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东摔门而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婉一个人，和满室的冰冷空气。
“咔哒。”门又被轻轻推开。
林婉还未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木然地抬起头，是李森，这个顾辰东的首席秘书，永远的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甚至她每次想要和顾辰东联系，都要通过他来联系。
有时候她甚至想，她和李森的关系甚至要比和顾辰东的关系还要好一点。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李森将文件放在她面前，公事公办的口吻：“林姐，这是离婚协议。”
林婉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那不是几张纸，而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她。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不…我…”她想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涩，发不出声音。
李森沉默片刻，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女人，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林姐从出轨那日开始应该就能想到这个结果。”
林婉猛地抬头，出轨？他竟然敢提这两个字！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狰狞。
“你闭嘴！”她尖叫着，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有什么资格我？你们…你们一个个都…”
她想骂，想狠狠地羞辱回去，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有自己的骄傲，她是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女，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林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让顾辰东回心转意。
“李秘书，”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帮我跟辰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这次，是真的害怕，真的绝望。
李森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话。
“林姐好好考虑下吧。”完他先行退了出去。
林婉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如今，不过是交易结束了而已。
只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成为那个被抛弃的人？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明明…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顾辰东对她冷淡，如果不是她在顾辰东这里找不到同等价值的情意，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她只是想让顾辰东知道，她也有魅力，她也有追，她只是苦苦的等他回头看他一眼。
他们是夫妻，她爱他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林婉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心中的怨恨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却又无力地垂下手。
不，她不能就这样认输！若是和顾辰东离婚，这圈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她笑话，昔日高高在上的顾夫人，就会随她而去，变成普普通通的林姐。
林婉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突然站起身，冲到书桌前，抓起笔筒里的剪刀，狠狠地朝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刺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锋利的剪刀划破纸张，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她内心深处绝望的嘶吼。
她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不甘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直到那份文件被她撕成了碎片，雪花般散落在地上，她才终于停了下来，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林婉看着满地的碎片，突然笑了，笑得凄凉而疯狂。
“顾辰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吗？你做梦！”她死死地盯着地上碎片，眼神中充满恨意，“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那么爱你！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她跌坐在地上，抱着那些碎片，放声大哭。
哭声凄厉，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顾辰东连着开了两场会议，神色不见任何疲倦，他按了下内线，声音冷清，“进来。”
很快，李森敲门进来，“顾总。”
“她签了吗？”
“林姐把离婚协议撕了。”李森面不改色。
他当时进来的时候，地面一片狼藉，但是林婉已经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她的狼狈。
“林姐让我转达，只要顾总能够跟她回家住一个月，她就签字。”
顾辰东冷嗤一声，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眼中闪过冷冽的光，“在准备十份离婚协议送到她手上，告诉她，她不签，后果自负。”
他才没有功夫和她玩什么同居悔爱的游戏，林婉打的主意他一清二楚，她以为两人住在一起，她就能打动他，让他回心转意。
可笑。
他顾辰东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一击必杀。
“好的，顾总。”李森点头，转而起别的事情，“林董事长想约您见一面。”
星集团和林家的公司忽然之间把合作慢慢停了，很是引起了林父的恐慌，他一直想见见顾辰东，只可惜顾辰东一直很忙，根本不在云城。
这次顾辰东回了云城，他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想约见一面。
顾辰东眼睛眯了眯，“去把林婉出轨的事情告知他一声，顺便让他知道林婉拒绝签字的事情。”
“三的时间，若是他没有让林婉签字，就直接通知所有供应商，星集团放弃了林氏。”
李森应下，当时林婉让他转告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会激怒boss，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作为跟着顾辰东最久的人，李森对顾辰东的手段很清楚。
要是林婉乖乖的把离婚协议签了，她虽然出轨，但是顾总还不会赶尽杀绝，毕竟虽然星集团和林氏集团的合作虽然剥离，但是有些还是存在着联系。
只能合作可能没有像之前那样的亲密无间。
但是林婉居然敢和顾总谈条件，顾总并不是一个下了决定就动摇的人，她虽然和boss结婚几年，却好像从来不了解boss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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