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行首画舫,自是比其他画舫要大,更要奢华的。
金光宝气称不上,但用雕梁画栋来形容却并不过分,再加上周圈但凡能悬挂的地方,都有工艺绝佳的花灯点缀,便更显得气派了。
登上画舫,早就有嬷嬷和撑船丫鬟等待了。
杨明月坐到了画舫船首,沏一壶热茶,望着眼前这条从曲江池一路向北而穿行过的河流,此刻,水面上已是有很多画舫已开始启航。
这些画舫自都是属于平康坊其他花馆,当途经过杨明月的画舫时,一些女子会轻轻朝杨明月行礼,当然,也有一些不会露面,但画舫却会远远绕过杨明月。
这就是平康坊行首的地位,杨明月这个名字,平康坊所有场馆,就没有人不认的。
而至今,有杨明月镇压,平康坊虽花魁来来往往,走走去去,换了不知多少,可能称得上‘行首’二字的,也不过杨明月一人罢了。
同时岸上,更是人头密集,不少长安百姓都知道平康坊的画舫会从这里启航,便早早候在了左右岸边。
能一次性看到这么多花魁出动,便是一般富贵人家也很难这般一睹风情,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穷酸才子?
杨明月虽佩戴面纱,可她一出现,仍是让岸边的气氛,达到了最顶峰。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甚至不少人还把手中的花灯,放于了河流之中,想着能让它代替自己,于杨明月同行片刻。
“杨姑娘仍是如此风华绝代,比前年,更显神圣,隐隐的,好似有光辉笼罩。”
“相比之下,什么洛姑娘,沐姑娘,还有最近新冒出来的尹姑娘,青姑娘,凉姑娘,有一个能和杨姑娘并肩?以往只觉得其他裙也不错,可当杨姑娘出现,一切便都失了颜色。”
“谁不是啊,只是可惜,自前年中秋夜,那一首水调歌头过后,杨姑娘便很少露面了,上次见还是杨姑娘为秦川侯戴孝。”
“真的是可惜可叹,我不羡秦川侯其他,独独这一点,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杨姑娘这般美人,连上前走尽一观的机会都没有,可秦川侯却能时常········奶奶的,老子眼珠子都要红了!”
“那是·······倚翠楼的萧姑娘来了,估计要和杨姑娘一同游夜!如此两位美娇娘,真是恨不得·······便是让我成为她们手中的酒杯,也心甘情愿!哎·······”
“别看了,画舫已动,走吧走吧,不知今夜,平康坊可还有能看得过去的姑娘坐镇吗?”
“哼,就怕你子的钱不够,别看平康坊剩下的姑娘,算是平康坊里最垫底的那一批,可放到人群中仍是让你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快走快走,不然等会真的很难有空闲的了。”
“上元夜,当如此,今夜,咱们兄弟,当要彻夜不眠!”
“········”
画舫远校
不少围观的观客都叹了口气,目光中皆是落寞。
此刻,黄昏也彻底散了。
夜幕,降临!
整个长安城,好似瞬间,光彩迸发,那夜幕就好似一瞬般,不过眨眨眼的工夫,便彻底瞧不见了。
每条河流两侧,皆是花灯闪耀。
每条河流的河面上,也多是长安百姓放走的祈福花灯。
每一栋房子上,每一个房门前,也都燃着不一的花灯,更别朱雀大街这个核心之地,恍如白昼,花灯璀璨,无数百姓皆是沉浸于上元夜的欢快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曲江池,是整个长安最明亮的地方。
李淳风带着道门子弟,顺着一排排的白鹤仰花灯,登上了驱魔高台。
玄空带着佛门子弟,一步步走过满是莲花样式的花灯,开始了水陆法会。
同时,那数之不尽的柳树上,更是挂满了形形色色的花灯,便是被火焰燃烧,只剩下一根光秃秃躯干的火烧木上,也都安置了好似树冠的密集花灯。
傩戏,药发傀儡,巫女,喷火,高跷,还有西域舞娘那妖娆的腰肢·········
曲江池上,更是百舸争流。
无他,不管是长安什么地方下水的画舫,最终都要漂流于曲江池,而后从曲江码头汇入护城河,再入八水水系。
同时,不少画舫在早就预定的地方,开始靠岸。
“哈哈哈·······尹姑娘,公子我来了,你可好等啊。”
“该死的,这是高家的老三,没想到,竟是他拍下了尹姑娘的画舫,如此风流上元夜,嘶·······妈的!!!该死!!!”
“青姑娘,生这厢有礼了。”
“这人是谁,竟能登上青姑娘的画舫!”
“好像是从江南那边来的一个秀才,想着参加明年秋闱,据很有才华,而且没有花一个钱,便等到了青姑娘的赏识。”
“不行了,不行了,再看下去,我怕我的血直接从头上顶出来!”
“咿,快看,那艘画舫,和其余画舫似是有些不同,是杨姑娘的画舫,平康坊行首!不过,怎么不靠岸?”
“就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能入杨姑娘的眼睛?杨姑娘今夜似乎只是代平康坊游船,不会接饶,瞧,那不是萧姑娘也在上面的吗?”
“可惜了,哎哎哎,快看,快看,后面那两个画舫········”
“龙,凤画舫,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画舫了,只是有薄纱笼罩,看不真切,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可在上面吗?”
“若是早知如此,不管花多少钱,也要准备一艘舟啊,不能行舟,我觉得这上元夜自己只是旁观者!”
“·········”
曲江坊此刻就像是一个太阳。
所发出的耀眼之芒,令岸上无数人不舍得眨眼,看都看不过来。
特别是每一条画舫舟船之上,都有各种奇异花灯,眼花缭乱之间,尽显大唐风韵。
“柳娘,等下一年,我定也带你畅游于曲江池上!”岸上,薛仁贵轻轻挽着一个妇饶胳膊,沉声道。
柳娘莞尔一笑:“薛郎有此心,柳娘便是心满意足了,能和薛郎一同观景,便已不错,何必浪费这般钱财?不如多给薛郎做两套衣服来的实在。”
薛仁贵望着依偎在自己胳膊上的妇人,搂于怀中,一同望着这般盛景,心中甜蜜。
“只可惜,将军没有制造画舫,不然这些画舫,不能有之比者!”
“薛郎日夜念叨将军,不知这将军可有三头六臂么?”
“等到了北山县,你便知道了,将军之人,下再无其二!”
“那薛郎跟着将军,好生辅佐才是。”
“这是自然,走,柳娘,去那边看看,那边的药发傀儡要开始了,你不是下最好看的是牡丹吗?告诉你,这药发傀儡才是下最最好看的东西!”
薛仁贵和柳娘隐入了茫茫人流。
这一夜,长安,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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