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盟安慰好，给人劝走之后，方秋水闭店回到后院。
黄昏之下，余晖将半边空映照得通红，方秋水拿出烟，却怎么也摸不到打火机，她叼着烟坐在院子的台阶上。
晚霞投照在院子的一角，过几分钟太阳就要下山，要黑了。
【宿主，你不进去看看吴邪吗？】
【等一下。】
不到一会儿过去，完全黑下来，方秋水将嘴里的烟丢到角落的垃圾桶，起身往房间里进去。
房间里连夜灯都没有开，漆黑之中方秋水勉强能看到，吴邪躺在睡椅上没有动作。
“吴邪？”
吴邪没有回应，方秋水转身坐下，随即闻到一阵不寻常的气息。
哪来的血腥味？
方秋水心中疑惑，她去按下开关，再回头看吴邪的时候，发现吴邪满脸的血，领口处红了一大片。
“吴邪！”方秋水心下一惊，她过去探吴邪的鼻息，又摸了摸吴邪的脉搏。
好在人并没有任何外伤，方秋水注意到，吴邪身上的血似乎是流鼻血导致。
【雀儿，吴邪怎么了？】
【估计是一下子吸取太多费洛蒙，身体承受不住排斥反应，现在晕过去了？】
方秋水拿过纸巾，将吴邪脸上的血擦干净，她拿出毯子给人盖上，站在屋子中间皱着眉。
思来想去，方秋水拨通黑瞎子的电话。
响了十几声后，那头才接通电话，方秋水听到那边传来其他的声音，“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
“再晚五分钟打，估计就真的不方便了。”黑瞎子那边跟着安静下来，“吴邪怎么了？”
“他。”方秋水没想到，黑瞎子居然知道自己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他刚才流了很多鼻血，现在人是昏迷的状态。”
“没事，他太着急，一下子吸取过多费洛蒙身体撑不住很正常。”
得到同样的回答，方秋水依旧没有放下心来，“这种情况多出现几次，会对他有影响吗？”
“当然会有影响，你告诉他，如果不想少活几年，那就按照我最开始的来做。”
“好。”
听出来方秋水话中的无奈，黑瞎子又道：“你还管不住他？真这么不听话，必要的时候直接把人弄晕过去不就行了。”
方秋水没有接这句话，“你不在北京吧？”
“我在山里，马上要进入无信号区，所以才你再晚五分钟就找不到我。”
方秋水猜测，黑瞎子估计是接着活儿，“注意安全，挂了。”
“行，回见。”
电话挂断，方秋水叹一口气，她打开窗户通风，让房间里的血腥味散出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吴邪终于悠然转醒。
房间里没有开着灯，他身上盖着张毯子，耳边能听到似有似无的游戏音效。
回头去看，方秋水坐在角落里，手机反射出来的光映照在她脸上。
二人相望无言，吴邪坐起来，随即又感到一阵眩晕。
“要开灯吗？”方秋水收好手机，起身去到冰箱那边拿可乐。
“你什么时候到的？”
“傍晚那会儿。”方秋水来到吴邪面前，“应该是五点半过一点。”
吴邪掰过方秋水的手腕看，现在已经22点45分，他睡了将近五个时。
“怎么没叫醒我？”
方秋水在睡椅旁边的凳子坐下，“吴邪，你是昏迷五个时，不是睡了五个时。”
闻言，吴邪有些错愕地看向方秋水。
“很意外吗？”方秋水将打开的可乐给到吴邪手里，“我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死了。”
吴邪听出对方话里的恼意，他沉默地喝着可乐，开始思考怎么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理由。
方秋水不玩手机后，房间里没有任何光线，吴邪起身打算去开灯。
“我去开一下灯。”
方秋水扯住吴邪的胳膊，把人重新按回到睡椅坐下。
吴邪没敢继续话，知道方秋水是在跟自己发脾气，六年来他几乎从没见过方秋水动气，一时间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而吴邪更知道，从来不发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才最可怕，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半晌过去，方秋水突然开口，“我给瞎子打电话问过，他你要是嫌自己命长，可以继续这么折腾下去。”
“没有，我没嫌自己命长。”
“从你今昏迷的时间来看，五之内你都不能再碰费洛蒙。”方秋水继续道，“如果你不听人劝，我让胖爷来收拾你。”
吴邪：......
“倒也不至于。”
“我到做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吴邪答应着，“我听你的。”
看吴邪态度这么好，方秋水没有再继续什么，两人在黑暗中安静地坐着。
好一会儿过去，吴邪试探着开口，“饿了没？我给你做点宵夜。”
方秋水被他心翼翼地口吻逗笑，她起身过去开灯，“都要搞不清楚谁是老板了。”
吴邪憨笑两声，余光能看到边上的垃圾桶里，丢着沾满血迹的纸巾，他的领口处同样一片血色。
“你先去大厅坐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方秋水转身出去，她回到大厅里到处翻找，企图找出来一个打火机。
吴邪换好衣服后，很快钻进厨房里去做面，两人吃上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
“等会儿吃完以后我送你回去。”吴邪头也不抬地道，“然后我就回家里住。”
“你前也是这么跟我，同样一招来两次？”
“这次是真的，欢迎随时查岗！”
方秋水没有话，她吃得很快，吴邪碗里的面还剩一半的时候，她已经吃完将自己的碗收回去。
“我走了，你早点回去。”
吴邪放下筷子欲言又止，最后到底还是没什么，只让方秋水到家之后给他发个消息。
回家的路上，方秋水终于摸出烟抽起来。
【宿主，感觉你最近有点暴躁？】
【有吗？】
【有啊，以前从没见过你跟吴邪发脾气，今见到了。】
【以后不敢了，最近别吵我，让我自己安静两。】
听出来方秋水语气中的不快后，系统没敢再继续话，怕自己撞在枪口上，等会遭殃的是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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