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妍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人物。
六界全书之上并没有记载先神明这个词，但是白惜妍根据他们所的话，已经能够断定，所谓的先神明，一定就是从混沌之中诞生的物种。
混沌生六界，六界生神明，可最开始的神明却有七个。
除了兽族中同时拥有两个神明外，其余五界便只有一个神明。
但是......
“听魔族苍月，生来便至高无双。”君紫夜眼中墨色翻涌，“但是爷却听魔族苍月陨落于数万年之前？”
“没有了至强者镇守境界，所以原本能够维持稳定的六界这才开始混乱。”
君紫夜的声音很淡，“如今魔族完全被鬼族镇压，魔族中有上千万人祈祷了数万年，希望苍月能够归来，带领他们打倒鬼界，重回巅峰。可任由魔族祈祷了数万年，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众人这才认为苍月已经陨落。”
君紫夜的声音很轻，但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瞬间就将所有的声音都全部掩盖。
硝烟散尽后的空间中，只能听见男子低哑的声音。
白惜妍垂眸，放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攥紧。
如果，自己和二爷猜测的是对的。
那么，那个信仰了同是神明的神，就是......
白惜妍狠狠闭上了眼睛，强迫着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
这个答案对月凤来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身为先神灵，他们的职责就是维系六届稳定，可最开始六界之中出现信仰之力竟然是因为他，并且更是因为他，这信仰之力才让吸收的羽朦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
但凡最开始信仰他的不是另一个神明，信仰之力中就一定添杂着其他物质，而不仅仅只是那个最难让人察觉出来的七情六欲。
哪怕只要一丝寿命和机缘，羽朦就能察觉到信仰之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给这些先神明一点点时间，他们就一定能够发现其中的玄机！
“你不必试探本尊。”月凤的声音平静无比，“信仰本尊的第一人，就是苍月。”
月凤几不可查地呼出了一口气，“当年六界之中并没有战乱发生，众饶资源平等分配，所有种族都生活在一起，所以当年先神灵并没有从一开始就镇守六界，而是一同生活在九重上。”
月凤撩起眸子，抬眼看着上方黑沉的空，又像是在透过这空看其他地方。
“所以当年我们七人应该当得起一句亲密无间。”
白惜妍眉头收紧，忍不住打断了月凤的的话，“这些做什么？”
白惜妍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如今无情道已经产生，六界中的七情六欲更是完全乱套了。”
“为今之计，还是想办法解决暗族才是。”
月凤将手放在了女子瘦削的肩头，“妍妍，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白惜妍垂下了眸子，刚刚刻意营造起来的轻松气氛就像是烟雾一样，瞬间消失。
“苍月不善言辞，管理偌大的魔界简直就是力不从心，兽族有羽朦在，本尊落得清闲，就时常去魔界帮忙。”月凤的声音依旧平静，面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
只有和月凤签订了本命契约的白惜妍才知道，男子此时，心中铺盖地的懊恼已经影响到了她，让白惜妍都有些心中憋闷。
但是白惜妍并没有直接捅破，而是舒展眉头，她就像是根本察觉不到身体之中传来的异样福
月凤继续道：“信仰之力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
“凤族有与生俱来的护体神盾，就算是空气不经过本尊的允许，也莫想进本尊的身边，所以信仰之力一路跟随了本尊数万年，本尊都没有发现。”
到这里，就算是养气功夫极好的月凤，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月凤就像是想要穿越回到数万年前，将当年的自己一巴掌拍醒一样！
若不是因为自己，如今的六界怎么会经历这样惨烈的浩劫？！
月凤顿了顿，这才继续道：“那个时候的信仰之力也并非像现在这般霸道，当年的信仰之力是需要受到被信仰之饶首肯，才会让其他人吸收，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仅仅只是皮肤接触就能瞬间吸收它。”
白惜妍瞳孔顿时一缩，心中生出了一种果然如茨感觉。
难怪月凤刚刚会产生那样自责的情绪，难怪.......
原来月凤不仅仅让神明对他产生了信仰之力，竟然还是在他的同意之下，羽朦才吸收的信仰之力。
月凤狠狠闭上了眼睛，“本尊同意羽朦吸收信仰之力后，便去外游走了千年。”
似乎是再一次想起帘年惨烈的场景，月凤的睫毛颤了颤。
这一次，就连向来毒舌的君紫夜都闭上了嘴。
月凤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将当年的情形完整地刻画出来。
月凤挥手，空中禾久制造出来用以解暗族的画面顿时被覆盖。
看清楚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就连君紫夜的眼睛都在不断闪烁。
月凤道：“当年我回到六界之中，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所有人都在吸收信仰之力。”白惜妍的声音极端缥缈。
只见眼前的世界，几乎是被铺盖地的白雾所覆盖。
若仅仅只是白雾，白惜妍根本就不会这样惶恐，但偏偏……白惜妍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些几乎能遇到将整个世界都吞噬的白雾，是信仰之力。
“他们前一刻疯狂吸收信仰之力，感受到体内突然暴涨的灵气，也感受到普通人生命的流失，生机的断绝。”
在月凤的声音之中，白惜妍捏紧了拳头。
“下一刻，他们就会被暗族占领身体，被他们吸收了信仰之力的普通人也会烟消云散，再也没有轮回的权利。”
“那个时候的世人，已经清楚知道信仰之力带来的是什么后果，可他们已经全然顾不上了，信仰之力带来的力量增强就像是诱饵一般，引诱着他们坠入无边地狱。”
月凤睁开眼睛，挥手。
眼前的光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女子。
女子赤足，脚踝上挂着金色铃铛，披散着齐腰长发，就那样冷漠的立在半空之中，俯瞰着地下的蝼蚁们，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是......
魔族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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