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来越暗，夜市的鬼灯越来越亮。
空气中的鬼气也越发浓郁。
越来越多的鬼走进夜剩
或随意逛逛，或买点吃的。
见到角落里排出来的长龙时，都不禁凑过来瞅上一瞅。
其中，也有鬼怪被馋得不行，想要直接上手抢。
还没上手呢，就被排在最前面的几个鬼怪客人一把攥住，差点给揍死。
他们都还没吃上呢，你居然敢插队？？
若非鬼市有鬼坐镇，明面上的规矩在那摆着，他们不想惹出大乱子，否则直接给生吞了去。
如此几番下来，
就算有鬼怪心里生起了心思，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些嫉妒这边生意爆火的夜市摊主，也暂时的按捺住了动作。
而胡茬大叔这一晚上，就光顾着忙活了。
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鬼怪有什么想法。
不，
甚至没用一晚上。
夜市真正开始的时间，不过俩时，他准备的一堆食材就嗖嗖嗖的卖光了。
“老……”
胡茬大叔一回头，看着空荡荡的食材筐时，都愣住了。
这么快的吗？
他看看后面排着的队，又看看身后的空框。
着实懵了两秒。
在鬼客饶催促下，才扭头开始对后面的客人喊了一嗓子。
“卖光了卖光了，七十七后面的今晚没有了。”
话音一出，后面排着的鬼怪就要闹腾起来。
他赶紧按照江白之前的，接着大声道：
“号码牌留着，明可以优先点餐。号码牌明依然有效。”
话落，
鬼群嘈杂纷纷。
吃到的鬼怪庆幸着自己早来了，顺便嘱咐道：“老板你明多准备点。”
“就是，这么点够谁吃啊？”
而没吃到的，免不了一阵埋怨。
还有的恼羞成怒，要当场摔了号码牌。
谁知，他才嚷嚷了两声不稀罕，旁边就有已经尝过味道的鬼怪凑上来，“兄弟，你真不稀罕？”
“那感情好，你卖给我，我给你出这个价。”
正欲摔牌子的鬼怪：“……”
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你真要买？”
买家：“嗯。”
“你准备出这个价？”
“嗯。”买家见他迟疑，又道：“不够？那我再加一百？”
手持八十八号的鬼怪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就这么好吃？”
买家回味着嘴里那还没散去的味道，意犹未尽道：“肯定的。”
就是再来几十串，也根本不够吃。
八十八号鬼怪眼珠子转了转，反手收起号码牌，“那我不卖了。”
“啊？”买家愣住(°ー°〃)。
不是？
你不是要摔牌子？
不是不稀罕？
买家脑中思绪转了两圈，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随即给自己气笑了。
“艹！”
早知道他就不实话了。
……
角落里，
理发师很悠闲的当着一个看客。
把现场的情况尽数收入眼底。
——食客们的反馈、烧烤的出餐速度，还有胡茬大叔在这个过程中的应对方式。
虽然有些忙乱，但作为第一出摊来，还算是及格了。
如果是江野在，估计在发号码牌的时候，就会预估到剩下的食材，能够供应多少位客人。
安抚没有吃到的食客的同时，估计还会顺便推销一下自己的其他产品。
主打的一个有钱不赚王鞍。
许是太过悠闲，听到旁边有眼红的鬼吐槽时，理发师还跟着应了两声，”你的对。这哪来的家伙啊，一点都不懂规矩。“
“是吧是吧？”
见自己的话得到认同，眼红的鬼更来劲了：
“要我，那烧烤里指不定是加了什么东西。吃了还会肚子疼的那种。”
理发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敢这么做，不怕被食客们揍死哦？”
眼红的鬼：“就是就是！”
理发师：“他后面莫不是有什么后台？”
眼红的鬼沉默片刻，再看看爆火的烧烤摊，感觉眼睛好像没那么红了。
“你的有点道理。”
先摸清后台再搞事情也不迟。
理发师悠悠瞥了它一眼，剪刀在手中灵活的翻了个圈。
……
……
“啊仟—！”
不同于菁菁那儿零零散散的学生客人，更不同于胡茬大叔那儿的火爆。
李和沉让的摊位几乎是一开工，就遭到了同一条街上，所有吃摊摊主和食客们的嫌弃。
没办法，那味儿实在是太强烈了。
普通的臭豆腐本就已经很臭了，在江野的改版下，李和沉让做出来的臭豆腐，更好吃了，也更臭了。
俩鬼选的街道虽然不是胡茬大叔那样的大夜市，但周围有一个区，还有一个广场，食客量还是挺大的。
这儿的吃摊位流动性也很强，有可能今还在的摊位，明就不在了。
去哪了呢？
可能是死了，可能是被城管抓走了，也可能是换了个地儿继续摆摊了。
总之，这儿的摊主互相之间都不太熟悉。
李和沉让来的不算早，也没打算抢个c位什么的。
到了吃街后，四下一看，就近找了个顺眼的地方，就把三轮车给停下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旁边的摊主们还互相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甚至和谐的挪了挪地儿，方便他们放东西。
只要卖的不是同样的吃食，就不算是竞争对手。
而且在这地儿卖东西，只要城管一来，大家都是要逃的。
某种层面来，都是同道鬼。
就算不交好，也不至于交恶。
然而，随着李和东西些摆好，沉让开火。
滋溜溜的声音响起，那迷之臭味从逐渐升温的豆腐上逸散开来。
渐渐地，隔壁摊位的摊主皱起了眉，频频往这边看了几眼，却碍于要做生意，什么都没。
可他们哪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随着一块块臭豆腐在沉让手下发出滋溜溜的声音，翻面，再翻面……
臭味越发浓郁，仿佛没有尽头。
一路飘散出去，从街头到街尾，几乎是覆盖了整条吃街的上空。
所有的摊主都从一开始的奇怪，到皱眉，到最后的想要捏住鼻子，屏蔽感官。
……有种要被臭死的错觉。
“不是，兄弟，你这怎么能这么臭？！”
隔壁摊位的摊主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
看着也像是普普通通的东西，怎么闻着跟煎屎了一样？
沉让专注地低头煎豆腐，心里却有些酸爽。
这才哪跟哪？
当初他们在教室里练习的时候，差点没被熏死。
空气都不带流通的。
一旁，李把凳子摆好。
一边给沉让打下手，一边做了下公关。
跟旁边的摊主们解释道：“因为是臭豆腐。”
旁边的摊主屏住嗅觉，迟疑片刻后，道：
“……放霉了，发臭的豆腐吗？”
李一脸懒散：“就是臭豆腐。”
看那模样，连多解释一句都嫌懒。
但不知怎么的，那摊主听了后，却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
点零头，“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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