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秋微微欠身，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
“金爷客气了，子愧不敢当。只是子之前提出的条件……”
金爷摆了摆手，打断了程子秋的话。
“你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娘的，看得我都想收你为徒了！这眼力，这胆识，啧啧，后生可畏啊！”
他着，还使劲儿拍了拍程子秋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程子秋拍地上去。
程子秋强忍着肩膀的疼痛，脸上依旧堆着笑。
“金爷谬赞了，子这点本事，在您面前，不过是雕虫技罢了。”
他心里却暗骂，老家伙，下手真狠！
金爷哈哈大笑，似乎很享受程子秋的恭维。
笑够了，他脸色一变，原本和蔼的笑容瞬间消失。
“不过……”
金爷拖长了声音，眼神锐利地盯着程子秋。
“你子虽然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还没到让老爷子我答应你卖命的程度。”
程子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这才是他上辈子认识的金爷！
那个老奸巨猾，却又让人恨不起来的老狐狸。
“金爷，您可知道，刚刚我使出的那一番鉴定功力，不到我真正本事的一半。”
程子秋向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金爷原本眯缝的双眼猛地睁大，浑浊的眼珠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子，竟然还有藏拙？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金爷心头。
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你是……盗墓贼？”
金爷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低沉。
程子秋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
“不是。”
金爷眉头紧锁，继续猜测：
“那你是……文物贩子？”
“也不是。”
“鉴宝世家传人？”
金爷再次抛出疑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牵
“还是不对。”
程子秋的脸上始终挂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金爷懵了，他把这行当里能想到的职业都翻了个遍，愣是没一个能套上这子。
“你子……你到底是干啥的？”
金爷试探着问，心里却七上八下，琢磨着这子该不会是什么神秘部门的吧？
这年头，卧虎藏龙，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程子秋嘿嘿一笑，掏出手机。
金爷眼皮一跳。
果然！
肯定是哪个部门的！
这子掏出证件来亮明身份，自己今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程子秋把手机屏幕往金爷眼前一怼。
“我是直播的。”
金爷瞪大了双眼，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阵仗。
“啥玩意儿？直播？”
他一把抢过手机，仔细看了看。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直播界面。
一个年轻人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背景里摆满了各种古玩字画。
这年轻人，可不就是程子秋吗？
“就……就这？”
金爷指着手机，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子拿我寻开心呢？直播的也敢来我这儿班门弄斧？”
程子秋一把夺回手机，笑眯眯地：
“金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现在直播行业可是风生水起，我直播间粉丝几十万呢，个个都是懂行的，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的直播回放。”
金爷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翻看着程子秋的直播记录，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子的直播内容还真不是吹牛。
从古玩鉴定到历史典故，得头头是道。
而且粉丝互动也很热烈，时不时还有人刷礼物打赏。
金爷把手机扔回给程子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迷茫。
这年头，还真是活久见。
直播的都能来倒斗圈子里混了？
他抹了把油光锃亮的脸，终于问出了那句憋了半的话。
“你子，到底想干嘛？”
“还是老条件。我就要曾侯乙尊盘，一比一高仿，越真越好。”
程子秋晃了晃手机。
金爷眉头拧成了疙瘩，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听这种交易方式。
“子，你让我做的东西，可是犯法的！”
“犯法？”
程子秋故作惊讶。
“金爷，您老可真会开玩笑，我让您做的，是艺术品！艺术品懂吗？再，这玩意儿还能进博物馆，为国家做贡献呢！”
金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主顾。
有出手阔绰的，有斤斤计较的，有懂行的，也有纯粹来捡漏的。
但像程子秋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子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你子，你拿我当傻子呢？博物馆？还为国家做贡献？你咋不你这是要上交给国家呢！”
程子秋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金爷，我这不是为了让您老安心嘛。您想想，这东西做出来，摆在博物馆里，多有面子！不定还能上个新闻头条，您老也跟着沾沾光，名垂青史啊！”
金爷差点被这番话给噎死。
这子，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能扯的。
“子，你少给我灌迷魂汤！这东西要是被发现了，我得吃花生米！你懂不懂？”
程子秋嗤笑一声，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金爷。
“金爷，您不会是怕了吧？怕输给我一个玩直播的？”
激将法永远是攻破心理防线的利器。
尤其对金爷这种自诩江湖大佬的人来，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怕？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你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金爷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
“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子有什么本事！”
“痛快！”
程子秋打了个响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金爷，咱们就赌……您能不能做出以假乱真的曾侯乙尊盘！”
“这……”
金爷愣住了。
这子，绕了半又绕回来了。
程子秋见状，立马添油加醋。
“金爷，您要是没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您要是怕了，直就是，我也不会笑话您老人家。”
“笑话？你子敢笑话我？”
金爷怒火中烧，这子，句句戳他肺管子。
“赌！老子跟你赌！要是老子做出来了，你子就……”
他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向程子秋的手机。
“就给我刷十个火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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