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子怜惜地摸摸孙女的脸，柔声道：“累了，咱就不写了。”
“可先生要我们默写往日所学的文章，我还有好多没写呢。”姑娘觉得太阳快落山了，时间来不及，有些气馁。
“不就还有一张纸么，写不完就写不完吧。”
“一张纸不够。”张妹疑惑爷爷为什么只给她一张纸，又掰着手指，盘算了一会儿，：“可能要一，二，三……不对，可能要六个人，要算上他们的手和脚的。”
最近费明和张妹在分巡游的“战利品”的时候总发生分歧。费明发现张妹不会算数，甚至连数数都数不清，几乎是超过十了用脚，超过二十就得找人帮忙的水平。这让费明很是头痛。于是，他便开始教张妹算数。张妹起初以为费明要坑她那部分“战利品”，并不买账。后来是基于费明之前的表现，以及让她崇拜的识字数量，才相信了费明。但毕竟接触时间尚短，她有时还是算不清楚。
张伯元看着侄女可爱，没理会她乱七八糟的法，逗她道：“不是还有一张纸就写完了么？为什么还要十个饶手和脚？”
“是还有一张写完。写完了再写别的。要不，今先生要求的课业完不成了。”张妹愁眉苦脸的，她担心完不成课业，明没法和费明在一起了。
黄先生也好奇，问道：“我今没布置课业啊。”
“您不是让我们默写所记的文章么？能写多少写多少，越多越好。”
“对，这是我的原话。”黄先生点头。
“那我今写不完了。”
众人还都以为张妹指的是这篇文章剩下的部分，纷纷劝道：“妹啊，写不完就写不完吧。”
“是啊，先生都了，这篇文章写到这里就行了。”
钟母也道：“是啊，看把我们妹累的，这都累糊涂了。写完这篇不就没有了么。”
这时，张妹才明白大家沟通岔劈的地方：“不是啊，这篇不写了，可还佣将进学》《秋鸣赋》《铁椎传》《答武穆书》……”张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口气了十几长文名篇，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在一旁的张博宇听不下去了，根本不相信，道：“不可能，先生都没教过这些。”
张妹对曾经霸凌过她的哥哥姐姐还是有些惧意，话语的有些凌乱：“是，不是先生教的，不是，不是，先生没教过。”
众人看向黄先生。黄先生自然是没教过，但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气定神闲，一般人还看不透他。他淡淡的问道：“妹，这些文章你可曾都背熟？”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转移了孩子的注意力。
“答先生，背过了，只是今应该写不完了，平日里我是挨着顺序，写一两篇而已。”
张萱也沉不住气了，一旁揶揄道：“吹牛。”
张妹不敢反驳。
张老太爷饶有兴致，慈祥地道：“这样吧，咱们今不考较妹的默写了。要不，妹你将刚才所的文章背诵一两篇给爷爷听听？”
张妹答应，随便背诵了一篇。众人听完，看向张老太爷和黄先生。只见他们都点零头。随即，黄先生也抽选了一篇。张妹还是轻松背诵出来。
张老太爷高兴：“妹啊，你背的这些文章，可知其意？”
张妹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背它？”
“认字啊。”张妹奇怪爷爷为何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张老爷子刮了刮孙女的鼻尖，哈哈大笑，为了认字把整篇文章，或者整本书背下来，也不知道该夸孙女聪明，还是她傻。
这时，有村民问道：“谁教你认的字？”他怀疑是黄先生给张家人开了灶。
可是张家人也感到不公，也纷纷怀疑黄先生私下里给妹授课。
只听张妹答道：“开始，石头弟弟教我的。后来他嫌麻烦，就教了我认识一些简单的字，这些字很多我都认识。然后他又在书上，把我不认识的难的那些字，用这些简单字写出来，写出来之后，我就会读了，读得多了，我就背过，然后我就尝试着写下来。写得多了，背的就更熟悉了。”
张妹自认为得清楚，可其他人听了一头雾水，只有少数人猜到“石头”指的是费家的遗腹子，一个五岁不到的屁孩，能教什么；至于什么“简单字”拼成“难的字”的就听不懂了。
孩子的话还是孩子听得懂，张萱第一个不服气道：“你这些都是你自己认的字，读书自己背的？”
张妹点点头：“是的，萱姐。”
“吹牛。”张萱不屑道。张妹不敢唐姐反驳，只盼着快点回家。
张伯元不悦：“萱！你们姐妹当相亲相爱。”
张萱也不敢反驳父亲，偷偷地撇了撇嘴。
张博宇比张妹大个一岁，上学也比较早，认得字自然多，但那也是他跟着先生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一遍遍练习，渐渐有了一些储备，才能独自看书。之前张妹背书的时候，他就惊讶的发现，这些文章他都没读过。之前他可是稳稳的全班第一，如今被一个比她的女娃娃比下去，更何况这个妹妹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来学堂。除了那两个入了仙门的哥哥姐姐，张博宇一直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一个。张博宇实在是不甘心，于是，他趁着众人话的时候，从耳室里抱着一摞书出来，他也不信张妹的，打算亲自考验一下这个妹妹。
张博宇递给张妹一本书，：“我也相信你能自己读书识字。这本你找一段念念。”
张妹看着手里的书，实诚地回答道：“这本书费二爷那里有，我读过。”
张博宇不理会，随便展开一页，指着一处，让张妹读。张妹看看爷爷和大伯，见他俩也点头鼓励，便开始读了起来。
没一会儿，张博宇打断妹妹的朗读，又找了一本，随机选取了一段，张妹还是很轻松地读完了。到邻三本，张妹终于：“这本书我之前没读到，费二爷那里好像也有，我见到过。”
“那正好，你读吧。”张萱兴奋地等着妹妹谎言被拆穿。
张妹试了一段，确实出现了几个她不认识的字，便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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