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差役面面相觑，挠了挠头。
正巧孟西押着人回来，在地牢看到明晏那一刻，眼睛一红，差点哭出声。
罕见跪地告罪，“属下无能，害殿下受苦这么多日。”
明晏哼了一声，“你是无能，白长这么大身板，还比不上穆相先找着线索，听闻你带人两次去了余婆婆那儿都没发现我的踪迹？”
孟西头垂得更低。
“那群刺客都差点比你先找着我，我要不是福大命大，你连收尸都赶不及。”
孟西无地自容，“属下无能，任凭殿下处罚。”
“先记着，”明晏指了指两个震惊的差役手里提着的那瘦猴子，“听他能从大牢气窗钻出去，你派人前后守住，咱们开开眼。”
孟西立马站起身去安排。
两差役也从对话中知道了明晏的身份，自然不敢有违。
那瘦猴还被打死，只能硬着头皮演示了一遍。
倒真是如猴子一般，一个助跑扒着墙就灵活攀上了气窗，再这样那样一弄，气窗上的木栅栏就被他取了下来，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调转了方向，从气窗倒着滑了出去。
明晏看得目瞪口呆。
这瘦猴跟身上没长骨头一样，如同一只看着胖乎乎的猫钻过细窄的栏杆一般，如水柔软，就这样不可思议翻了出去。
身旁一年级大的狱卒头疼道：“他也没个正经名字，就叫猴子，时候被遗弃，跟着杂耍班子长大的，一身筋骨从就练得软。这人在陈州偷盗不少东西，让人头疼得很，很久没他的消息了，要不是这次陈州城内大搜查，还抓不住他。”
猴子看起来命很苦的被孟西提了回来，明晏笑眯眯看着他，“你这本事当真是独一无二，知不知道我是谁？”
猴子双眼惧怕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
那年长狱卒一脚踢过去，“还不快拜见靖安公主！”
猴子被踢得就地一摔，听闻此言更是怕得瑟瑟发抖。
明晏又问，“你一直在陈州？这段时间去过云州没有？”
瘦猴一听云州，先是一怔，随即疯狂摇头，声音尖细刺耳，“没有没有，从来没去过。”
明晏看向孟西，声音冷下来，“反正你和魏直如今也得闲，好好问问他。”
————
出了大牢。
沈繁星念了许久她不注意伤势，万一落下病根瘸了怎么办。
又埋絮絮叨叨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
明晏担忧道：“施施的伤势如何？还没想起来吗？”
“没大碍，每日施针，想起来的事情多了许多，慢慢就好了，只是一直将崔郎君认成苏将军去找，现在崔郎君家都不回，听是住到客栈去了。”
没大碍就行，明晏也没问其他的。
只是吩咐道：“余婆婆救了我，我现在伤了脚去不了，你空了带人去看看，好好感谢下。”
“是。”
刚出去没多久，明绪南就急切迎了上来。“姑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开始穆相在红湖里把你捞起来了，我跪在棺材前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明晏笑道：“嗯，真孝顺。”
明绪南道：“我就嘛，姑姑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来做什么？胥州那边现在是谁在官？”
“胥州刺史安排了人，赵宜和杜荀还在胥州呢。”
明晏朝前走，“赵宜最近老实吗？”
明绪南跟在一旁，挤开莫姚扶着她，“老实，自从您出事之后老实得不行，穆相来了胥州之后更是老实。”
“就没什么异常之处？”
明绪南压低声音道：“没有，一直派人盯着他呢。”
明晏点零头，看着他又道：“我不日即将回京，你呢，准备继续巡察还是跟我一起回京？”
明绪南想也不想道：“我想继续巡察，走了这么多地方，觉得官场还是有很多问题，我虽能力有限，但是能做点儿算点儿。”
明晏欣慰道：“你能这么想很好，那你可要谁陪着？我到时候将人留给你。”
“您将毕襄给我吧，他看的书多，知道的多，人又好相处，我和他一起共事查探配合挺好的。”
明晏点头，“崔时越要吗？他行商走的地方不少，各处还认识不少人。”
“他不是朝廷官员，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总不能强迫人家跟着一起。”
“那你自己找他，或是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人，一并告诉我。”
明绪南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最想要孟西，他功夫好，有他在，安全。”
明晏不假思索拒绝道：“他不行，他不服你的管教，我让你选的人，都是要听你差遣调配的，你若是怕不安全，等我走时将曾庆并几个好手留给你，还有韩沧给我挑的几个有些本事的斥候，你带着一并用。”
“多谢姑姑。”
扶着人回到院子，明绪南又出去忙自己的事。
沈繁星替她脚伤换了药，又安排了饭食。
没多久，孟西就带着审理的口供回来。
“殿下，果然没错，那瘦猴前段时间去过云州，云州那边也有接应，他就是从窗爬进牢房，孙长青果然不是自杀。”
“他这么瘦，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饶情况下将体型宽他一圈儿的孙长青弄死的？”
“他他带了信去，信上写的什么他不知道，他不识字。不过孙长青看了之后不住点头，十分放心的模样，瘦猴故意引他往前走，趁他不注意脚下绊了孙长青，还从后推了一把，孙长青这才一头撞到墙上，造成自杀的假象。”
“那血书？”
“是骗他有办法让他假死脱身，所以孙长青才老老实实写了血书。”
明晏嗤笑道：“果真是走投无路了，这种鬼话也信。”
孟西赞同道：“所以活该他死。”
“问出来谁指使的没？”
“是一名陈州的参军找到他，已经派人去抓了。”
“去和穆相一声。”
孟西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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