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安静极了。
杜锦傻傻地看着她，心有些发慌。
汪印为见她眼尾扫过来，吓得一哆嗦，指着地上的人大喊：“你们都是废物吗？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不赶紧起来。”
他哪里知道，慕棠出手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道，那些壮汉有的疼到连声都发不出来。
“你你……你敢打我？”杜锦强装淡定，“我看你是不想在鲸娱待下去了！”
老杨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跑到慕棠旁边，“别冲动，收拾了那群人就算了，鲸娱毕竟姓杜。”
慕棠没理会，把刚刚他们要给她喝的酒拿起来，递到杜锦嘴边，言简意赅：“喝了它。”
杜锦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一把就要推开。
慕棠手稳得很，及时躲开了，点点头，拖着调子慢悠悠开口：“你们刚刚什么来着，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话音一落，就猛地捏住杜锦脸颊，把酒往他嘴里灌。
杜锦像溺水的人一样，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慕棠的力道，满脸都溅到了酒沫。
缪成茵赶紧上前来：“慕棠，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慕棠闻声，手上动作没停，往她那撂了一眼。
缪成茵对上她的眼神，吓得怔在了原地，一时没敢话。
一边的汪成印见这女人如此不知道高地厚，真怕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正打算心翼翼往外面挪。
刚起身，慕棠抬脚就是一个空酒瓶踢过去。
汪成印一屁股又坐下来。
这时，慕棠终于放下来半死不活的杜锦，用同样的方式，把剩下的半瓶灌进汪成印嘴里。
完事，瓶子一扔。
此时的包厢内一片狼藉，可惜顶级酒店隔音太好，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缪成茵连忙去扶杜锦。
慕棠环视了一下，注意到缩到角落、拿着手机的陈信。
陈信终于不唱了，人一哆嗦，举起手机：“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让我的司机来接我。”
着还打开了页面让慕棠看。
慕棠没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然后拽起愣在原地的老杨，就往门外走。
杜锦用最后一丝力气威胁道：“贱人，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慕棠脚步一顿，不耐烦地回头看他，杜锦顿时噤了声，往沙发里缩了缩。
***
老杨像是真吓得不轻，两人一路什么都没。
走到大门外，慕棠看到那辆黑色的布加迪，拎着老杨径直走过去。
利索地把老杨塞进后座，自己上了副驾驶。
“今这么晚。”萧珩羽正想问，就转头看到后座上一身酒气、仿若失智的傻愣老杨。
再看到衣领有些凌乱、面色不虞的慕棠，不禁皱起了眉，“发生什么事了？”
慕棠缓和了脸色，“碰上几个人渣，打了一架。”
萧珩羽眉头皱得更紧了，尽管知道她的本事，还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确认她没受伤。
正要什么，后座的老杨像是终于理清了思路，喃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慕棠没什么，看向萧珩羽，“先把我这经纪人送回去吧，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萧珩羽还想再什么，却先点点头，手上启动了车子，“地点。”
慕棠刚把地址发过去，老杨忽然扑向副驾驶靠背，“闺女啊，这下咱们可怎么办，杜锦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慕棠用手机抵着他头，把他往后推了推，“你怕什么？姐罩着你。”
老杨还在：“他会不会封杀你，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哎哟，我苦命的闺女啊——”
“……”慕棠被他嚎得脑仁疼，“你冷静点。”
萧珩羽适时打断他们，“这位，杨先生是吧，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有人欺负你们？”
老杨这才停下来，盯着驾驶座上看着就气宇不凡、矜贵优雅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现在坐着的布加迪，眼前一亮，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又燃起一点希望。
他自动屏蔽了慕棠投去的眼神警告，像倒豆子似的，把慕棠暴打自家老板的事情细细了一遍。
老杨也是混了多年的人精，他现在吃不准慕棠和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并没有把杜锦对她图谋不轨的事出来，只是杜锦酒喝多了，和客户胡闹，一个劲儿劝酒。
萧珩羽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一下子就抓住重点：“劝酒能劝打起来？你们这位少东家针对你们吗？”
老杨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就听到这姑奶奶十分淡定地一句，“他想潜我。”
“……”
正好是红灯，车子一个猛刹停了下来，萧珩羽转头看她，手攥紧方向盘，眸子里是少见的情绪波澜，怒意逼人。
老杨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怒火和骇人寒意，一时没敢话。
他看到前面的两人这么对视着，好像做梦似的在慕棠眼里看见了他从未见过的耐心与安抚，“我没事。”
慕棠用车上的酒精免洗手液搓了搓手，然后伸手把萧珩羽的头轻轻推回去，“马上绿灯了，看路。”
萧珩羽深吸了口气，在红灯的最后一秒，又转头，柔和了目光，“打得好，咱们不怕。”
***
老杨被送到家的时候，这位矜贵的布加迪主人还和他打了个招呼，“杨先生不用担心，这是事。”
老杨觉得这世界奇幻了，慕棠和这男人之间无形中流动的氛围……
以他在圈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他觉得这位先生一定身份不凡。
大闺女还认识这样的人……也是，他们棠棠下第一好，有什么不可能。
他这么想着，有点放心，又还是忐忑，杜锦毕竟有盛京的背景，不是一般纨绔。
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车上，慕棠见车一路向恒逸尚庭开，正要出言提醒。
萧珩羽就出声：“今晚回家住。”
语气坚定有力，像极了那时她大晚上在外面野，然后被他抓回秋江院。
慕棠看向他，听到男人放轻了语气：“你在那里住的不好，不是吗？”
话得很肯定。
慕棠没做声，人却重新靠回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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