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叉着腰，“你敢不敢赌嘛。哦，怕输就算了，我从不跟怂货pK。”
“也对，怂货才要特意强调自己是故意放水。幼稚。”
“啊啊啊，你信不信我这次铁定秒你。”
“不信。因为这次的歌按排名顺位选择。我排名在你之前，第四首，我刚刚决定了哈，就选这个。”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
少女明媚灵动的笑容在璀璨的灯光之下是那么耀眼，嬉笑打闹，很快就随着紧张的缓解开始而耸着肩膀收敛。
舞台上多精彩，后台也从来不会缺席。
“诶，这次钟晴又在你之前。要不下次我和她选同一首歌好了，赢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白凝瘫坐在练习室中央的椅子上，第N次用同样的话术讽刺挖苦。
岳忻将擦过汗的毛巾丢到她脸上，“就你废话多。人家钟晴优秀，我也没差太多好叭。努努力还是能赶上的。”
“是吗，我看钟晴完全就是全方位吊打众人。”
白凝拄着下巴，好似陷入什么犀利的头脑风暴。
“你钟晴这人也是奇怪，咱们都来一个多月了，她到现在还是独来独往的。”
岳忻不觉得这有什么，“很奇怪吗？有的人可能就是不喜欢社交。”
“哈，不喜欢社交。许蕾蕾还是个社恐呢，不照样有玩得好的伙伴？上次苏秦主动跟钟晴套近乎不成，结果还不是恼羞成怒，两人差点当场干起来。”
“那又怎么了？”岳忻不太在意的样子，只顾着对着镜子抠动作。
白凝一副“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事了”，得意洋洋地扭过身。
“你还不知道？据有人看见，钟晴水里的洗涤灵就是苏秦那伙人干的。也就是钟晴运气好，才让倒霉的口渴室友替她挡了灾。”
“还有这事？”这瓜有点大，岳忻动作也抠不下去了。
“那怎么最后这事室友最后自己认了，是她自己弄混的？”
“嗐，有人运作呗。”白凝着，招呼她凑近，“我告诉你啊，上次我躲起来哭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苏秦的公司跟节目组有交易，早就内定出道位了。”
岳忻咂了咂舌，“难怪她这么狂。”
“总之啊，这些一切一切全都没证据，你就当我胡的。还有一周就总决赛了，别给自己找事，找事也不会有人信的。顾好自己的前途才最要紧。”
“……”
时间逝去得毫不留情，压根没等到总决赛，就有人嚷嚷着自己的前途没了。
“完了，全完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中招呢。”
夜已经深了，安静的宿舍里只有白凝在悲伤哭泣。
“还有十几个时就要总决赛了，我宝贵的嗓子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问题。”
岳忻被她吵得睡不着觉，“啪”的一下把台灯打开。
“你收了神通吧大姐，再哭你的嗓子只会更糟糕。”
她怎么也没想明白，就白凝这脑子，是怎么做到跟苏秦她们在教室里“谈心”一个时的。
十四度的空调，人家都穿了外套，就她被缠着没法脱身。回来直接完球。
嗓子倒了，还止不住的流鼻涕。
“那我也是大意了嘛，她她手上以后会有很多资源可以分我。我也是看她有意示好才多聊了一会。我真的是脑残着了她的道。”
“嗯，的确脑玻”岳忻相当认可她对自己的评价，“再哭明还要多个桃子眼，你不会是又在想办法让我吧？”
“狗女人，无情无义！”白凝立刻不嚎了。
岳忻又随手把灯关上。
室内重新恢复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
“我们应该都能出道吧。”白凝的声音轻得犹如叹息。
岳忻本不想回答，但对方又重复一遍，只好道：“不出意外的话。”
“如果出道了就要和苏秦一队，以后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咱们才是一伙的。”
“哦，你不想要她资源了？”
“我白凝和苏秦婊势不两立！”
“行了你赶紧睡吧啊。”
……
昔日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在脑海中浮现。
岳忻能记起来很多曾经和睦的片段，反而是后来两人是因为什么开始逐渐形同陌路的她分辨不太清晰。
或许是从白凝主张息事宁人，在她为了被霸凌的许蕾蕾出头时站在了苏秦和公司那一方时开始；
也或许是她一大早在酒店，看见酒还没醒利索的白凝从投资饶房间妖娆而出，短暂尴尬后问她要不要今晚一起时开始。
娱乐圈就是一个大染缸，想要红，除非命里注定，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焦棠在后视镜里见她神色抑郁，声问道：
“你该不会是在想，假设你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早点奉献出言总的资源，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岳忻看着窗外，迷离的眼神有些发涩。
她淡淡道：“我睡一会。”
……
冬日里的空一碧如洗，暖阳穿透滚滚的寒流，将金色的光芒散落下来。西北风并不强劲，却让人感觉冰凉刺骨，光秃秃的树木耸立在道路两侧，唯有结冰的地面被照得闪烁，散发出宛若钻石的迷人光彩。
岳忻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大楼出来，一路经过干涸的喷泉池，被蹲守在门口不远处许久的人们一拥而上。
大楼保安训练有素地跟在她身侧，伸手拦着疯狂的粉丝。焦棠紧紧贴着她，一路面带微笑地警惕着突发状况。
岳忻被几个人夹在中间，凌乱当中听到粉丝叫着自己的名字。墨镜之下，也能看到他们呵出的浓浓白气。
有人因为没站稳被挤到了一边，手上的签字本“哗啦”掉在地上，被忽然变得有力的风掀开了一大半。
她脚步由快至慢，墨镜摘掉的那一刻，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老婆看我”。
岳忻停下来朝人群中扫了一眼，“谁是你们老婆啊。”
“你！”
“嘁。”她轻笑一声。火红的唇仿佛比冬日的阳光还要炽烈。
她在保安的提防下艰难地接过距离她最近的签字本，“这么冷你们就别守着啦，咱们又不是没机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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