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擦干猪肉以及蔬菜上的水渍之后，重量又下降了一部分，算清楚了其中的差量以及之后分发时的重量，李卫民与库管科科长赵东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两句话后也是纷纷在册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批计划内物资也算是彻底走完了流程，进了二股的库房。
“嘴都严实点昂，明分发的时候洒水工作做得也漂亮点”。李卫民检查完毕后也是亲自操刀一块肉类进行了切割分发给了在场几人。
所谓的洒水工作，那自然是在分发物资的时候以保鲜为由在猪肉上撒上一些水渍，用于增加一丁点重量，以确保发放重量能够与回扣重量达成完美重叠，并且还能扣出一部分额外分发给关系户作为福利。
“是，知道了”。众人赶忙点头应道。
二股众人均分了三两肉，在以往世道好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一个半月的肉量，更何况是当下粮食短缺的情况下，所有人也是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你子跟他们不一样，你舅舅跟咱后勤也是老朋友了，拿去，自个儿偷摸买，别张扬昂”。李卫民笑盈盈的从怀中掏出了三张二两重的肉票以及一张二两油票跟一张单据条子直接塞进了李大东的裤兜里。
“谢谢李哥，您放心，我指定不张扬，偷偷躲屋里吃”。
“行，那你接着工作吧，回头多跟老唐学习昂，咱后勤这一块从不亏待自个儿人，待会下班之前去物资科领双劳保鞋”。
“是，我会好好学的，李哥再见”。朝着李卫民离去的方向招了招手，待得对方身影越来越远之后李大东才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进了库房办休息室内。
回到休息室内，看着几人笑呵呵的搓着手面对桌上的几块肥瘦不一的猪肉跟六个鸡蛋垂涎欲滴，但又没人先伸手，这一出让李大东也是有些茫然。
分就分呗，等我干啥啊？脑子里有些不解的望向与其关系不错的谭虎，但对方也是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傻笑。
“咋回事啊？虎子，老张，你俩这是唱哪一出啊？”。李大东一屁股坐在桌子前有些发懵的问道。
“还能是咋回事啊，老规矩，你跟股长先拿，股长已经先拿了，咱们这不是在等你吗？”。谭虎跟张贵两人解释道。
嗨，闹误会了。
李大东还以为这些家伙是腼腆呢......
看向桌面上摆放的几块肥瘦不一的猪肉，伸手就将一块最肥的猪肉跟两个鸡蛋拿了起来装进了一旁的布袋里，紧接着张贵，王大力，谭虎，王磊众人才依次轮番伸手拿起桌上的猪肉放进各自的布袋里。
至于怎么带出去？保卫处的警卫科查不查？这就不是他们这些卡拉米该操心的事情了。
要是后勤跟保卫处的关系维持不好，那刚才保卫处都得派人过来盯着称重秤，还用得着站在一旁与李卫民抽着烟谈地吗？
厂里要提前发放年底福利的消息很快犹如病毒一般在厂内各个车间以及科室传播开了，不少人也是纷纷围坐在一块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易中海跟贾东旭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立马就找了个理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二食堂的后厨，找到了正躺在躺椅上喝着茶水哼着京城调的傻柱。
“柱子，年终的福利要提前发了，这事是真的吗？”，易中海招了招手，将傻柱叫出了门外就立即开口询问道。
“嘿，一大爷，你们怎么来了？”。
“是真的啊，刚才肉联厂跟粮油局的车都开进厂库房了”。傻柱随手指了指库房方向回答道。
“这可真是好了”。贾东旭心中大喜，这要是提前发了福利，他近期也不用抓耳挠腮的想方设法的弄粮食了。
易中海那几个徒弟发了福利，怎么着也得孝敬一些给他这个当师傅的，到时候东西也都会被接济到他家里。
一来二去，眼下的困境几乎就解决了。
“柱子，那你知道今年发多少东西吗？跟去年一样吗？”。易中海压低声音继续追问。
“肉估摸着得少一点，白面应该差不多，棒子面什么的应该也跟去年那会差不多吧”。傻柱也明白面前的师徒二人急匆匆的来找自己的目的，
但是他确实没关心过过年的福利会发多少，反正他一直以来也不愁吃喝，至于福利方面拿得也比其他人多不少。
“那肉少了，粮不多发一些吗？”。贾东旭闻言脸上有些心疼的神情浮现。
“东旭.....现在外头闹灾呢，粮食能发得跟往年一样多已经不错了”。易中海见徒弟这副像是丢了钱的德行，也是赶忙开口打断。
“唉，柱子啊，这话可替东旭瞒着点，他也是因为家里现在快揭不开锅了，所以心里烦，可不是抱怨厂领导”。
见傻柱不搭话，易中海眼神微微嘘咪故作担忧的解释道。
“成，一大爷，我不会瞎咧咧的，唉，对了，你们昨晚去跨院干啥去了啊？后来我又瞧见阎老西也进去了，你们这是有啥道吗？”。傻柱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放心，
紧接着想起了昨晚他偶然在窗户边看到贾东旭出门，又与易中海一并走进月亮门旁的西跨院。
“唉.....东旭昨晚家里不是断顿了吗，我想着跟李大东借点粮食应应急，可没想到他早就答应借给老阎了”。
易中海闻言心中一喜，傻柱接话了，他就方便继续表演了，赶忙就将昨晚的事情大致的了出来。
“这阎老西一家都是城里户口，还管李大东借粮食应急？”。
“他哥之前不是没答应跟阎家以粗粮换细粮吗？他咋突然那么好心肠借粮给阎家了呢？”。傻柱当即脸上就有些不屑的咧了咧嘴。
脑子里也是认定这件事情当中存在着一定的猫腻。
阎家六口人全是城里户口，四大两，即便削减了两成定量，但是阎解娣跟阎解旷两个孩子的定量肯定是富足的。
阎埠贵跟阎解成又能在单位食堂混上一些有油水的大锅菜也能吃个七八分饱，按照阎家习惯性以细粮换粗粮的风俗。
肯定饿不着肚子，犯不上为了几斤棒子面上门找李家借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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