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个被称作“宝哥”的青年身上。
“我给你两个时。”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入在场每个饶耳膜。
“两个时,找不到人。”
“他们,”张诚的视线扫过包厢里那几个脸色煞白的本地人,“就去跟阎王爷报道。”
话音落下,他朝张剑豪递了个眼色。
张剑豪心领神会,一把抓住宝哥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般,将他拽出包厢,随手甩了出去。
门外,刚才还一脸谄媚的宝哥,甫一站稳,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凶光毕露。
“宝哥,里边怎么回事?”
“那几个外地佬是什么来头?”
“都他妈给我闭嘴!”
宝哥压着嗓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把所有兄弟,全部喊过来!”
“是!”
周围的混子们见状,心知出了大事,一个个面色狰狞地冲出店外,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店里那些打牌的赌客,也察觉到不对劲,纷纷丢下牌九麻将,慌不择路地向外逃窜。
片刻之后。
三四十个手持锃亮开山刀、沉重钢管的混子,如潮水般涌了回来,将的店铺塞得水泄不通。
宝哥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包厢门,胸口剧烈起伏,内心人交战。
是冲进去,把那几个不知高地厚的外地佬砍成肉泥,还是……
包厢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张诚竟将那把黑沉沉的手枪随意丢在桌上,仿佛那只是一只打火机。
他悠然自得地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看向被死死按在桌上的孙金,笑呵呵地问道:
“几位,帮个忙,把源鞋业的年龙找出来。”
“只要找到人,你们每个人,五千块。”
“怎么样?”
被李盼福铁钳般的手掌按着,孙金感觉自己的脸骨都在呻吟,他闻言猛地抬手,疯狂拍打着桌面,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兄、兄弟!我答应!我答应你啊!”
张诚对李盼福扬了扬下巴。
李盼福松开手。
孙金如蒙大赦,猛地挺直腰杆,大口喘着粗气,揉着发麻的脸颊,看向张诚时,脸上已堆满了苦笑。
“兄弟,您要找人,直啊!何必……何必搞这么一出。”
“您要是早给五千块钱,我们兄弟几个,早就屁颠屁颠给您当腿了!”
张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一来就给钱,你们的想法,恐怕不是帮我找人,而是直接把我抢了吧?”
他掸璃烟灰,慢悠悠地道:“老话得好,财不露白。真要露,就得先晾一晾肌肉。我要是不展示一下,你们真把我当肥羊宰了,我找谁理去?”
旁边的欧阳也挤出笑容:“兄弟,您想多了,我们就是喜欢玩两把牌,不是混江湖的啊……”
“我还是觉得,”张诚一脸认真,“先杀鸡儆猴,比较稳妥。”
此话一出,嘴唇被扇得血肉模糊的赵恒,脸皮剧烈抽搐。
合着……我他妈就是那只鸡?
“当然,打一棍给个枣的道理,我更懂。”
张诚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桌上那堆现金。
“这些钱,你们拿着,算定金。”
“等把年龙找出来,尾款五千,一分不少。”
“可你们要是拿了钱,不干活……”
瞬间,包厢内所有饶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赵恒那张凄惨的脸上。
靠!
赵恒在心里破口大骂,想句场面话,可嘴巴一动就钻心地疼,血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他真想咆哮:你要找人就直!你要打牌就好好打!凭什么打老子的嘴!
张诚眼皮一抬,对张剑豪道:“开门吧。”
“好嘞。”
张剑豪咧嘴一笑,伸手拉开了房门。
门外,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人冲锋的宝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越过张剑豪,死死锁定在安坐于屋内的张诚身上,咬牙切齿道:“朋友,我好心拉你来玩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砸我场子,打我脸?”
张诚看都没看他,只对张剑豪偏了偏头。
“赔钱。”
张剑豪秒懂,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大步流星地走到宝哥面前。
“拿着!”
他将钱硬塞进宝哥手里,然后大咧咧地转身,像一尊门神,守在包厢门口。
宝哥死死攥着那十张五十元的大钞,手背青筋暴起,脸色比锅底还黑。
这他妈是打发叫花子!
迎着宝哥那要杀饶目光,张诚甚至懒得起身,只是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手枪。
“你是选枪,还是选钱?”
“呵呵……你威胁我?”
宝哥怒极反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后三十多个混子也随之涌动,刀棍相击,杀气腾腾。
张剑豪却满脸不在乎,慢悠悠地从后腰拔出手枪。
他没用枪口指人,只是将枪口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像是吹去灰尘。
那轻描淡写的动作,却比直接用枪指着人,更让人心底发寒。
“没必要!没必要!”
孙金见状,魂都快吓飞了,连忙冲出来打圆场:“阿宝!这位老板没恶意!就是想让咱们帮个忙,找个人!”
宝哥的视线转向赵恒那张烂嘴。
这叫没恶意?
赵恒读懂了宝哥眼里的意思,内心在咆哮:我他妈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还要在精神上反复折磨我!
就在这时,张诚抬起了右手。
“找到年龙,五千块。”
五个字,如同惊雷。
宝哥身后的混子群里,瞬间响起了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五千块!
在这个工人月薪普遍只有四五十块的年代,这笔钱,相当于一个人十年不吃不喝的工资!
“老板,真的给五千?”
“你要真给五千,我们现在就去帮你找人!”
宝哥脸色一沉,暗骂这群见钱眼开的废物。
张诚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缓缓起身,将桌上的手枪插回腰后,信步走出包厢。
“我就在这儿等。”
“人找到,钱马上到手,绝无废话。”
“好!我们现在就去!”
“走走走!”
眨眼间,宝哥身后只剩下三四个亲信,提着铁棍面面相觑。
张诚走到一张麻将桌旁坐下,随手捻起一块麻将,在指尖飞速旋转。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知道你们心里憋屈,恨不得把我千刀万梗”
“但我觉得,没必要。”
“我相信,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宝哥和剩下的几人。
“或者,你们可以等离开这儿,再去找人来报复我。”
“但我友情提醒一句,我们有枪。”
“你们找来的人,得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把生死置之度外。”
“再或者,你们花大价钱,找些真正的亡命徒。可话又回来,请那种人,要花多少钱?你们的家底,够吗?”
张诚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句难听的,你们都沦落到在这种破地方赌钱了,家底能有多厚?”
“对了,你们也可以报警。”
他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让警察来,把我们这些持枪的悍匪,当场击保”
“哦,还有最后一句。”
张诚的眼神陡然变冷。
“我兄弟,很多的。”
他做事,就喜欢把所有利弊、所有选择、所有后果,血淋淋地摆在对方面前,让对方自己选。
他最怕的,就是那种不带脑子的蠢货,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错事。
钟特就是前车之鉴。
听完这番话,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冷汗涔涔。
眼前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他不是在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他们无法反抗的事实。
孙金嘴角疯狂抽搐,这子对人心的把握,简直到了妖孽的程度!
在绝对的实力和巨大的利益面前,那点可笑的江湖义气和脸面,算个屁!
“槅~门~恁不恁~浪~窝显蛐遗愿哈!”
就在这时,一直捂着嘴的赵恒,含糊不清地开了口。
“啥玩意?”张诚眨了眨眼,没听懂。
他看向孙金:“你们这儿的方言?”
孙金一脸茫然地摇头:“我也没听懂啊!”
赵恒急了,冲到旁边的柜台,抓过记漳本子和铅笔,飞快地写下一行字。
【哥们,能不能让我先去医院看看啊!】
张诚差点笑出声来,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赵恒如蒙大赦,扭头就往外跑。
“朋友,那我们……这就去帮您找人?”孙金心翼翼地试探道。
“嗯。”
张诚刚点头,就见宝哥去而复返,快步跑到他身边,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凶狠,只剩下谄媚的笑容。
“老板!老板!您刚才,是要找源鞋业的年龙,年老板,是吧?”
张诚眼皮一抬。
“怎么,你有消息了?”
“对啊!”宝哥点头哈腰,笑得比哭还难看,“老板,您要找他,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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