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
清晨,才蒙蒙亮,微光透着紧拉着的窗帘挤进来,游丝似的拂过女生的脸颊。
慕棠眉头紧锁,额头微微出汗。
眼前是一片血光,耳边嘈杂呼号声不绝,似要震得人耳鸣。
像是跌入了一个巨大的困兽场,怎么也挣脱不出去。
头痛欲裂……腹部也传来绞痛。
女生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子,终于,蓦地睁开眼。
胸口起伏,慕棠大口喘着气,眼神逐渐平静下来。
半晌,她爬起来下床,走出卧室。
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囫囵吞咽下去,然后坐在沙发上。
手慢慢向前伸,搭在腿上,然后头埋下去。
深冬的亮得很晚,今又是阴,此时室内很昏暗。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慕棠抬起头,“你怎么这么早……”
话还没完,被萧珩羽压着后颈扣进怀里,猝不及防。
慕棠脑子停滞了一瞬,然后缓缓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角。
12月16日,黄金案事发的日子。
萧珩羽记得,他很早就睡不着了,想了很久今要怎么带慕棠过。
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来了,看到的就是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
那一刹,他什么都不去想了,就想抱着她,像是能抱住那年的她。
他手掌暖暖的,轻轻抚着她头。
“身上怎么这么凉?”萧珩羽抓了件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慕棠渐渐平静下来,手慢慢松开。
萧珩羽去开疗,暖光,不刺眼。
然后转头就看到慕棠苍白的脸色,眉头皱起,“怎么脸色这么差?哪儿不舒服?”
慕棠摇摇头,手却还搭在肚子上。
萧珩羽了然,去抽屉里拿出一张暖宝宝,撕开,坐到她旁边,隔着睡衣贴在她腹部。
“我没事,你去睡吧。”
“不睡了,也不早了。”
慕棠把外套套好,忽然想起来:“阿姨来吃早饭吗?”
“不来,她约了人出去玩,这两都不会来。”
慕棠嗯了一声。
萧珩羽问她:“今出门吗?”
慕棠摇摇头。
每年这,她并不会去找弥谨尘,也不去看手机。
黄金案牺牲者的墓地由洲军办安排在军方陵墓,凶手还没查出来,敌在暗处,他们早就好了,谁都不许擅自去陵墓露面。
他们几个也不会特意提起,很有默契地在这一各做各事,不去挑起什么回忆。
吃了早饭,萧珩羽还是拽着她去逛了商场,买了一堆吃的,还有蔬菜生肉。
回来就把她抓进厨房,和他一起做菜,虽然大多时候她只是洗个菜,兑点调料。
下午睡了会儿午觉,萧珩羽在电视屏上下载了她常玩的僵尸游戏,两人打了一下午,茶几上全摆的零食水果。
然后就一起做晚饭,做的还是昨晚剩下来的、最难处理的海鲜,当然,海鲜是凉性的,她只能做,不能吃。
收拾完已经八九点了,萧珩羽递了杯姜茶给她,“喝了就去洗澡睡觉吧。”
慕棠接过来喝了,全身霎时被暖意灌溉。
男人接了杯子要去洗,突然听到她:“谢谢。”
萧珩羽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笑了一下,“别跟我‘谢谢’,你就当是收房租了吧。”
慕棠想起自己住秋江院的时候。
刚搬进去时,看到处处精致有格调的布置,满满当当的讲究吃食,她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不公。
黄金堂的学子大多是寒门子弟,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层层被选上来的,也有她这样无家可归的。
玉龙堂不一样,大多是军政世家的子弟,也有豪门的少爷姐,光每个人家的资助就够他们生活富足了,条件可比黄金堂好多了。
而萧珩羽这个关系户的秋江院,则是玉龙堂之最。
不过人家实力确实摆在那儿,也没人敢什么。
她很有分寸,除了必不可少的训练,她尽量不去打扰萧珩羽,一回来就钻进自己的房间。
不过半年后起,这位严肃的师兄就和善了许多,总是叫她一起吃饭,带着她看电影,把她抓到他的书房练字、开灶,不让她一闲着就窝在房里。
过着过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在院过得如鱼得水了,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捉弄一下萧珩羽。
啧,这真要提起房租,她可是欠了一屁股。
慕棠冲了个澡躺到床上,睡着前忽然想,这一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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