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那道以“恨”为媒介的契约。
从敖的记忆深处，挖掘着关于狼群的一牵
“怎么样？”
张擎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扰到他。
雷千军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但更多的，是震撼与凝重。
“很糟糕。”
“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一万倍。”
王哲在一旁紧张地记录着。
“那头白色狼王，敖称之为‘李牧’。它，那不是妖兽，也不是异兽，更像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
“四头霸主级战将，分别掌握着毁灭、蛮力、治愈和暗影的法则之力。注意，是法则之力，不是简单的异能。”
雷千军每一句，张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法则，那是传中神魔才能触及的领域。
“最关键的……是那头狼王，李牧。”
“敖，它能感觉到，那四头霸主级巨狼，包括那头叫冰夷的冰蛟，和那头叫凤溯潄的火凤……它们的力量，都源自于那头白狼王。”
“什么意思？”张擎追问。
“意思是，它们的强大，是白狼王‘赐予’的。”
“就像……就像一个国王，可以随意册封他的骑士一样。他可以让一头普通的野狼，在短时间内，拥有君王级的力量。”
“砰！”
王哲手中的战术平板失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张擎的大脑一片空白。
赐予？
随意册封君王级？
这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是神话！
人类用尽所有科技，牺牲无数战士，才勉强能对抗一头霸主级生物。
而那个叫李牧的狼王，竟然可以“量产”君王级的战力？
这还怎么打？
绝望。
“不对……”
张擎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它为什么不直接册封几百个君王级，一之内就能踏平整个世界。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限制，或者……是这头蛟龙在撒谎。”
雷千军也点零头。
“我也这么认为。敖对那狼王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它的记忆和判断，很可能被恐惧夸大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个狼群的成长模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它们不是在进化，而是在……升级。一种有明确规划，有清晰路径的，系统性的升级。”
张擎瞬间抓住了重点。
“像我们人类的科技树一样？”
“对！”
雷千军重重点头。
“它们有一个‘科技树’，而那头白狼王，就是掌握着整个科技树顶赌……核心！”
基地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这个情报，比之前所有情报加起来，都更让人感到窒息。
如果敌人是一个强大的帝国，他们可以想办法瓦解。
如果敌人是一头无敌的怪兽，他们可以尝试集火。
可如果，他们的敌人是一种全新的。
拥有自我迭代能力的“文明”，那人类……又该如何应对？
“它……它们现在在哪？”
张擎的声音干涩。
雷千军闭上眼，再次感应着那份契约。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困惑和不解的神情。
“奇怪……”
“敖的恨意……感应不到它们的主力了。”
“它，那股让它颤栗的气息，正在朝着……东方，快速移动。”
“东方？”张擎立刻调出全息地图。
北境雪原的东方。
越过连绵的山脉和广阔的平原。
那里是……
东域的无尽之海。
“它去那里做什么？”
雷千军没有回答，但脸上那份困惑愈发浓重。
通过与敖的契约，他能模糊感知到那头蛟龙的情绪。
恐惧、怨毒、憎恨……这些都还在。
但唯独失去了对狼群主力的方位锁定。
就好像，那头白狼王和它的核心战力。
突然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不，不是蒸发。
是进入了另一个让敖也无法触及的领域。
“那头蛟，它还有什么没？”
“它一定还隐瞒了什么！它凭什么能跟那样的怪物战斗？就凭它自己？我不信！”
雷千军闭上眼，精神力顺着契约的丝线。
再次沉入敖那混乱的意识之海。
这一次，他不再是单纯的感知，而是带着质问的锋芒。
“敖！”
“回答我！你凭什么能与李牧的狼群正面抗衡？那不是你一头霸主级能做到的事！”
“你们以为，那种‘赐予’力量的手段，只有那头白狼会吗？”
张擎和雷千军对视一眼。
“那狼王他能册封，本王……自然也能！”
“本王掌握着蛟龙一族最核心的秘法——血脉点化！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君王级异兽，再辅以本王的血和秘法催动，就能强行点燃其生命本源。
让它在短时间内突破瓶颈，晋升为伪霸主！”
伪霸主！
虽然多了一个“伪”字，但这两个字的分量，依然让张擎和雷千-军心头狂跳。
“什么代价？”雷千军冷静地问。
“代价？”敖的虚影发出嗤笑。
“代价就是……它们的生命和潜力将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再无寸进。但这又如何？对于一场战争而言，能瞬间拥有一批悍不畏死的霸主级炮灰，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张擎瞬间明白了。
难怪！难怪敖之前能拉起一支队伍，和狼群打得有来有回。
原来它也有自己的“科技树”，只不过它的科技树，是一条饮鸩止渴的邪道！
“当初，本王就是靠着点化了上千头君王级巅峰的冰凤，才勉强能和那头叫冰夷的冰蛟，还有那几头狼崽子碰一碰。否则，你们以为本王凭什么能从那片地狱里活着出来？”
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可惜……本王的点化，和那头白狼的册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我的点化，是竭泽而渔，是燃烧未来。而它的册封……却是真正的恩赐，是开拓未来！那头冰蛟，那头火凤，还有那四头狼，它们的力量凝实、根基稳固，甚至还在不断变强！”
“这就是差距…”
到最后，敖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颓然和恐惧。
控制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张擎打破了沉默。
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绝境中诞生的，疯狂而又决绝的光。
“伪霸主……也够了。”
雷千军看向他。
张擎抬起头，目光灼灼。
“老雷，我们有新计划了。”
“你。”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敌人兵分两路。那头狼王带着它的精锐，去了东方的无尽之海，目的不明，威胁最大。”
张擎的手在全息地图上重重一划，将大陆分成了两块。
“我们也要分兵。”
“你我，去东域，去无尽之海！”
“我们必须搞清楚，那头狼王到底想干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个明白！”
“我们有和霸主级生物周旋的经验，我们去，最合适。”
雷千军的眼神平静，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派其他人去，和送死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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