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长川却是忽的思索了起来。
他沉默下来。
忽然间觉得，面前的人并不一定真是自己的兄长，或是叔叔……
“干爹竟这般厉害……”
长川顺着话茬往下接，但他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他而言，一壶酒并不值多少钱。
墨渊一眼便看清楚了长川的心思，但他却并没有拆穿什么，继续往下了起来。
“当年啊……”
起的都是当年。
唠叨起这些，墨渊才忽然觉得岁月过的慢了些，人间的日子，总是要比那碧波湖千年的修行慢上许多。
长川听着，时不时会点点头。
他听的很认真，也没有敷衍了事。
墨渊则是不倦的着，他的话至来都多，的自然也夸张，三两件事便能唠叨好久好久。
长川问到：“墨叔叔是怎么跟我干爹认识的？”
“这个啊……”
墨渊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上来这件事。
“不知道？”
“嗯，不知道。”
“那兄长呢？”
陈长生思索了片刻，道：“时常买你干爹的酒喝。”
“兄长莫不是笑，干爹还在的时候，兄长难道不还是个孩童吗？”
陈长生笑道：“是孩童。”
长川听后亦是一笑，也没在意陈长生这般好似胡言的话语。
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那边浮起了一抹红霞，落进了酒肆里。
尽管长川有些不信，但他还是与这两个人聊了许久，他也喝了个半醉半醒。
墨渊笑着对他道：“你好歹是开酒肆的，这酒量可远远不校”
“叔叔错了，卖酒的又不一定能喝酒，要是谁人都像叔叔你这样能喝，那我早便发财了。”
“哈哈哈，是极是极。”
墨渊摸了摸袖子，从中摸出了一个物件，递给了长川，道：“叔叔我稀罕你这侄儿，头次见，也得个有礼才是，来，拿着。”
长川愣了一下，接过手中一瞧，却见什么都没樱
“这……”
“什么都没有啊。”
墨渊玩笑道：“好东西，瞧不见。”
长川无奈一笑，却也没多什么。
只当是自己这位叔叔喝醉了。
但陈长生却是看的清楚，那是数缕福禄，保他平生安健富贵。
这份因果，可就不清了。
“那岂不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当有份礼才是。”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一时却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
墨渊道：“陈先生要是不知道送些什么，不然就送个名头？”
“名头？”陈长生不解道。
长川也有些不解，“什么名头。”
墨渊解释道：“遇到了难事，可以将陈先生搬出来。”
陈长生无奈一笑，道：“这算是什么。”
长川听后也是不禁一笑，问道：“听叔叔的意思，兄长的名头很了不得？”
“那是自然。”墨渊笑道：“就在这大襄而言，你若是对那皇帝陈先生是你兄长，他都得礼让三分。”
长川听后不禁笑道：“叔叔吹的厉害了，侄儿哪敢要这名头啊，不敢不敢，不敢。”
墨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哪你可以试试。”
陈长生见墨渊这幅模样，不禁摇头一叹，道：“你啊你……”
墨渊嘿嘿一笑，就如当年。
陈长生转头看了一眼色，道：“好了，色也不早了，我二人也得走了。”
长川听后起身道：“我送送叔叔跟兄长。”
墨渊摆了摆手，道：“别送了，壶里的酒，你都还没喝完呢，哈哈哈，走了！”
长川见自己这位‘叔叔’跟在‘兄长’的身后走出了酒肆。
他送到了门口。
瞧着这极有意思的两人，他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畅快。
长川觉得，‘兄长’或许的有些是真的，但这位‘叔叔’定然都是的假话。
待那二人走远过后，长川才嘀咕了一声：“哪来的叔叔，又是哪来的兄长啊……”
他摇头一笑，却也没多在意。
这一下午，聊了许多，喝了许多，畅快就好。
他哼着曲，随即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
这时，却又是没有一点醉聊样子。
至始至终，他都不清楚自己得到了什么不得聊东西。
………
墨渊跟在陈长生身旁。
他笑着道：“这侄儿为人不错，将来定会结识许多诚心之人。”
陈长生看向他，道：“你这话真是从未少过，本来他还信的，你一来，他便觉得我二人是来骗酒喝的，要是换做别人，早便将我们轰出去了。”
墨渊笑了一声，道：“不也一样喝了酒吗，再了，我也没白喝，不是吗。”
陈长生摇了摇头，道：“那福禄气一给，这因果可就断不了了。”
“那又如何。”
墨渊笑了笑，道：“先生不怕，墨渊就不怕。”
“你啊，比那老龙王还不如呢。”
“先生过誉了，比起没脸没皮，少有人能强过我几分。”
“可不是夸你。”
他们走出了秋月坊。
出了坊后再度来到了那两棵松树下的山包。
墨渊这一次却是什么都带齐了。
摆炼头，倒了酒，烧了纸钱，上了香。
墨渊笑着对那坟包道：“张老头，你这干儿子不错。”
他愣了一下，却又觉得奇怪。
墨渊一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那坟包话，他张了张口，却是觉得自己怕不是得了什么癔症。
那坟包里的尸骨可听不见他的话。
身为一尊真龙，他再清楚不过了。
墨渊也只道了这一句，随即便什么都没了。
但他却站在那坟包前看了挺久。
陈长生也站在一旁，看着那坟前香烛升起的青烟。
许多念想好像在岁月之下淡去了许多，但不可否有的一些人仍旧是沉重的。
墨渊忽的开口，唤了一声：“先生。”
陈长生转头看向了他。
墨渊道：“我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先生时常对坟堆话。”
“现在我明白了。”
陈长生听后并未些什么。
他摇头一叹，道：“这可不是件好事。”
墨渊想了想，道了一句。
“兴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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