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商议就这么匆匆结束，双方很快便各自回去。
细川持之昂首挺胸的带着所有人走出总督府，等上了马车之后，却立刻在松灵子面前跪下。战战兢兢的道：“主人~”
细川持之不是傻子，他知道今的事情是他搞砸了。一想到松灵子的手段，他就恐惧的浑身战栗。
松灵子自顾自的将俏脸仰起，修长的手指举在空中看了两眼，迷醉的用如玉的指甲从自己的脸庞上轻轻滑动。
语气悠闲的道：“这次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你便自裁吧。”
“多谢主人，多谢主人~”细川持之连忙感恩戴德的拜道。
“起来吧。”松灵子声音清纯。
“谢主人。”得到松灵子的允许，他才敢站起来。想他细川持之在细川氏当中也算是中等人物，要不然出海贸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会交到他的手里。
若是在倭国在细川氏里，那个人见到他细川持之不是恭恭敬敬的？就算是和自己身份地位相当的人，那彼此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
哪里会向现在这样，他细川持之简直就成了一个低下的仆人。
但是他偏偏还不敢反抗，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人姓松，而是因为此人是细川氏家主带给他的，要他一切都要听从松灵子的吩咐。
甚至细川持之还惊恐的看见，就连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在松灵子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
松灵子瞥了一眼，看见细川持之两手放在腹部前面，用力的低着头不敢偷瞄自己一眼，不由得感到几分满意。自己的美色究竟有多么惊心动魄，松灵子心里十分清楚。
细川持之能够把持的住不看自己，不管是出于他恐惧自己也好，真正的能够把持住也罢。都能够明，细川持之至少是一个有定力的人。这样的人，才更加容易做成大事。
松灵子收回了目光，两眼看向马车中的虚空，下意识的问道：“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细川持之听到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刚才的事情自己怎么看？刚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主人没有指明，自己怎么知道是哪一件事？
可是细川持之也不敢开口问究竟是哪件事，只好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主人的是总督不愿意卖粮食给咱们的事情？”
松灵子听了，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姜威满脸贪婪的表情。微微摇头，道：“不是，我是，你觉得对方主事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简单，细川持之毫不犹豫的回道：“自然是全罗道总督，姜威阁下。以前我和他做过好几次交易，这全罗道总督府就是他做主的。”
“是吗？”松灵子戏谑的侧头，美目一转看向细川持之，问道：“你真的是这样认为，能够做主的人是姜威？”
“难道主人以为不是？”细川持之都疑惑了。他和姜威有过几次来往，自然知道他这位总督大人在这里一言九鼎。可是为何主人只是第一次来，就主事的人不是姜威？
松灵子回头再次看向虚空，笑盈盈的道：“当然不是。”
随后回头朝细川持之笑着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人？”
“谁？”细川持之好奇问道。
松灵子抿了抿好看的嘴唇，道：“姜威左边那人。”
细川持之顿时开始回忆起见到姜威时候的场景，片刻之后疑惑的问道：“那个商人？”
这下细川持之更加奇怪了，一个商人而已，这算得了什么？姜威身边每日都围满了商人，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可不仅仅是一个商人......”松灵子话的语气千柔百转，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可是细川持之根本不敢在松灵子面前多想，再加上他急于想要知道答案，便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还急切的问道：“主饶意思是，他和主人一样，都是......”
松灵子顿时露出满意的微笑，道：“你还算聪明，我也没有想到，才刚刚出了倭国，就有人选择了和我一样的做法。”
而细川持之则眉头紧皱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道：“此人究竟是谁？”
松灵子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光芒，道：“不管他是谁，只要不坏了我的事情，那就不重要。”
细川持之却没有主饶自信，连忙摇着头解释道：“主人刚来簇，有所不知。姜威是全罗道总督，总督总督，总署一地政事，督掌一地军权。这句话不是而已，姜威就是名正言顺的全罗道第一人，在这里不可能还有饶地位在姜威之上。”
“你忘了一点。”松灵子的声音气息悠长，话间就好似一股暖风在细川持之的心房吹拂过一样。
“请主人指点。”细川持之心里痒痒，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杂念。
“若他和我一样，是从大明来的呢？”松灵子眼神悠悠的道。
“大明来的？”细川持之顿时浑身一震，有些担心的问道：“着大明朝廷竟然派人来了？而且姜威还将他带在身边，还和我们见面，这姜威究竟想要干什么？”
姜威究竟想要干什么，松灵子也想要知道。可惜，现在时间太短，信息太少，她也想不出来姜威究竟想要干什么。
“无妨~”松灵子突然两手高举，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衣衫被抬起散开，若是站在她的面前的话，很容易便看到衣衫下的浑圆。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细川持之，却恨不得把头低到脚下。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买到粮食，”松灵子顿了顿之后，意有所指的道：“至于这个人，让我去会会他。”
既然主人做出决定，细川持之便不再想此人。随后道：“主人，今你给出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高吗？”松灵子笑盈盈的问道。
细川持之顿了顿，坚持道：“若是姜威真的卖六十万石粮食给我们，那我们就要付出一百二十万石的价钱，这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这价格太贵了一些。当然，若是姜威愿意卖更多粮食给我们，那这个价格倒是可以。”
松灵子眼角勾起一丝笑容，道：“他若是真的愿意卖六十万石粮食，那我就会给他一百二十万石的钱。只要他敢卖，我就敢给！”
“主人，咱们虽然带了不少金银，但是......”细川持之还没有完，便被打断他的话。
“细川持之你觉得现在对于我们来，究竟是金银重要，还是粮食铁器重要？”松灵子声音有些加重。
细川持之低头沉默片刻之后，叹声道：“当然是粮食铁器。”
“你知道就好。”松灵子没有丝毫的客气，出的话充满了责备和火气，“几年前足利义满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实话，要不是他忽然死了，又损失了好几万大军，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丝毫赢的机会。好在照大神庇佑，足利义满突然死了，几万大军分崩离析，这才给了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现在咱们和足利氏正打的如火如荼，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将足利氏消灭，等他们缓过劲来，再过几年我们又会处于下风。难道你以为，大神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细川持之顿时摇头。
松灵子总算是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道：“你知道就好，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若是这次不能获胜，那么别是一点金银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全部失去。”
“再了，若是我们能够凭借这些粮食和铁器打败足利氏。这点金银算什么，从足利氏身上咬下一块肉，都是这些金银的十倍百倍。”
“我明白了。”细川持之顿时一震，朝松灵子道：“一切都听从主人吩咐。”
“嗯，回去吧。一切，等到明日再。”
......
与此同时，韩度和姜威也坐在一起喝茶。
喝了一口，刚刚把茶杯放下。姜威就迫不及待地道：“先生可看出刚才的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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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度明明知道姜威指的是什么，却故意不，反而问道：“哦？什么异常？”
姜威不信他都能够看出来的，先生会看不出来。
知道先生是在考校自己，便道：“那个松灵子，身份好似有些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韩度笑着问道。
姜威低头沉思片刻，道：“依学生之见，这个女人才是那些倭商的主事之人。至于细川持之，不过是被她推到明面上来的人罢了。”
韩度满意的点头，笑着道：“你没有看错，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倭商领头的就是这个女人。”
“女人领头？”姜威非常的奇怪，有句话他没有出口，那就是牝鸡司晨。
姜威虽然是书院毕业的，但是他从接受的教导就是传统的文人，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毕竟书院是教授他们知识，至于他们三观早已形成，书院也懒得去改变。再了，即便是书院强行将他们的三观扭转了又能怎么样，或许反而会和大明社会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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