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将桃拉起来,走到一旁将襦裙换上,再次带到大姐面前,笑道:“倒像是专门给她做的,正好。”
大姐微笑点头,目光飘得有些远:“虽然简陋了些,还是不错的。”
芸娘笑道:“不能比大姐那时的筓礼。”
桃不由多嘴好奇问道:“大姐那时是怎样的?”
芸娘叹道:“自然半个金陵城都知道的隆重。那奢华,那排场,从头一入夜开始准备,直到第二的三次大拜,聆讯,酬神,从三月三女儿节开始,府里做了三的席面呢。”
桃不敢想象那是什么阵仗,如今的这些礼遇,已经让她受宠若惊了。芸娘吩咐桃再跪下,把她的两把抓丱头散开,侍婢端上来一个漆盘,里面盛着一把象牙梳和一枚措丝银簪。
大姐身边的侍婢端来盛水的铜盆,大姐将手在盆里盥了盥,拿起梳子,在桃的头上象征性地梳了三次,每梳一次,桃便伏身拜一次。
芸娘嘴里都念念有词:“一梳平安康健,二梳贤良淑德,三梳姻缘早定----”听得桃一阵脸红。
大姐梳过三次后,芸娘用簪子将桃的头发绾了一个髻,笑道:“今起,可就是个大姑娘了,别再毛手毛脚。”桃点头。
大姐对她笑道:“今不用你服侍,自己出去逛逛。晚上黑前回来。”
桃又给大姐施了一礼,才退了出去。大姐赏的罗裙裙摆很窄,走路只能步挪,不能大步快跑。桃好容易扭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像做梦似的没醒过来。看着镜子里的丱头,如今变成了绾在一处的发髻,是比原先多了不少韵味。自己已经十五岁了,长大了。
桃把祁公子的披风取出来,双手托腮看着,忽然有些羞愧。祁公子是大姐的意中人,自己却来回惦记着,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可是,自己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怎样,再,祁公子都要同大姐成亲了。自己不过是个婢女,也不会影响大姐。桃心里有些烦,总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却又不来。想了想,将祁公子的披风叠得整齐,捧在胸前跑了出去。
祁公子明他在,那就是今应该不在。桃决定那就今还了披风,让侍卫送进去就好。自己还是不见祁公子了。虽然,这样会有点心痛。
祁公子的披风似乎很沉,桃捧着很久才挪到了祁公子营帐外,守门的士兵果然祁公子和太子出去了。桃将披风交给守门的士兵,恳求他帮忙先收起来,待祁公子回来转交给他。好歹,守值的终于同意了。
桃把披风交出去了,心情却并没有轻松起来。转过身沉沉地走了几步,一抬头,却和迎面回来的几个人险些撞个满怀。桃赶忙躲到了一边。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色袍子,眉宇间都是一股肃杀的英武之气,看着便很有气势。后面跟着的人,其中一个便是祁公子。
走在前面的人乜了一眼桃,声音几分威严:“这是谁?看着眼生。”
祁公子回答着:“回禀太子,这是之训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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