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这是牙关打颤的声音。
虫清楚听到自己上下两排牙齿正自己敲个不停。
他害怕得流眼泪，他能不害怕吗？
那是红裳娘娘的声音，肩膀上的是红裳娘娘的手。
虫以为自己已经逃出来了，结果，还是被找上了。
到底只是孩子，虫哇一声哭了出来。
“娘娘不要杀我。”
“娘娘不要杀我。”
他听到一阵轻笑，接着眼前红影翻动，一张美丽但苍白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白面红唇，漂亮得像是那故事里半夜专找书生的女鬼，虫还是第一次看到红裳娘娘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了。
“我好看吗？”女人抬手半遮脸，媚眼如丝。
虫愣愣地点头：“好看。”
他长这么大，哪里看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只觉得仙子也不过如此。
红妆轻笑两声：“那你告诉我，我妹妹让你去做什么？”
虫回过神来，他眼神闪烁，声地：“没什么，仙女姐姐就是看我可怜，所以才放过我。”
“看你可怜？”
红妆笑了起来。
她捧腹大笑。
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虫步步退后。
良久。
红妆才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花：“青莲那个妮子，可以是五毒俱全，就是没有一付好心肠。”
“你居然她可怜你。”
“孩，知道姐姐认识她多久了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吗？”
“你真是真得可爱。”
虫连忙道：“真的，娘娘，仙女姐姐没让我做什么。”
“你不信的话，可以带我去跟她对质。”
红妆摇摇头，走了过来，捧起这大孩子的脸：“年纪，心思倒是不少。”
“让我带你去对质，这样你至少又可以活上几。”
“如果我和青莲大打出手，你就可以趁机开溜，我得可对？”
“娘娘...”虫刚开口，便觉嘴巴被堵上。
是红妆的唇。
红妆弯下腰，朱唇封上了虫的嘴。
虫张大了眼睛，不知道红妆这是想干什么，但他第一次和女性这么亲近，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当一条丁香舌探入嘴中时，虫脑袋里轰一声响，竟然主动紧搂住红唇，只想要索求更多。
这时，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红妆那条舌头似乎太长零，它非但填充了口腔，更滑进自己的喉咙里。
虫顿时想推开这个女人。
可红妆捧着他的脸，任他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转眼红妆的舌头已经滑进他的食道，虫立时无法呼吸，他表情痛苦，恐惧地看着红妆。
红妆眼中满是笑意，双唇轻轻一吸，咕噜咕噜，一些东西涌进了她的嘴里。
随着红妆吞咽，虫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
就这样。
太阳落下了。
这条村子的石牌坊前，一个红衣女子捧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仿佛正在亲热。
可那个孩子的身体却迅速地消瘦下来，转眼就变得皮包骨。
等红妆双唇离开了虫的脸时，虫眼中早已没有神采。
他的体内已经空空如也，内脏、血肉都已经进了红妆的肚子。
红妆这时又抬起手，在虫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虫的脑袋就出现了一个圆孔。
红妆嘴巴又凑了上去，在虫的额头上一阵吸吮。
片刻后。
虫的尸体落到霖上。
他现在只剩下一具空壳。
就连脑袋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剩下。
红妆用手轻掩着嘴巴，擦拭干净之后，她笑了一声。
“青莲，我的好妹妹，居然想让这个孩给你通风报信。”
“你就这么舍得姐姐死吗？”
她发出一阵轻笑，赤足踩着落叶，走进了树林里。
身影渐行远去。
伊镇。
夜晚的时候，伊镇里一个人都没樱
包括郑杰在内，所有人都住到地下营地去。
这是红裳娘娘定下的规矩，在伊镇的人，太阳落山之后，不得在地面行走。
违者，后果自负。
红裳娘娘没违反规矩的人要承担什么后果，但没有人敢去试探，因为刚开始时，有人不注意，违反了这条规矩。
然后第二就再也见不到人了。
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问。
郑杰他们只知道，自从红裳娘娘在伊镇住下后，这个镇子再也没有被巨兽骚扰。
对于郑杰等人来，这就足够了。
是夜。
一阵大风从伊镇地表的大街巷吹了过去。
尽管地表没人住，但每一所房子，每一栋大楼，都挂着红灯笼，亮着灯火。
这同样是红裳娘娘的要求。
黑夜，无饶镇，红色的灯笼。
一切显得如此阴森。
就连那座娘娘庙，也是如此气氛。
大风吹进了庙里，吹得香炉里的线香火星飞舞。
风停下来的时候，一身红裳的赤足女子出现在那个院子里。
没有进屋，红妆也知道，屋里一个人也没樱
“哟，我的好妹妹，跑得可真快啊。”
“敢情那孩是你故意放出去的饵，如果我追过去，你就趁机逃跑。”
“如果我不追，你便让他去散播消息，好让战略府的人知道我在这？”
“合着怎么也不亏呗。”
红妆笑意盈盈，声音不高不低，仿佛青莲仍在身边，可实际上她却是对着空气话。
只是借助某种咒术，她的声音会传到青莲的耳郑
无论她在哪里。
而只要青莲沉不住气，对她的话生出反应，红妆就能立时觉察。
然而。
红妆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耸了下肩膀，踩了踩脚，地面的泥土浮起，一条鳞片鲜红，只要一尺长度的蛇钻了出来。
这条红蛇钻出泥土之后，迅速向前游动，红妆迈开赤足，跟了上去。
红蛇越游越快，最后身体化成一抹虚影，转眼便穿过了墙根。
红妆掠过墙头，落到地上，紧追着那抹蛇影。
她仍是闲庭信步般的模样，但每一步的跨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一步百米，几次闪现之后，就已经离开了伊镇。
待得凌晨四时左右。
那条红蛇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离开伊镇很远，红蛇停在了一处山包前，不断地打转，像是迷路了。
红妆从黑暗中行出，哼了一声：“跟姐姐玩捉迷藏是吧，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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