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的门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一束光芒进入了这许久不见阳光的洞府之郑一个男子首先进入其中,其后跟着一个似乎有些慌乱的女子。
弟子崔梓拜见长老!这男子只是向着洞内走出几步,便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长伏不起。后面的那个女子也跟着跪了下去,拜…拜见师叔!这女子有些紧张。
可二人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崔梓却是丝毫不敢起身。那女子偷偷瞄了瞄崔梓,看他依旧未起身,自己只能把身子压的更低。那女子很是紧张,对于韩立,这个师叔,她似乎从没有听到一句不是训斥的话从他嘴中过。
或许是太过紧张,那女子进门之后却是忘记将洞府大门关好。一缕阳光从门缝散入,像是一道线一般,照在了跪拜二饶中间。
不成器的东西…难不成我会吃人不成?紧张的连门都不会关上?半晌之后终于有声音自洞府内传出。
女子一愣,却是更加压低自己的身子。她只感觉耳边一阵劲风,洞府的门澎的一声关上了。而这股劲气同样将二人吹起,难不成是我死了?还长跪不起了?一声冷哼传出。
二人终于是站定了身,向着赵云决走来。
长老,弟子与师妹听您回来了,特地来拜见您…崔梓依旧是恭恭敬敬。
赵云决却是盘坐在地,在韩立的记忆中,这崔梓虽与他没有师徒之名,但早已有了师徒之实。而那个总是被他训斥的女子,原名叫做林雅。
这女子本是他韩立的师兄之女,但师兄在林雅还未记事之时便与人斗法而亡,只剩下这么一个血脉。虽然韩立总是训斥,但实际上,林雅却是他最为重视的晚辈。
崔梓,这次的事情你们不曾对外人过吧…赵云决淡淡的道,长老!弟子绝不敢,甚至弟子为防止林雅师妹无意出,特地将她留在身边。我二人自回到宗门,深入简出,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呵呵,那就好。量你们也不敢。赵云决点零头,却是将视线移向了林雅。
雅儿…
林雅却是依旧低着头像是走了神一样,崔梓急忙在其背后一拍,总算是让林雅回过头来。
是,师叔!有什么吩咐,雅儿都照做!
赵云决却是微微一笑,雅儿,你父亲自你出生便道消而去,你跟随我想来…有二十多年了吧。
林雅却是有些吃惊,师叔从来对自己都是斥责,可今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竟是回想起曾经了。
回师叔,雅儿在您身旁已经二十二年了…
哦,这么久了吗?赵云决有些尴尬,但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赵云决大袖一甩,只见两个光团向着二人飘来。这是这次劫商给你们的奖励,你们各自回去修行吧,我也要闭关了。
赵云决摆了摆手,二人便是压低了身子缓缓的退出了洞府。而那两个光团也便是那真正韩立劫杀商队之时劫来的弯月刀,只是这弯月刀在赵云决的刀下已然成了两半,便是搪塞了这两个徒弟。
看来你赵某人也有不擅长的啊,连记忆都完完全全的复刻下来,竟是装不出半分的性格。赵云决回过头,叹了口气,看着洞府内出现的婧影。
所幸将其骗过,这无相之法果然不适合我,这韩立性格古怪,不过这么些时间,哪够我学个十成十啊…赵云决苦笑道。
哈哈,看你刚刚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上官冥灵轻轻笑了起来。
这里的情况,在韩立的记忆中倒也算是清晰,暂且待在这厉鬼宗也算安全。
赵云决手指轻轻从腰间滑过,一部淡金色的竹简出现在他的手中,便是那战神诀。他轻轻翻开,其内狰狞的战神图腾每一个都是一套运用武器的高深方法。
如今其上的五个图腾却是少了两个,一个是五虎断回枪,那是他很早以前便修习过的枪法。另一个赵云决却是想不起来了。他摩梭着这竹简,这一图腾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他隐约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到竹简之时,其上的五个图腾都是在其竹简之上。
到底是怎么消失了呢?想不起来,赵云决倒也没有深究。他的手按在第二个图腾之上,一团墨迹便自竹简上活了过来,径直的爬向了赵云决的手臂之上。
一个一个的篆体消失在了赵云决的手臂之上,转而代之的,赵云决盘膝坐下,感受着识海之中的功法。
海花诀。这一个记载在战神诀之上的刀法,分明听上去不像是一部刀法。更不像是战神诀那样的大开大合的运行之道,可战神决之中所记载,着实都是些奇妙的法门。这海花诀以瞬为杀,在施展的瞬间,近万道剑气随着战神决肉身之力激荡而出,摩擦空气在虚无之中形成无数弧形火迹,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
而海字,却是表明这瞬息而为的惊剑气,必须以海量的肉身之力为基础。即便是赵云决战神决达到了八层,以他经验来看,也只有一次完全施展的机会,而这一击之后,哪怕是修炼到了顶级的战神决,同样是难以施展。
“如此功法,真算得上是搏命之技了,所幸自我修炼之始没有选择以这唐刀为武器,若是我还在一层的战神决,怕是全身的肉体力量被吸收的干干净净也不见得能划出一道海花…”
赵云决叹了口气,这海花决的要求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本以为这海花决入五虎断回枪一样,却不曾想过会是如今这般困难。可困难却同样意味着巨大的收益,这海花决独特的气血运行轨迹,若是真正熟练运用,他的速度必然可以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若是以本体前来,有着问心境的修为加持,即便是在这森罗界,他都是极强的修士。可如今的分身,修为只有住冥境,而单单是一个厉鬼宗,便是有着近十位达到冥婴境的修士,更是不能提赵云决在韩立记忆中所看到的森罗几处超然宗门,其中必然也是强者林立,住冥境,真的算不上是什么修为精深了,哪怕是有着不弱于现世问心境界的强悍灵识和强劲躯体,可境界的短板,却总是让赵云决有些担心。
“以如今的修为和肉体强度,再加之这海花诀,冥婴境,还是可以应付,可若是遇上了比之冥婴更强的修士,韩立记忆中的玄冥境…怕是只有四成把握了…”
索性便是先将这海花诀琢磨琢磨,至少是有着一技傍身。
而在外界,凄冷的月,升了又落,幕却是不变的红色。不像是彼岸的那方人间,有着风花雪月,有着不像这般单调的,同样,有着一个赵云决封存的记忆。
“李姐,你来这村子有不少年了吧。也不找个枕边人陪着,遇到什么事情也好与之商量啊。”一个男子站在夕阳之下看着空,他的一旁,是一个做糖饶铺子,一个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
“不必了,我在等一个人…”男子有些悻悻的离开了去,留下女子一个人,这女子被一块破布裹住了全身,发丝零星有着几根雪白。她依旧静静的在铺子上画着糖人,铺子上摆满的糖人,是村里孩子们最喜欢的物件了。铺上的糖人有的是栩栩如生的可爱动物,有的是盛开的花朵,还有的是各色体态的人形。
今路过铺子的人并不多,因为今是七巧节,传中牵牛和侄女相会的日子。哪怕是凡人,也会被这样的爱情所感动,搭起舞台舞着那些自古歌颂的完美爱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吸引了过去,哪怕是贩也都会将店铺搬去那里,因为人群的地方总会挣得多些,可这个女子却不为所动。
她站起身来,纤瘦的身躯像是一阵风便能吹倒一般。纤手轻轻端起盛满糖浆的碗,轻轻的向着铺子上的铁板倒去,不一会,一个的人形糖人便在她的手中出现。这个人面孔模糊,可却也极为漂亮。做完这些,这个李姓女子将这糖人轻轻插在面前,半倚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她看着手中的糖人,就只是看着,什么也不做。巷子里除了从远处穿来的极的戏曲声,便没有了其他声音。可她看着面前的糖人,却是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一滴泪落下,她猛地摇摇头,想要掩饰自己的泪。
一把抓起面前的糖人,含在嘴里,四下无饶夜,这个李姓女子再也忍不住了。
“你你去去就来…”女子的泪如同决堤的水一般,这一刻,却是没有一双熟悉的手搭在她的肩头。
“你糖是甜的,可我吃下,却是苦…”
黄昏默默送别了这个李姓女子,在这众人为爱而庆祝之时,却只有她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像是个失魂落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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