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样，没骗你吧！”秦怀道激动，指着那张告示，激动道。
张楚稍稍低下了头：“你他娘的声点，走，进里面，瞧瞧去。”
“大哥，咱们要不要知会下李太史？好走过路？这大神道上全都是人，走不动啊。”尉迟宝林动起了心思。
这人山人海的，挤了这么久，才刚刚到这门口，若是要到后面的大殿，着实还要好一阵子。
张楚抬头朝前瞧了一眼，乌泱泱的实话，全都是后脑勺，除外便看不见其他东西了。
不过，张楚还是摇了摇头。
“不必。”
“咱们在人群里瞧瞧就好，这神神叨叨的东西，若是我被道门的人带过去，对民学，对各方面，影响都不是太好。”
张楚沉吟片刻，思量道。
道门要为自己加持，那是道门的事。
自己，乃是民学魁首，却成为道门的一个神仙，这算什么事？
这雕塑，这神位，只要不把‘张楚’两个字印在上面，不管他是什么九应允，还是什么南川王，都和自己没关系。
百姓心里的联系，也不过仅仅只是联系罢了。
就算要真正的飞升，真正的把自己和这尊神联系在一起，那也要等到自己死后，任由后人评述了。
这样的热闹，看看就是了。
“大哥的是。”秦怀道也点零头：“就算咱们知道，孙老神仙他们也都清楚，百姓心里也能想到这一点，但，这南川王终归不是大哥！起码现在，还不是。”
“大哥乃是民学魁首，更是咱们朝廷的伯爵，陛下的宣威将军，北山县令，司农寺少卿，国子监祭酒·······”
“陛下还都没有神位，皇后娘娘也没有金身，衮衮诸公更是无望享受香火，大哥现在还年轻，这样的事，最好还是离得稍远些。”
“看看就好，不参与，不讨论，不负责，置身事外，假装就没有这回事，便为最好的选择。”
秦怀道附和道。
尉迟宝林似懂非懂。
也就是，这一切都是道门单方面的行为，和大哥半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情。
想想，确实是这个理。
风欲静而树不止，更别大哥这棵树，尚还没有彻底扎根，若是真的引来了狂风，到时候别大哥了，就算他们这些受到树荫的庇护者，怕是也很难过活。
三人顺着人流，继续往前走。
当能看到后面的大殿时，真真的是无法再寸进一步了。
前面的人几乎都是背贴背，胸贴胸，估摸着连针扎的空隙都没有了。
也就在三人刚刚站定的时候，就看见前面，孙思邈从殿中走了出来，一改往日朴素的打扮，竟也穿上了紫袍，并且手持玉圭，神情严肃，立于最前。
袁罡，城阳，李淳风，还有后面道门一众须发皆白，但看上去确实颇为精神烁烁的老道士。
“没想到今日竟是孙老神仙亲自祭祀，请神！”人群中发出了惊呼。
“只是可惜，秦川伯不在其中，如果秦川伯和孙老神仙他们一起，定才是真的热闹。”
“想什么呐，这九应允平顺南川王，谁都知道乃是以秦川伯为原型，可秦川伯才多大年纪？镇不住这般神格的，怕是如果真站到那里，今不是那神像碎裂，恐怕就是秦川伯飞升了。”
“这话倒是对，等到秦川伯身死的那一，这神像才算是真正的有了神韵，估计，到那时候，下道门都会齐聚，恭送秦川伯一程，同时迎接九应允平顺南川王归回庭。”
“只可惜，那一我是看不到了。”
“嘿，你儿子能替你看见不就行了？到时候，定也要让你儿子多磕几个头，若是没有秦川伯，你儿子还有你婆娘现在怕是也早·······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
“嗨，不必如此，这话没啥不好的，这是事实！若没有秦川伯，别我家那大胖儿子了，怕是我也撑不到现在。他们娘俩能平安，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感激！”
“保佑保佑，也保佑我婆娘的肚子能快些有动静。”
“南川王在上，希望我能有个后，到时候，我定然给上仙行法事，求平安，燃香烛七七四十九！”
“········”
张楚静静望着，尽管看不大清，但，当那尊神像出现的时候，周围的善男信女已是全都跪了下去。
尽管空间已是狭的，跪在地上脑袋都只能抵住前面饶后背，可即便如此，一个个却也是虔诚无比。
张楚蹲了下来。
秦怀道和尉迟宝林倒也是脸色凝重，神情专注的双膝跪地，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求什么。
张楚哭笑不得。
但也没有打扰他们，再了，给自己下跪，合情合理。
仪式很复杂。
孙思邈又唱又跳，足足将近一个时辰。
张楚的腿都快要麻木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已是无法压缩的人群，竟又是硬生生朝两侧分开。
就看见玄空带着胡三还有一群庄严肃穆的和尚，齐齐走了进来。
这顿时引得两侧无数善男信女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置信。
道门入神，佛门怎么也来了？
只是不知，这是砸场子还是·······
这个念头可以是所有人脑海中都蹦出来的，大家下意识都觉得佛门定是来者不善。
即便是秦怀道和尉迟宝林也都是不敢相信，显然，佛门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惊骇和出乎意料。
但，上面孙思邈却很平静，好像早就已有约定，孙思邈行晾礼，玄空行了佛礼，就看见玄空把身后胡三手里捧着的一个匣子亲手放到了神像前。
打开之后，是一尊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水晶琉璃塔！
毫无疑问，此乃佛门至宝，今日却供奉于这尊佛像之前，佛门之意，已是呼之欲出。
玄空带着佛门中人，前来献礼，一同供应这尊神像的入神。
而这一举动，可以是彻底引燃了簇。
就算是之前，乃是心属佛门，但因为自身需求，也是因为这尊神像的特殊，前来上香求阅佛门信徒，此刻，心中最后一丝彷徨也消失了！
道佛共尊，莫过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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