屈地哭了，“妈妈，你不要多多了吗？是因为多多不听话，多多是野种吗？”
宋明月脸色一变，“谁你是野种？”
“舅舅，外公还有照顾我的兰姨，”多多一边掰着手指一边着，“他们还我是多余的什么赘，活着浪费粮食。”
“妈妈，你不是多多是宝贝儿吗？他们都不喜欢多多，妈妈你也不想要多多了吗？”
多多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宋明月的心被刀割一般的痛，她疼在骨子里的儿子，被宋家人这么贬低糟蹋。
宋明月蹲下身体，和多多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她嘴角下垂，下巴抖动着，泪水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
“多多，你是妈妈的宝贝儿，妈妈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宋明月泣不成声，用手捂住嘴巴，缓了好一会儿接着道，“只是妈妈现在得病了，会传染的病，妈妈不想让多多生病。”
“妈妈！”多多往前走了一步，张开手臂，“多多不怕生病，多多想要抱抱！”
“不行，”宋明月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妈妈舍不得让你生病。”
“妈妈……”多多想过去抱妈妈，又怕妈妈生气，渴望的目光让宋明月心痛不已。
她伸出手隔着空气抚摸着多多的脸，“多多乖，妈妈一定会让多多好好活着的。”
笼子里的时念念已经红了眼眶，她能感受到多多渴望母爱的心情，她时候就是这样的。
她双手抓住栏杆，对着宋明月喊道：“宋明月，你就不能抱抱多多吗？他一个人偷偷藏在我的裙摆下，就是偷听到我会被送到这里，他知道你在这里。”
时念念话带着哭腔，“他饿了渴了，我只要见到你就好了，十多个时他没再喊过一声渴一声饿，能见到你是他的精神支柱，你什么病啊，轻轻抱抱他都不行吗？”
宋明月听了时念念的话，彻底崩溃了，大声喊道，“时念念，你以为我不想抱他吗？我想，我都快想疯了，可是我不行，我染上了艾滋，你让我怎么去抱他，我怎么敢去抱他！”
宋明月大声地哭嚎出来，声声震着时念念的心。
时念念已经忘了哭，这个消息太过震惊，难怪宋明月消瘦了这么多，她有些理解宋明月的无奈和痛苦了。
“多多，”时念念吸吸鼻子，伸手招呼着多多，“到阿姨这来，阿姨抱抱好吗？”
多多回头看了时念念一眼，又看看痛苦的宋明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妈妈不哭，多多不要抱抱了。”
宋明月哭得更厉害了，多多显得有些无助，他回头求助于时念念，“阿姨，怎么才哄好妈妈？”
时念念招手，“多多过来，阿姨把你的脸擦干净，你妈妈就不会哭了。”
多多听时念念这么，马上跑过去，时念念用裙摆把多多的花猫脸擦干净，隔着栏杆抱抱多多，“多多真漂亮，妈妈一会儿就不哭了，我们等等她好吗？”
多多听话地点点头。
宋明月发泄完情绪，很快冷静下来，她看着多多依偎着时念念的情景好像很和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拿出纸巾把脸擦干净，做了两次深呼吸，调整呼吸，对着多多道：“多多，你在这儿和阿姨待着，妈妈去给拿些吃的喝的好吗？”
多多点点头，“妈妈，你快点回来。”
宋明月微笑着点头，“妈妈马上就回来。”
宋明月果然回来的很快，她手上带着手套，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几瓶水和一些压缩饼干和罐头。
“这里只有这些吃的，你们先填饱肚子吧！”
宋明月把袋子扔给时念念，时念念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先喂多多喝了几口，等多多喝够了，她把瓶子里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光了。
她又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掰开一半给多多，“这个不能多吃，吃多了肚子会涨的。”
时念念又打开一瓶水，让多多边吃压缩饼干边喝水，多多吃完半块后就饱了，时念念自己这才开始吃压缩饼干。
这些看在了宋明月的眼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新的手套，套在之前的手套外面。
宋明月心翼翼地走到多多跟前，伸手隔着两层手套摸着多多的脸，“多多，妈妈好想你。”
“妈妈！”多多眼里闪着光，妈妈摸自己了，他想要更亲密的动作，被宋明月阻止了。
“多多，妈妈只能隔着手套摸摸你，乖，妈妈不想冒险。”宋明月知道正常的触碰不会传染，但她不敢赌，她不能让多多有一点点感染的机会。
“时念念，宋阳秋晚上会到这里再送几个女人过来，”宋明月表情凝重，“他让我把你先偷偷安放在这里，等他走了之后再把你送给维尔。”
“我猜他对你是起了色心了，他肯定是想先睡你几，玩够了再把你送人。”
宋明月冷笑，“宋家人都是这么管不住下半身，不过陪宋阳秋一个人睡还算幸福的，你知道我陪多少个人吗？”
时念念茫然地瞅着宋明月，“很多人吗？”
宋明月仰头大笑了几声，“我特么的跟军妓差不多，不过也挺好的，我要让这些畜生都染上艾滋。”
“你想跟我一样吗？”宋明月收起笑容，目光如刀，想要看穿时念念的心底。
时念念摇头，她当然不想。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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