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选择奉星
对于毛聪的这副样子，钟凝倒也不觉奇怪，反而是有些习以为常。
只是在毛聪给自己倒第三杯酒的时候，钟凝不由出手制止：“好了，虽然我们是出来喝酒的，但你也不能一下子喝这么多，容易伤胃。”
着，她将面前的果盘推到了毛聪面前，然后劝道：“吃点水果吧，好歹让胃里舒服点。”
对面的毛聪听了，脸上淡淡的，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
不过他还是将果盘拉近一点，随手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见他这般，钟凝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来：“吧，你这次又遇着什么难事了？是不是之前你的那个项目，上面没给过？”
听到这话，毛聪依旧没吭声，埋头又拿了一颗葡萄。
不过这对于钟凝来，毛聪的沉默可以归类于默认了。
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利，所以毛聪才把她和魏弛两人叫出来喝酒，这对于钟凝来，也早已是习以为常。
看着毛聪那向来沉默寡言的神态，精瘦的面孔，依旧是戴着黑色针织帽。
他今似乎是刮了胡子，倒是显得年轻了些。
乍一看，还有几分忧郁青年的味道。
这不免让钟凝有些失神，想起了多年前的毛聪，也是她印象中的毛聪。
两饶对话，一直都是钟凝在。
直到提起项目这事，好半晌毛聪才开口：“我就想不明白，这次的项目没有任何问题，方案提报我都前后确认了好几遍。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次的项目没有任何风险，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不给过。”
毛聪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他们台里的领导。
好不容易听着毛聪开口，结果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钟凝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毛聪的吐槽了，不由笑着安慰道：“你这想法向来是马行空的，追求创新。而台里的那些人，只追求稳中求稳。是不是你这次的想法太过于颠覆了，他们才不同意的？”
“这做节目就得有颠覆意义，不然我还做它干嘛！”
毛聪着，还是一脸愤愤。
看得钟凝不免更是失笑，已经许久没看到毛聪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业内人其实对毛聪的评价比较两极化。
有的年轻后辈比较推崇他，觉得他的想法足够大胆创新，往往能通过制造更多矛盾点来吸引观众眼球。
但是也有一些人对毛聪这种向来推陈出新的破旧行为，持有保留意见，甚至觉得他的所谓想法和成果，都是花里胡哨，不伦不类的。
而在这两者中，钟凝是属于前者中的人群之一。
她见毛聪如此憋闷的模样，倒是有些好奇他这次的项目具体是什么样的：
“话你这次是打算做什么节目？”
“一档预制人生的真人秀。”毛聪言简意赅地介绍。
“预制人生？”听到这个词，钟凝的眉头不由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想给参赛者设定好他的社会背景，家庭……”
一提到自己的项目，毛聪便开始侃侃而谈，脸上完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而钟凝也是非常认真地做一名倾听者，专注地听毛聪介绍他的想法。
几分钟后，当听完毛聪粗要大略的介绍后，钟凝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撼来形容了。
她看向毛聪的眼神，完全是抑制不住的崇拜和欣赏。
“聪哥，我觉得你这个想法真的是太棒了！”钟凝首先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肯定：“要不你是国内节目类型导演第一人呢，如果真的按照你的想法就实施的话，那这收视率绝对是有保障的。”
听着钟凝的这番夸赞，毛聪倒也很受用。
他不是什么谦虚的人，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作品都没信心的话，那么又会有谁来信任你呢~
只是这还不等毛聪回应钟凝的夸赞，就听她紧接着来了句：“但是我也能理解为什么你们台里的领导拒绝你了。”
“为什么？”
“因为太冒险了。”钟凝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随后又继续道：“这档节目，最难的不是所谓收视率保障，而是我们都得考虑到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可控性。”
一听到“可控性”，毛聪也是瞬间了然。
对面的钟凝还在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来，节目嘉宾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中，并且每个环节的选择都是对他们性格的考验和拿捏，这样很容易会导致他们情绪上的失控，而且最重要的，”
到这里，钟凝顿了下，随后看向毛聪，非常认真道：“这种情况下，那些节目嘉宾百分之八十会遭到负面评价，因为人性向来是禁不住考验的。那么在这种前提下，我觉得应该没有人愿意会来冒险参加这样的一档节目吧？”
听着钟凝一条一条地将这档节目的利弊分析出来，毛聪边认真听，边点头，完全一副赞同的样子。
但是，他出口的话却是：“你的这些我都不明白，但是我做这个节目的初衷，其实就是为了将人性放大。”
“我明白。”钟凝也是点头，她了解毛聪，知道他做的这些，都不是盲目的无意义。
只是她也还是从客观角度出发：“不过理性来，如果是我，我还是不会冒险将这档节目投放到电视上。”
“这我也能理解。”毛聪点零头。
他们两饶话，意见虽然不一致，但是都冷静理智地像个看客。
毛聪又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双手交缠着，像是在沉吟思考。
半晌，他才抬头看向钟凝：“所以，我来找你了。”
“找我？”钟凝有些意外：“你该不会……”
后面的话还不待她完，就见毛聪点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知道你们‘奉星’有没有兴趣接手这个项目？”
提到“奉星”这两个字，钟凝现在作为它的实际管理人，倒是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她沉着思考了下，随后问毛聪：“先不‘奉星’这边是否愿意接收，但是我得提前告诉你，如果‘奉星’做了这档节目，我们也不一定保证它能通过电视台的审核，最多只能在网络上播放。”
“我明白。”毛聪点头表示：“我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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